坐在桌上的秋景文,看到有个男人抓住自己老婆,立马站起来。
那个男人穿的狗模人样,一身西装,看上去不是普通人。
他刚要上前,蒋玉萍甩开男子的手说,大声道:“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
对方见蒋玉萍脸色变化,笑道陪不是:“川岛英子,我是佐藤秀中,你在想想,我们一起参加过一个中国的文学社,我们还在影佐的家宴上见过”。
一提影佐,蒋玉萍更是不悦。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她直接选择忽视。
记忆恢复之后,童年的往事大部分都了起来。
前些年丈夫秋景文经历过特务案件的反反复复,她也不想与其他不相关的人有接触,尤其是来到京城后,与将军王辰建立了联系,更不想与其他人有多少交往。
“怎么可能,你就是川岛英子,我绝不会记错,虽然几十年了,但你耳边那个红痣我记的很清楚”。
尽管如此,蒋玉萍还是选择离开。
再者,她也看到丈夫秋景文从桌上站起来,在看着这边。
佐藤秀中站在原地,把眼镜摘下,嘴角一勾,露出阴险的笑容。
他走进一个包间,对着身边一个年轻人耳语了几句,说的年轻人接连点头:“嗨,嗨,保证未完成任务”。
蒋玉萍回到座位,秋景文问:“玉萍,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作为曾经的特工,心思自然敏感。
虽然如今是和平年代,但间谍分子仍旧无孔不入。
进京之后这几年,虽然没有人找到自己头上,但身边发生的间谍案,报纸和新闻里也经常有报道,当然都是破获的间谍案,而特务的活动一直都没有停下。
他也担心蒋玉萍接触到不应该接触的人。
“景文,认错人了”。
蒋玉萍担心丈夫误会。
因为川岛健雄和蒋芸溪也坐在桌边,秋景文也没再追问。
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摆上了。
一小家人边吃聊,秋水坐在外婆身边,不停的给蒋芸溪捡菜,乐的老太太笑的像朵花,一个劲的夸赞女儿的好,有时候还热泪盈眶。
用了晚点,秋景文一家与老太太告别,川岛健雄把母亲带回来。
第二天下午,秋水便让王浩开着军用吉普,带上母亲去了舅舅家,把外婆接到了自己家中,大家说好,等川岛健雄从日本回来,再把外婆带回家,当然,也说好了,如果外婆愿意,还可以在秋家多呆一阵子,总之,随老太太的心愿。
几天之后,蒋玉萍在王辰的帮助下,给老太太请来了老中医。
老中医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又结合蒋云溪多年痴呆病情,给蒋玉萍开了几副药方,让他按照要求熬药,紧张给老婆服用,能不能有变化,只等时间检验。
没想到,刚吃了十天左右,老太太突然开悟一般,说自己什么都记了起来,她拉着秋水的手也不再喊女儿,而是叫着孙女,望着蒋玉萍也是泪水涟涟的喊声英子和女儿。
恢复一切的老太太,跟蒋玉萍聊起许多小时候的往事。
“英子啊,其实,你爸虽然是日本人,但他一直在为这边人做事”。
老太太拉着女儿的手说道,眼光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
蒋玉萍心里一惊,母亲所说的这边人,她心里自然明白。
父亲川岛亚男是个好父亲,当年自己虽然还小,但像样反对战争的话她也记在心里,但他绝对没想到,父亲作为一个日本人,会为这边做事。
“妈,你不会老糊涂了吧,多年前的事情,你一定记错了”。
蒋玉萍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历史也没必要再翻开那一页。
“女儿啊,我没记错,当年你还小,妈为了安全和保密,自然不会告诉你这些,妈当得当年与你爸接头的人是一个姓秋的中年人,后来你爸告诉我,他公开身份是一家布行老板,后来,由于叛徒出卖,夫妻俩为了掩护叫王辰的同志,都被保密局特务给杀害了”。
时间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蒋玉萍被惊的张大着嘴巴。
母亲知道当年的事情,姓秋的夫妻正是丈夫秋景文的父母,而当年掩护的同志正是老将军王辰。
一切都对上了号。
母亲的痴呆症彻底好了,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秋水回到家,蒋玉萍立马把情况告诉女儿,乐的秋水抱着蒋芸溪。
那天一整天,秋水拿着笔记本和笔,不停的听外婆讲述当年的事情。
她也没想到,日本鬼子的外公,竟然帮着自己爷爷妈妈做事,他们同属一个阵营。
笔记本上记的密密麻麻,秋水如获至宝,等外婆说完后,竟然亲了亲老太太,乐的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我一定要把外公和爷爷妈妈他们谍战写成书,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差不多半个月后的一天。
蒋云溪吃了早餐,带着母亲去附近的菜场买菜。
秋收仍旧去上学了,秋景文做了小领导,也去加班了。
家中只剩下秋水一个。
写了早餐的她,回到自己卧室,趴在写字台上,一边构思自己的新小说,一边下笔如有神,就在写的入神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起先没有回复,等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她从卧室走出来。
“谁呀”。
她冲着外门问道。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秋水一听对方认识自己母亲,便伸手拉开了门。
只见一个戴着墨镜和鸭式幅帽的年轻人站在门前。
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样子,因为卡着一副墨镜,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秋水心里一怔,在心里盘算着,眼前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自己母亲的朋友。
“你确定,是我母亲的朋友?”。
秋水堵在门前,皱眉问道。
“你叫秋水对吧,我在报上看过你的照片,你是个美女作家”。
年轻人并没有强行进家,扶了扶墨镜笑道。
在红旗厂经历过父亲的间谍案,使得秋水对待任何陌生都有一种防备心理,对于年轻人的微笑,她也并没有热情以对,“我妈叫什么名字?”。
“蒋玉萍”。
年轻人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认识我妈的,我妈单位里的人我都认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蒋玉萍回京城后,就被调到住家附近的部队医院。
这几年下来,秋水时不时会去医院看望母亲,对于母亲身边的人几乎都认识,不是医生就是护士,而眼前年轻人从来没见过。
戴墨镜的年轻人,一见秋水盘问他,伸手一用力,强行进了秋家。
下一步,
他掏出一把匕首,亮在秋水眼前,威胁道:“不想死,就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