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石禹不会死，芽芽就不想搭理石禹了。
她把收起来的鲛人少女的魂魄放出来，想让两个鲛人说说话，也好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一个要害人，一个要救人的事。
果然，水井里的鲛人刚放出来，两只鲛人就互相对视。
一个眼里满是怨恨，一个眼里满是心疼。
芽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手上忽然出现了一包辣条。
正把辣条递给赢无垢呢，忽然想起来这是在水里，不能吃东西。
赢无垢看芽芽傻乎乎的，还准备在水里吃辣条，眼里染上笑意。
跟着这小家伙，有时候真的是又气又好笑。
目光在芽芽身上停留了几秒，赢无垢又看了眼石禹。
大多数时候他不想插手芽芽的事情，不过芽芽要是遇到危险，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石禹发现赢无垢盯着自己，拿着小刀的手开始颤抖。
不会被发现了吧？
应该不会。
哪怕这个小孩身边的男人也厉害，只要他把芽芽杀了，也许能利用那只被抓住的美人鱼一起把男人杀了。
美人鱼把他诱惑到海底来，不是想要男人吗？
他也有很多男粉丝，随便骗几个过来献祭给美人鱼，这样他也可以脱身，未来还会是人见人爱的大明星！
在脑子里把事情又过了一遍，石禹信心满满。
看芽芽正专心看着两个美人鱼，他悄悄地靠近。
芽芽像是没发现石禹靠近了自己一样，她给那个活着的鲛人身上用了定身咒，让ta只能用嘴巴说话，然后催了句：“你们别这样互相看着啦，有什么话快点说呀。”
在芽芽的催促下，活鲛人恶狠狠的瞪了芽芽一眼。
瞪完，固执道：“我没有什么话好和她说的，既然已经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句怨恨满满的话，让鲛人少女面露痛苦。
她的魂魄随着她的心情一起变得暗淡了几分，苦笑着回了一句：“阿诺，你真的已经这么讨厌我了？”
被叫做阿诺的人鱼冷笑着：“蓝雨，你抛弃我跟着人类一起上岸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蓝雨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半晌，她才再度开口：“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和他一起上岸，我不觉得我有错。倒是你，你这十年来不停地害人，你身上的孽力太多，会……”
原本蓝雨是想说，蓝诺这样会被老天爷降下天雷来惩罚。
可意识到蓝诺现在已经被芽芽抓住，她这句话就说不出来，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听蓝雨说她不后悔，蓝诺的声音变得更冷了：“蠢货，死都死了，还不觉得你有错，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骗了你，你怎么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
“他没有骗我！”蓝雨激动道，“我确实是做了好事，我救了那么多人。”
看蓝雨还在嘴硬，蓝诺翻了个白眼：“你救了那么多人，怎么身上没有功德？”
听到这话，芽芽小脑袋瓜转得飞快。
救了人身上却没有功德，只有一种可能性。蓝雨救的是上辈子做了恶事，这辈子注定要早死的坏人。
有时候，为了让这样的人出生之后受苦，会特地安排一些自然灾害来让他们在里面死亡。
蓝雨救了那样的人以后，表面上是做了好事，在老天爷爷却并不算做了好事，所以才会出现没有孽力，也没有功德的情况。
芽芽在分析蓝雨和蓝诺说的话，站在她后面的石禹眸光一闪。
他握紧了手里的折叠刀，越来越靠近芽芽。
直到确定前方水下的压力被芽芽给的珠子抵消，才将手里的折叠刀狠狠地芽芽脖子上刺。
芽芽一个小孩，只要从侧边刺入喉管，神仙也难救！
石禹找准了角度，那把小刀眼看着刺进了芽芽的脖子里，可他自己却捂住了脖子，嘴里发出痛呼声：“啊！”
这声音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
赢无垢的手还维持着伸出去的姿势，看到明明是芽芽受伤，可伤害却在石禹身上，笑了下。
他是很想关心小奶团子，可小奶团子多智近妖，竟然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受伤的石禹，捂着伤口，艰难开口。
那折叠刀很小，扎在芽芽脖子前，可能太紧张，角度歪了些。
因而，同样的伤口出现在石禹身上，却只是让石禹的脖子不停流血，并没有伤到要害。
此时面对石禹的质问，芽芽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在我身上用了反弹符呀，你知道反弹的意思嘛？”
石禹差点被芽芽那无辜的语气给气得晕过去。
大脑本就缺氧过的他，昏沉间开始胡言乱语：“为什么要用反弹符，谁允许你用的！！”
“为什么不乖乖让我杀了你，杀了你，我的秘密就不会暴露，我就还是那个完美的影帝！”
“好恨，我好恨啊。”
石禹捂着伤口，还想伸手抓芽芽。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的赢无垢，直接一脚踢在石禹的胸口，让石禹整个人飞了出去。这次，他再说不出话来，直接晕死过去。
芽芽怕她听故事的时候，石禹就这么流血流到死，就给石禹点了脖子上的止血穴道。
然后她回到两条鲛人身边，葡萄似的黑眼珠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请你们继续说，我还没听完故事呢。”
这下不只是石禹被气到，人鱼蓝诺也被气得不轻。
ta被抓了也就算了，现在抓ta的小孩，竟然还把ta和蓝雨的经历当成睡前故事在听？！
这小孩是不是专门活着气人的？
蓝诺愤怒地想着这些时，蓝雨再度开口：“就算没有功德，我也问心无愧，可是你呢？蓝诺，你杀了那么多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后悔吗？”
“不后悔。”蓝诺垂眸，语气里满是认真，“我做事情从来不后悔，所以快点。”
蓝诺盯着芽芽：“给我个痛快吧，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ta竟然一心求死。
这倒是和芽芽以前遇到的那些滥杀无辜的妖怪不一样。
芽芽眼里的好奇变得更多了，她又试着掐算了一下，还是算不出来面前两条鲛人的过去和未来。
这让芽芽非常着急。
一着急，她盘腿坐在水里，强行算起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