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俊听钟树仁跟他说了昨天他发现莫妙娜才是他的初恋时,他有点惊讶,于是拍了一下钟树仁的肩膀对他说:“木头,想不到你小子福气这么好!竟然能遇上自己的女神,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珍惜莫妙娜。”钟树仁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反问了魏成俊一句:“那么你呢?你和容嫣现在怎么样了?还是继续地下情发展吗?”
“我和容嫣前几天又吵架了,她说要我们各自都冷静一下。对了,姜卿夏到底想你帮她做什么事?”魏成俊冷不丁飞快转移了话题。只见钟树仁眼神闪烁敷衍了魏成俊一句:“小夏她想在魏氏集团上市的事情上捞一笔,不过她那种小花招肯定瞒不过你的。”魏成俊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对钟树仁说:“木头,姜卿夏让你帮她,你就帮她一下吧,毕竟她是魏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你说对吗?”钟树仁眨了一下眼睛,心下明白了魏成俊的心思。
这时,魏成俊接到了西月族卓沙拉娃的电话,她向魏成俊表示抗议,说魏成仁带人强行开采赤霞矿,砍了很多森林里的树木,还吓得森林里的象群跑到了西月族耕种的农田里,破坏了很多农作物。于是,卓沙拉娃让唐毅龙帮忙通知了媒体。魏成俊连忙让钟树仁搜了一下今天的头条栏目,果然是关于魏氏集团强行开发赤霞矿,破坏当地生态的新闻。
“卓沙拉娃族长,对于我弟弟的胡闹,我非常抱歉!我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的,我们会让专家重新修订赤霞矿的开采计划,在保证不破坏当地生态的情况下,逐步开发赤霞矿。”魏成俊用诚恳的口吻对卓沙拉娃说。卓沙拉娃把愤怒的语气压下来后,回了一句:“魏成俊,我们只相信王子和圣女,其他人想开发赤霞矿,我们坚决反对!”
下午的时候,魏成俊果然接到了他爷爷在国外的来电,爷爷知道了魏成仁在开发赤霞矿的事情上捅了篓子,便对魏成俊说:“成俊,看来初心珠宝的项目要重新交还给你来统筹了。你那个弟弟实在太不可靠了。还有,我听说你要把魏氏中国整体打包上市,这事情不会对魏氏总部造成影响吧?”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会把魏氏中国上市的时间延迟一周,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会把初心珠宝的项目和公司上市的事情都处理好的。”魏成俊向爷爷保证说。爷爷在电话里笑了一声,表示对魏成俊自信的赞许。过了一会儿,爷爷又对魏成俊说:“成俊,我觉得你还是尽快和小夏完婚吧,姜氏家族在国内根基深厚,肯定能帮助魏氏集团成功上市的。”魏成俊没有答应,只是在电话里敷衍爷爷嗯了一声。
就在魏成俊忙碌着重装接管初心珠宝项目之际,我收到了唐毅龙表妹郑可莹的电话,她说唐毅龙的母亲得了重病,逼着唐毅龙尽快和我结婚,然而唐毅龙却死也不答应。我一听,心想这次麻烦大了,这唐毅龙的母亲误以为我们已经到了要结婚的程度,却不知道我们只是在演戏骗她。然而想到唐毅龙之前对我的种种帮助,我还是心软了,便对电话里的郑可莹说:“可莹,关于结婚的事,我和阿龙确实还没有准备好,但现在既然伯母病了,我和阿龙怎么都应该回去一趟探望她老人家的。你先替我向伯母问好。”郑可莹欣然接受了我的答复。
我听完郑可莹的电话,准备提前下班去找唐毅龙。不料刚到公司楼下,便看见一辆黑色的丰田mpV轿车停在了我身边。唐少微笑着给我开了车门,迎了我上车。我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车前排的司机大叔向我投来了和善的笑容,然后对我说:“你就是慕容嫣?你就是我的未来侄媳妇?今天看到真人觉得真是比照片漂亮一百倍。”
唐毅龙见我一脸疑惑,便介绍说这开车的是他的堂叔,一会他就带我回佛山的老家去探望他的父母。我连忙跟唐毅龙的堂叔非常有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在车后排乖乖坐直了身子。唐毅龙一脸坏笑地搂住了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说:“容嫣,谢谢你肯陪我回家演戏!可莹打电话跟我说时,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亲密一点了,可不能让我堂叔看出破绽。”
我无奈只好任由唐毅龙把我搂在了怀里一会,然后再重新坐直了身体。我瞥见车里放了几个大礼盒,连忙问他:“阿龙,这些是什么?”唐毅龙指着那几个礼盒说:“这些是我替你准备好的礼物,有人参、燕窝什么的补品,你第一次跟我回老家,总不能空着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准备好礼物?你先送我回一趟家,我的礼物在家里。”我对唐毅龙眨了一下眼睛说。他看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送了我回家。我连忙上楼从家里翻出了两大盒东西,用环保袋提起就重新回到了mpV轿车上。唐少看见我拿着两袋东西,好奇地问我:“容嫣,你准备送我爸妈什么东西?”
我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一盒圆滚滚的带着陈香味的茶饼,对唐毅龙炫耀说:“阿龙,你看这是什么?”唐毅龙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茶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说:“我看这应该就是当初我们在西月族时,族长卓沙拉娃送你的陈年普洱茶饼吧?但族长说这东西有超过一百年的历史,市场价估计要炒到三十万以上吧,你也舍得就这样送给我父亲?”
我抿了一下嘴角,对唐少说:“怎么不舍得?那可是你唐少的父亲,我觉得他老人家应该对喝茶养生什么的比较讲究吧?再说了,我们一起住时,你可给我吃了不少燕窝之类的好东西,我心里是感激你的。”这时,开车的堂叔忍不住夸了我一句:“你这丫头可真懂事,知道感恩!我们家老爷子平常就喜欢喝茶养生,你这礼物算是送对了。”唐少趁机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容嫣,你看堂叔又表扬你了!”
我气恼地瞪了唐毅龙一眼,然后又拿出给他母亲准备的礼物,那是一小盒金丝血燕,阿龙看了,一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向我投来怪异的眼神,一边低声对我说:“容嫣,这次你还真是下血本了!我看你是把家里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吧?”我连忙摸了一下他的下巴,对他说:“唐毅龙,你给我收起你那蛊惑的眼神,这血燕是上次我做一个马来西亚客户的项目时,那客户送给我的礼物,说是他们那边土生土长的金丝血燕,我看伯母病了,可能比我更需要补一下气血。”
唐毅龙抓住我的手,对我感激地说:“容嫣,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们结婚了,我肯定买最好的燕窝天天炖给你吃。”我还没有回答,热心的堂叔又来给我下迷魂汤了,只听他哈哈大笑一声,对我温声说:“慕容小姐,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们家阿龙可好了,你看他人长得俊俏不说,而且学历高,又是哪个什么国外投行的高管,对父母也孝顺,如果将来你嫁给了他,那么你下半辈子肯定会像掉进了蜜糖罐似的甜蜜。”
我尴尬地回了一句:“可不是嘛,阿龙真好!只是怕我……”我话还没说完,唐毅龙连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生怕我露馅。我心想这堂叔果然是唐毅龙的说客,我也懒得跟他说什么有的没的了,便静下心来看窗外的风景。唐少也没有再和我说什么,只是侧脸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仿佛是一只老虎在欣赏着他的猎物。
轿车停在了一座高大宏伟的岭南园林建筑庭院前。我走下车看见这庭院的建筑风格就像顺德的清晖园,走进里面有曲折的回廊和方形的池塘,小桥流水,一派清雅幽静,我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古代。这庭院里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和两个穿着朴素衣裳的中年阿姨,阿龙说这些人都是他家的远房亲戚,平时住在这里帮忙打扫这老宅的。这些人只是和我们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太过谄媚或讨好的姿态。我这才发现,虽然阿龙出身于这种传统的大家族,但身上却完全没有大少爷的架子与傲娇,原来是因为他是在这种低调而和谐的环境下长大的,难怪他总能给人一种邻家大男孩的平易近人感觉。
阿龙拉着我的手,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了一处花园。只见在这里摆了几十盆形态各异、清新淡雅的盆景。一位白发老者正站在两盆盆景中间,用剪刀在修剪盆景上的树枝。只见阿龙对白发老者说:“爸爸,我今天带容嫣回家来看你和我妈妈了。”只见唐启山抬头朝慕容嫣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然后对唐毅龙大声说:“臭小子,你都回国几个月了,这才想起带女朋友回家看看我们两个孤独老人。”
我连忙替唐毅龙解释说:“伯父,你好!我是慕容嫣,前阵子阿龙回国我便拉着他和我一起做了两个咨询项目,又去北京出了一趟差,因此到现在才和他回来看望您和伯母,你可都怪阿龙!”唐启山连忙一边招呼我和阿龙在园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一边对我说:“慕容小姐,这哪能怪你?我看肯定是这臭小子怕被他母亲逼婚才不肯带你回家的。”唐毅龙有点不好意思地偷偷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干咳了一声,然后说:“伯父,你叫我容嫣就好了,关于结婚的事,我和阿龙还没有准备好。”
唐启山见我和阿龙的脸色不太对,便连忙让人上茶水,然后转移话题说:“容嫣,刚才你说你是做咨询顾问的,这说明你是很有见识的女孩,担当得起我们唐家这偌大的家业?”我受宠若惊地问:“什么家业?”唐毅龙连忙掩饰说:“我爸刚才只是说笑的,我家哪有什么家业,就只有一间百年老字号的中药厂,还有三家医药上市公司,这些公司还是我前几年帮忙搞上市才搞起来的,之前只是国内的小企业而已。”
我听了吐了一下舌头,心想这唐少果然是永利投行的大老板,居然连自己家的这些家业也不放在眼里,然而在我这个普通人看来,这百年老字号的中药厂已经是够豪气的了,更何况那几家医药公司。这时,唐启山正拿起我送的茶饼,摘下他的老花眼镜当放大镜用,仔细查看包装纸上的文字,那是用毛笔写的几行西月族文字,没有翻译成汉语。然而唐启山好像能看懂包装纸上的字,只见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嘴角勾起一丝如获至宝般的笑容。
我连忙问唐启山:“伯父,你能看懂这普洱茶饼上的文字?”唐启山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眨了一下眼睛对我说:“这上面是西月族的文字,我年轻时曾在西月族住过一段时间,研究过那边的中草药与植物。因此我懂得看一些西月族的简单文字。你这茶饼可是卓沙拉娃送你的?”我连忙回答:“是的,这茶饼确实是西月族的族长卓沙拉娃送给我的。”话刚说完,我便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唐毅龙,心想阿龙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父亲曾在西月族生活过的事。
于是,我又和唐启山说起了 我和唐毅龙被西月族认作圣女和王子的那段经历。只听唐启山有点不解地问我:“你手腕上戴的真是赤霞珠?”我连忙举起手腕上的珠子给唐启山看,他仔细看了一下赤霞珠,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原以为关于赤霞公主的传说是假的,不承想这世上真有赤霞珠和赤霞矿。”我一脸疑惑地问:“伯父,难道你当年在西月族生活了一段时日却不知道有赤霞矿?”
“我确实不知道有赤霞矿,只知道西月族的祭祀洞里确实有一口像翡翠玉石打造的棺木,那东西我见过,十分不吉利,是浮在湖面上的。”唐启山说这话时心有余悸,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猜他可能曾在棺木附近被玉石产生的幻觉迷惑过。我好奇心被勾起,于是又试探唐启山说:“伯父,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司徒山涧教授?他最近出版了一本关于西月族文化历史方面的书。”
“司徒山涧那家伙我认识,怎么他现在成了教授了?当年他还和我一起上山砍柴来着。他什么都不懂,书呆子一个,也不知道卓沙拉娃喜欢他什么?”唐启山有点不屑地说,而我却惊讶于他最后一句所揭露出来的关于司徒山涧和卓沙拉娃的情史,我刚想追问清楚。这时,却看见唐毅龙的堂叔走进来,对我们说阿龙的母亲正着急地等待着见我们。
我只好又被唐毅龙拉去见他母亲了。还没进到他母亲住的院子里,我便远远闻见了一股中药味。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屋内向我们打招呼,唐毅龙说这是他堂婶。我便将金丝血燕递给了阿龙的堂婶。唐毅龙在来的路上跟我说过,他现在的母亲陈媛是他的继母,他的生母在他三岁时便过世了,继母陈媛在他八岁那年因为亲自照顾生水痘的他而流产了,后来便再没有生育。因此陈媛从小便当他是亲生儿子一样宠着,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
进了里屋,我看见唐毅龙的母亲陈媛靠在了一张红木老式大床上,一边喝药,一边用眼神向我打招呼。我连忙上前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并介绍了自己。只见陈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是在集市上被人仔细翻看挑选的大母鸡。过了一会儿,陈媛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问我:“慕容小姐,你到底喜欢我们家阿龙什么呀?为什么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缠着他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