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沉夜门新门主,携沉夜门众弟子,前来向月影宗讨个公道!”
一个宛若仙女一般美貌的少女踏着剑,从为首銮驾中飞出。
她的发髻高挽,随风轻摇。她的发丝乌黑如瀑布般垂落,柔顺而亮丽。一袭淡红色长裙,裙摆飘飘,宛如仙子。
身姿如同柳枝般柔韧,走路时宛如风吹柳絮,飘逸而优雅。
洛荃晚认出了她。
竟然是夜芷。
夜芷身为一直霸榜修真界美人榜第一的人,在如今年方二八的年纪更是美得惊天地泣鬼神。
此等美貌常常让人忽略了她的实力与天赋。
此时能率一众沉夜门弟子前来,也足以证明其魄力。
叶瑾凝则有些羡慕嫉妒地盯着那上百座銮驾,发出了和洛荃晚一样地感叹。
这也太有钱了吧。
这样就显得九苍山有点太过于穷酸了。
岂料这一切还未结束。
几百道飞行的方舟在空中翱翔,像一群巨大的鸟儿,划破天际,飞行时产生的气流,让它看起来像一只翱翔的巨鹰,又像一条腾飞的巨龙。方舟的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闪耀着令人眩目的光辉。
“我乃云寂阁新阁主,携云寂阁众弟子,前来向月影宗讨个公道!”
仙气飘飘、容貌清俊的云殇也同样率先踏着剑飞出,身后跟随着整个云寂阁的弟子。
叶瑾凝望着那奢侈至极的方舟,再一次咬紧了后槽牙。
好有钱!
怎么都这么有钱?!
下一秒。
一道道剑影如同闪电一般划破天际,又是一群英姿勃发的少年,踏着剑行来。
“我乃离朽斋新斋主离沅,携离朽斋众弟子,前来向月影宗讨个公道!”
叶瑾凝终于满意了。
看吧,还是有门派和他们一样崇尚节俭之风的!
果然还是离朽斋优秀!
谢瑾辞本来还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都换掌门了?
看那样子似乎连长老也换上了许多年轻的面孔。
直到瞥了一眼叶瑾凝势在必得的笑容,又想起了他那时所说的这几日的行踪,突然就想通了。
这人……竟然将整个修真界来了一次大换血!
只能单走一个六!
夜芷、云殇、离沅都同时向叶瑾凝点了点头。
宗主则气得脸都绿了,目光一一扫视那几位年轻的掌门,其中透露的凶狠光芒,仿佛一条恶狼。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让你们知道,修真界……以我月影宗为尊!”
说完,月影宗的弟子便如潮水一般涌出,向另外几派的弟子发起了攻击。
月影宗的长老们也开始出手,与几位年轻的掌门打了起来。
宗主也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召唤出剑来,一剑斩向叶瑾凝。
谢瑾辞瞬间瞳孔地震。
他现在可是个脆皮,可不禁打呀!
叶瑾凝则敏捷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他鬼魅一般的步伐让傅晴美眸圆睁,方才在心底的猜想又坐实了几分。
她一向心思缜密,观察细致,眼下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叶瑾凝就是鬼界的天枢!
谢瑾辞挡在他的身前,迅速地抽取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向宗主击去。
宗主挥洒剑芒,将符咒击碎,灵力在空中撞击出巨大的波动。
“三长老,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宗主沉声说道。
谢瑾辞翻了个白眼:“废话真多,你难道不知道,反派一向死于话多?”
和一个嘴炮王者斗嘴,宗主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宗主额头青筋暴起,攻击的剑势越发凶猛。
另一边,傅晴凝视着那些修为高深的长老们。
不管怎么说,那群少年们虽然天赋极高,但又怎么可能是长老们的对手?
她正欲出手相助。
“不必,”叶瑾凝出现在她、洛乾还有洛荃晚身边,拦住了她,说道,“这是修真界的事,叫您二位前来是另有其事。”
傅晴到底是心善,有些担心地望向他们,道:“可是,他们真的敌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吧?”
“不,他们不会牺牲的,因为还有人没来。况且……只有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修真界才会真正地迎来团结。”
还有人没来?
傅晴微微讶然,有谁的修为还能敌得过那群长老?
难道……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如梦初醒。
与此同时,一道震撼人心的光芒划破长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又是一座巨大的飞天方舟。
五位肃穆庄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眼眶通红的少年从方舟中飞出,以雷霆一般的手段加入整个战局。
是南疆之主、南疆少主还有南疆四王!
“原来……您不仅说服了南疆和我们停战,还说服了他们一起对抗月影宗!”傅晴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叶瑾凝的敬佩。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叶瑾凝轻轻笑了笑,面不改色地说道:“走吧,夫人,我现在也该兑现对你的承诺了。”
他的这句话,等于向傅晴承认了自己就是天枢的事情。
也让傅晴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感。
魔主与魔主夫人的到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解开栎槡的心结的。
即使浮生镜中的一切再真实,他们也该回到现实中了。
这场梦,也该醒了。
——
阴森恐怖的地牢里,黑暗无边,只有微弱的火把之光映照着狭长的通道。墙壁上滴着潮湿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冰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
月影宗的弟子都在外头应战,并无人看管地牢。
地牢深处,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哀嚎声,让人心生寒意。
里面关押着许多人族和妖族的年轻修士、魔族的幼童,他们不似往日一般意气风发,而是被铁链锁着,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的光芒,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泪水和污垢的痕迹。他们长期受到折磨,身体虚弱,无法站立,只能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
几人将他们全都放了出来,让此番前来的医修带走他们为他们诊治。
有一间房间里,全是锐利锋刃,尖刀刑具,鲜血染红了整个墙壁,红得发紫,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那估计是月影宗杀魔取心头血,杀妖取丹的行刑处了。
就连一向冷血无情的洛乾都眉头紧蹙,眼神里流露出些许不忍,要不是傅晴阻拦,他应该早就冲出去将宗主大卸八块了。
傅晴最是善良心软,心底泛起心疼,眼眶通红,双拳也是紧紧握住。
“月影宗……实在是罪不容诛!”
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在花一样的年纪里,本该是恣意潇洒的生活,却被关于牢笼中,不见天日,日日折磨,甚至丢掉性命。
傅晴的声音略显沙哑,小心翼翼地问:“那……他,也遭受过这样的折磨吗?”
他,自然指的就是栎槡。
回答她这句话的是洛荃晚,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竹舍的环境和栎槡这些年的遭遇,最后得出结论:“不遑多让。”
“等你们见到他,亲口问问他吧。”
洛荃晚仔细地观察着洛乾的神情,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待他这个儿子的?
但洛乾依旧面无表情,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眸色,让人无法琢磨。
当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狭窄的过道中后,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阴暗狭小的空间。
傅晴打开了其中一个牢门。
南宫云陌缩在角落里冷得瑟瑟发抖,身上还披着洛羿的外衣。
洛羿在一旁拉着她的小手,用内力为她驱寒。
“娘?!”
当看到傅晴时,洛羿还是流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神情,喜悦中掺杂着惊讶。
南宫云陌看见叶瑾凝后也是同样的神情,惊喜地喊道:“叶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