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阴森的氛围笼罩着一切。
墨黑色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上空翻滚,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吞噬。
海浪如凶猛的野兽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声响。
船上,一道道惊恐,惨烈的叫声响彻云霄。
“啊,蛇蛇蛇……”
“啊!毒蝎子……”
“啊,毒蜘蛛……
妈的,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
张振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打开灯一看,那场景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只见轮船的船舱里,爬满了无数的毒蛇、毒蝎、毒蜘蛛、毒虫……
毒蛇们吐着信子,嘶嘶作响,灵活的扭动着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张振爬来。
它们昂着头,就像一个个战士,张开嘴巴,露出闪着寒光的獠牙,快速在船舱里穿梭。
最重要的是张振面前趴着一条毒巨蟒。
那毒巨蟒应该就是这群毒物的领头王了。
那毒巨蟒嘴巴咬在他的脚踝,牙齿都镶进他的肉里。
张振吓得反射性地抬脚一甩……
结果,那巨蟒死咬着他的脚踝,任凭他怎么摔都摔不掉。
他手忙脚乱地摸枪,结果摸了半天,枪都找不到。
“啊,到底怎么回事?”
“哪来的这么多蛇?”
张振又惊又怒,找不到枪,就赤手空拳的与巨蟒搏斗 。
他虽身手不错,但那巨蟒任凭他捶打,就是不松口,尾巴还疯狂的抽打何振。
何振的身后,一群毒物像是知道毒王有危险一样,争先恐后的攻击何振。
因为搏斗,何振被咬伤的地方,加快了毒素的蔓延。
一会时间,他的腿就开始无力,跟不上他的动作。
而外面的甲板上,何振带来的一群人全被毒物包围。
毒蛇们如同黑色幽灵般穿梭,一些反应快的船员急忙点亮了火把。
然而火光只能驱散四周的黑暗,无法驱除心中的恐惧。
船上的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可在这有限的地方,到处都被毒物包围,他们想跳船都没机会。
枪声,厮杀声,惨叫声交织响个不停。
可饶是他们再厉害,面对层出不穷的毒物,也束手无策。
平时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他们,此刻却被一群毒物围攻得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毒物们的攻击,一道道惨叫声落下,一个个身影倒下,地上的血腥味蔓延……
当船上的动静归于平静时,毒物们悄然无声的离去。
而船舱的底层,慕容熙用里面的铁块将船舱砸出一个洞。
那洞刚好能够他们兄妹钻出去。
慕容熙率先爬出去,然后又伸手将后面爬出来的妹妹扶起来。
漆黑的夜里,慕容熙的双目就像在白天一样,能看见万物。
慕容言跟在他身后,“哥哥,船上的人都死了吗?”
血腥味随着海风吹入鼻孔。
慕容熙带着妹妹来到甲板上。
甲板上,十几个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漆黑。
一看就是被毒死的。
地上的毒物尸体堆了一地。
其中两个女人,就是将他们绑来的人。
“应该都死了。”
慕容言疑惑,“会是谁绑架了我们?”
“去里面看看。”
慕容熙牵着妹妹走进轮船最豪华的包厢里。
只见何振瞪大眼睛,一脸不甘和绝望,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
他的四周,还有不少毒物的尸体。
慕容言嫌弃地看着死相难看的何振。
“他就是主谋吗?”
慕容熙冷着小脸。
“应该就是了。
他是军区的首长。
他妹妹之前老是想害妈妈,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他绑我们来,肯定就是想对方妈妈和萧叔叔。
走吧,我们赶紧离开。
不然等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慕容言召唤来一条鲸鱼,兄妹二人坐在鲸鱼背上,离开了那艘轮船。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无人掌舵的轮船被无数鲸鲨掀翻,沉没海底……
……
两个孩子已经脱离危险,可帝都这边却一夜之间翻了天。
何振被举报滥用职权,谋财害命,受贿等无数罪名。
上级纪委接到举报,展开调查,传唤何振,却找不到人。
于是又有人传出他畏罪潜逃。
何振父亲之前被人举报的事也出了结果。
证据确凿,罪名成立,何清鸿被逮捕,何家被查封,名下所有资产冻结。
才被慕容嫣救回一条命的何老爷子,还没从失去孙女的悲痛中走出来,一听儿子孙子同时出事,直接被气升天。
何捷跪在何老爷子的床前,他妈妈目光呆滞的坐在一边,似乎是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
何捷没想到何家被他抹掉的那些罪证,最终还是没能捂住。
何家出事,他创立的公司也因此受牵连,一夜之间,客户纷纷要求解约,合作商撤资……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就像滚雪球一样,让他应接不暇。
直到天亮,魏亚才沙哑着嗓音问何捷。
“你大哥真的畏罪潜逃了吗?”
何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让她明白,这帝都的天,换了。
已经不再是何家一手遮天的时代了。
何捷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联系不上他。
妈,接受现实吧!
我当初就劝过他们。
不要居功自傲,也不要贪图利益就违背初心。
爸爸和大哥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做了那么多错事。
我的黑客技术虽好,但不是世界第一。
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
我能把那些证据消除一时,却消除不了一世。
只要做过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
等把爷爷的葬礼办了,你和我出国吧!
离开这里。”
啪。
魏亚怒火中烧的给了他一巴掌。
“废物!
你若是有你大哥的一半魄力,这何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你妹妹也不会惨死。
你爷爷也不会被气死。
废物!
出事的为什么不是你?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
……”
魏亚疯了一样的哭喊,捶打何捷……
似乎要将最近积压的满腔怨恨,发泄在何捷身上。
何捷任由她发泄。
等她发泄够了,才说了一句,“妈,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
你以为何家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是因为谁?”
魏亚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愣住。
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