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洗干净手，在客人的要求下称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子。
结过账后，安渝笑着把客人送出门，看着她拐进旁边的胡同里，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条胡同里的邻居安渝都认知，没有刚才那位漂亮的女同志，但是那条胡同还通一个地方......
晃晃脑袋，安渝把脑子里的想法晃了出去，继续回去准备好吃的。
连续喝了大半个月的红薯汤，的确该换换口味了。
除了红薯，补气血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核桃和桂圆。
北方城市新鲜的龙眼不好找，但干桂圆还是在副食品店占有一席之地的。
在安渝转身进店后，之前那位女同志推开一扇后门走了进去。
“鲁大厨，东西买来了。”
被唤作鲁大厨的是一位高高壮壮的男同志，脖子粗粗的，短短的，被衣服完全挡住，基本看不到。
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烧鸡和卤鸭，鲁大厨切成小块，摆到盘子里。
“上菜吧，让大家都来尝尝。”
“好。”
女人把两盘肉端到托盘上，然后送到了距离后厨最近的包间里。
接着，楼里的服务员、勤杂工和厨师都走进了包间里。
每人尝了一块鸡肉和鸭肉后，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了。
鲁大厨最后进来，扫了眼大家的表情，“说说吧，味道怎么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当第一个发言的人。
鲁大厨皱起眉头，“小王，你来说。”
小王是鲁大厨的徒弟，尽得鲁大厨的真传，已经逐渐开始为鲁大厨分担些菜色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王沉吟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鸡皮软弹，鸡肉酥软鲜香，鸭子肥而不腻，但口味偏甜，小孩子和女同志应该爱吃。”
鲁大厨暗自点头，“小孔，好再来只有这一种口味的鸭子吗？”
小孔站了出来，正是之前去好再来买东西的女同志，“应该是只有一种。”
鲁大厨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转头扫了大家伙儿一眼，转而问道：“你们说，好再来烧鸡的味道和咱们楼里的相比，谁的更好吃？”
小王等人闻言缩了缩脖子，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不过，他们忘了，不回答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答案。
鲁大厨夹了一筷子鸡肉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咀嚼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小王，你跟我去趟好再来。”
......
好再来。
林秋生买了食品袋和桂圆回来，洗干净手，把安渝这段时间制作出来的糯米花生装进食品袋里。
安渝拿到干桂圆，按照一比二的比例把桂圆肉和核桃仁扔进砂锅里，添冷水煮开后继续煮二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她又做了两盘糯米花生。
“点蜡烛，把糯米花生封袋。”
林秋生应了一声，从灶膛边上拿来火柴，擦着后点亮了蜡烛。
然后用锯条压住食品袋的口子折下来，再凑到蜡烛跟前过一遍火，食品袋就封上了口。
安渝盛出砂锅里的桂圆核桃茶放在一边晾着，正准备帮林秋生一起封袋，店里走进来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安渝放下食品袋走了过去，“你们好，请问想买点什么？”
鲁大厨打量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安渝，开门见山地道：“我想买你家烧鸡的秘方，你出个价吧。”
安渝微微一愣，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抱歉，不卖。”
鲁大厨皱起眉头，“你可以随意出价。”
安渝摇头，“不卖。”
鲁大厨：“......”
气氛一度尴尬下来。
小王看到自己的师父被拒绝，连忙出来打圆场，“老板娘，你可能不知道，我师父是一品楼的鲁大厨，一品楼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安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品楼的菜色香味俱全，是西楼镇当之无愧的餐饮界老大。”
听到安渝这么说，鲁大厨瞥了她一眼。
小王有点激动，“既然你知道，那你更应该知道，我们那一天接待的客人是你们家这种......杂食铺子的无数倍，你家的烧鸡放在这，一天能卖出两只吗？”
安渝笑而不语，心里还是认可对方说的话的。
一品楼声名在外，不仅仅是西楼镇餐饮界的龙头，周边五六个乡镇的有钱人都爱来这吃，最近更有开连锁店的趋势。
但是，那又怎么样？
赚一次还是持续赚，她还是知道选哪个的。
见安渝不说话，小王默认她是不好意思了，于是乘胜追击，“你们这一天都卖不了十只，如果在我们那，别说两只了，二十只、两百只都不是问题。”
安渝扬了扬眉毛，赞叹道：“你们好厉害。”
“是吧是吧，所以你看，你还是把方子卖给我们吧，价钱随你开。”小王期待的看着安渝。
安渝依旧笑眯眯的，“不卖。”
小王：“......”
小王瞪大了眼睛，气馁的看着安渝，“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倔呢？”
鲁大厨别过眼去，在店里环视一圈，看到正在包装什么的林秋生，心中一动。
“老板娘，能让我和你男人谈一谈吗？”
听到这话，安渝顿时明白了鲁大厨的意思，扭头把林秋生叫了过来。
“他们想和你谈谈，你们聊吧。”
林秋生虽然在封袋，但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知道这两个人是为什么来的。
但是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跟他谈？
林秋生走到安渝身边，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你们好，要不要坐下来聊？”
鲁大厨点了点头，“顺便把你们店的所有卤货都给我来一份。”
“一份？”林秋生顿了顿，“那每种来半只怎么样？”
“都来一只吧，吃不完我打包，对了，给我切好。”
听到林秋生说半只，鲁大厨笑了，坚持要一整只。
安渝眸光一闪，转身朝后院走去。
不论卖不卖方子，这都是大客户，可得招待好了。
看到安渝离开了，鲁大厨看向林秋生，“同志，你们家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林秋生愣了愣，随即打着哈哈道：“挣不了多少，也就卖早点能挣一点点。”
“这样吧，你把方子卖给我，然后我在一品楼给你安排个工作，月薪六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