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虎,已成!”
“封龙,启!”
“封龙,已成!”
“不限时挑战,启!”
老头的声音一次次响起一次次落下,无尽的咆哮声响起又归于沉寂,笠画清冷的眼眸闭了又睁。
“呼…”,笠画长舒一口气,她现在渐渐有些麻木,全凭感觉在挥剑。
远处,无尽的兽潮再次涌来,但这次,没有尽头…
“呵”,笠画唇角勾起一抹张狂的笑容,她看向相貌怪异的凶兽眼里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有一股肃杀之意。
“兽潮无尽,我手中的剑,又何曾止歇?”
笠画打小就一根筋,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我要杀,就杀到手中的剑再也提不起来为止!
嗡…虚无的天空中,有阵轻风缭绕而过,似有谁人的叹气声若有若无的响起。
另一边,在踏入传送门之后,何家兄妹出现在一间密封的石室内。
“哥,你能不能别一直和笠画姐作对啊,要没有她,我们现在连祖地的大门都摸不到吧?”,难得只剩下二人,何软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笠画这一路上对二人的关照何软目有所睹,不管她是真听从自家先祖的话来照顾自己或是其它原因,对自己好那自己就要感恩。
但何缪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一直认为笠画强行夺走了他何家的东西,夺走了本应该是他的东西。
何缪心里闪过笠画不屑一顾的眼神,心里愈加怨恨,但他表面上仍是笑着对何软说道:“没错,我会注意的!你们都是女孩子,你多替哥哥和她走动走动。”
何软一听,还以为他总算头脑清醒了,立刻笑容满面地点点头。
“但是笠画姐好慢啊…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步了…”,何软知道笠画实力很强,但还是忍不住担忧。
“哼,能封虎就不错了,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肯定撑不到最后,毕竟里面又不能用灵气。”,何缪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笠画能杀到最后。
试炼空间内,笠画此时满身血污,紧握剑柄的手不断颤抖,幽深的目光看着远处仍是望不到头的兽群,一股无力感忽得涌上心头。
“这么多凶兽,杀也杀不完,拦也拦不住…”
笠画苦笑连连,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片空间中待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凶兽一批又一批,身上的伤口多了一道又一道。
她站直身子,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一望无际的平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座宽阔的城池。
厚重的灰石墙上满是伤痕,其中一道无比壮硕的爪痕留在城门之上,极其醒目。
城内,星星点点的纸灯飘上天空,宛如一道赤红的银河。
身前恶兽,身后万家。
一道虚幻朦胧的云雾忽得落在笠画身边化作一道人形,笠画失去力气的手臂再度抬起,但这一次,不是笠画在控制。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激发了什么特殊奖励吗?”,笠画心里猜测。
“哦,是剑修吗?呵呵,倒是柄好剑!”
“娃娃,今日看你有缘,这般伐兽诀就传于你了!”
一道爽朗的笑声在笠画身后响起,紧接着笠画心脏狂跳不止,白皙的皮肤下青筋暴起,手中的霜叶甩出一道剑花,上面散发出血腥之味。
“伐兽诀,讲究的就是一个伐字!杀的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杀了。兽如此,人亦如此,世间万物皆如此!”
尖牙利齿的凶兽大嘴恶狠狠咬向笠画,近在咫尺的兽头眼眶中清晰倒映出笠画的身影。
剑出,兽死。
此时的“笠画”彻底成为一尊杀神,杀兽只出一剑,讲究得就是一个快!准!狠!
“好好学,女娃,杀敌不需要怜悯,要以最小的力气精确刺破要害中的要害。”
“巧力杀敌,才能节省更多力气去保命。”
凶兽一头接一头的倒下,它们的身躯在地面上砸出深坑,这次没有金色光点,只有满地红色潮汐。
不知过了多久,“笠画”最后一次收剑,面前已是空无一物。
“呼…”
“世有千万道,我主杀伐,杀生以守生,因果筑我肩。”
“在你身上,我能感受到和我所行之道极其接近的气息。”
“此番心景,只赠缘人。”
身后的人影穿过笠画身躯,化为水雾消散。
笠画回过神来,嗜血的欲望猛然间在心底翻涌,她急忙摆正心神将其压下。
来不及仔细探查自身变化,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守万家灯火,成!”
笠画抬头,一道比之前灿烂十倍不止的光芒落在她身前,她伸出手掌接住,里面赫然是一瓶金色的…水?
笠画挑起眉头,这好像和之前自己从老头那里薅来得一样。
不管了,反正肯定是好东西,收起来再说!
考核按理来说应该结束了,但面前潺潺流淌的红色洋流却清晰告诉她,还没结束。
还有那道莫名其妙接管自己身体的人影,嘴里喊着什么杀伐诀有缘人心景什么的,关键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好歹给我解释一下子啊喂!
不过那人的剑术确实高超,杀敌从来都是一剑,力气也不多一分一毫,能刺破要害即停。
笠画摇摇头,几滴汗水竟从发间甩出,她顿时一怔,伸手向地上流淌的水流摸去。
湿湿的,滑腻的,鼻尖轻动还能嗅到铁锈的味道。
种种景象无不在表明,现在不是虚幻空间,而是一处,有血有肉的[真实]空间。
哗啦!
汹涌的血色水面突然暴虐起来,一道庞大的漩涡在中心形成。
紧接着,一道足足有城墙高的手掌从中探出,所过之处空间发生扭曲,可想而知巨掌上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笠画瞪大眼睛,只是手掌便已经这般巨大,那这东西本体又该是何等规模?
正在她犹豫要做什么时,巨掌携带撕裂空间的罡风狠狠落下。
嗡!
一阵耳鸣,紧接着身体被罡风撕扯的疼痛感侵蚀而来,笠画发不出声音,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感萦绕在笠画脑海中,一张俏脸满是痛苦之色。
太真实了,有那么一刻,笠画真得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在巨掌落下的瞬间,笠画心头只有浓浓的无力感。
“呼!呼!”,她猛地起身,周围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柔和的风吹过手边的草根,痒痒的触感让笠画一时间有些懵逼。
场景转换的太快,她闭上眼睛还能清晰记得身体被撕裂时的疼痛。
“考核,结束!”
冷漠的声音响起,一道光团将笠画身子完全包裹,在传送的最后一刻,天边好像又出现一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