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之地的密林深处。
白渊藏匿了一冬,重见天日,身边仅剩下数十名疲惫不堪的追随者。
他们衣衫褴褛,形同流浪者。
只有如此,才能避开魔法侦测。
不久,一名满身尘土的年轻人匆匆赶来,报告:“将…将军,一切终了,我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往昔的西武,已被魔法之国彻底吞噬,我还打探到,西武三城如今皆已更名!西武,已经荡然无存!”
白渊自逃离西京以来,一直在林间东躲西藏。
幻想着,西武曾经的两大魔法师能回归救赎,自己也好重归旧日荣光。
未曾想,世事难料,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白渊踉跄后退,愕然道:“为…为何会如此?为何?”
他愤怒的咆哮,无法接受现实。
“为何两大魔法师未有回援?”
无人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只能低头沉思。
就这样,沉默良久。
白渊,不得不面对现实,面色苍白道:“走…出林探查一番吧!”
“将…将军,如今外界已被武朝之影笼罩,吾辈……”
白渊截断了话语,吐露出一腔愤慨:“吾虽流落至斯,身无长物,但他们何至于畏惧一介乞人?”
“愿随吾行者,自当共赴;若不愿,亦无需强求!”
白渊留下此言,倚仗木杖,蹒跚出山,身后追随者约二三十人,余者皆原地彷徨。
他们历经昼夜,终至临州之城。
见那门头已易主,白渊内心悲痛欲绝,宛如万箭穿心。
昔日白氏家族,权倾一时,转瞬之间,灰飞烟灭,恍如隔世。
“造化弄人,实乃造化弄人……”白渊内心哀叹。
他们形同乞丐,未受城中卫士盘问,径直入城,在街角蜷缩休憩。
有人问道:“将…将军,为何至这城中?”
“仅凭吾等,欲图反抗,恐非易事!”
白渊面无表情,寒声道:“势力需点滴汇聚,信吾言,临州城内必藏有吾等旧部!”
“届时集齐众人,定能东山再起!”
众人闻言,虽无言以对,但心存一线希望。
不久,障郸一身银甲,策马疾驰而过,映入白渊一行人眼帘。
“方才那人,可是第二将障郸?”
“确是!”
“吾敢断言,必定无疑!”
“他…他怎领军武朝?”
白渊手中木杖咔嚓断裂,怒道:“领军武朝?显而易见,定是他投诚武朝!””
“什…什么?”
“障郸既叛,首将岂会清白?”
“吾等追之,一探究竟!”白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疾步追去。
不多时,于章府前驻足。
目睹章府,一切真相大白。
“将…将军,如今如何是好?”
白渊啐声:“此叛贼,必当铲除!”
忆起障郸得意之态,内心极度失衡。
自身落魄,对方却春风得意。
最令他难以释怀的是,当初若他们挺身而出,父亲或许尚在人世。
怒火中烧,将所有过错归咎于障郸。
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在心头涌动!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白渊趁此良机,潜入章府。
步步深入,向内院摸去……
过了半个时辰,星辰流转,终於确定了障郸的隐居之地,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神秘匕首,借着夜色悄悄接近那古老之门。
送出匕首,刺入门缝,以刀刃轻轻撬动着古老的木栓。
一点一点,时间仿佛凝固。
障郸的睡眠如同精灵般警觉,在匕首触碰木栓的瞬间,他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扫向门口,又迅速闭上,静待变化。
很快,木栓松动,门悄无声息地开启。
白渊小心翼翼踏入,脚步如猫般轻盈,缓缓移向床边,见障郸看似沉睡,长舒一口气,继续靠近…
确认是障郸,愤怒与决心交织,他猛地挥下匕首。
正当白渊以为,障郸必死无疑之时,他突然动了,抬臂,精准地架住了白渊的攻击。
「你居然没睡!」白渊心中震骇。
障郸冷哼,「自你踏入这片领地,我便已觉醒。」
「胆敢对我出手,自寻死路!」
障郸手中发力,身形敏捷,一弯一拉之间,白渊被狠狠摔落于地。
咚!沉重落地,白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似胸膛将裂。
「孽障,障郸,今日我必将你这叛徒终结!」
闻言,障郸眉头微蹙,重新审视白渊。
渐渐地,看清了白渊那扭曲愤怒的面容。
「竟是你…」障郸略感意外。
白渊怒吼,「正是在下!」
「叛徒,受死吧!」
障郸从容面对白渊猛刺而来的利刃,双手迅速格挡。
「你,疯了?」
「你才是疯子!」
愤怒溢于言表。
障郸面对刺来的利刃,目光深邃,「找死…」
身形如影随形,电光火石间,已至白渊背后,一记勾腿将其绊倒。
白渊身姿前倾,失控倒地!
紧接着,障郸飞膝一击,将白渊重重击倒在地,夺过其手中的武器,抵在其颈侧。
「别动…」
白渊咆哮,「叛徒!」
障郸冷声道:「我们只是做了明智的选择,何来叛徒之说?」
白渊咬牙切齿,「若非尔等不归,西武岂会灭亡?」
障郸嗤笑,「若非你们父子扰乱朝纲,西武又怎会陨落?」
「如今,却将罪责推卸于我等!」
「可笑至极!」
「你…」白渊被驳得哑口无言,挣扎无果,「障郸,我绝不会饶恕你!」
障郸淡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