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翎雪不知何时睡着了,就这么过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辰时西翎雪还在熟睡,突然听到墨言的沙哑的声音传来。
“灵儿……”
她猛的惊醒看着墨言,四目对视,激动无与伦比。
她紧紧盯着墨言,试图确认这不是幻觉,还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感让她确定墨言真的醒了。
“疼吗?”
当她再次听到微弱的声音时,欣喜若狂,半跪在被褥上,激动的扑进墨言怀里,又听到他疼痛的沉闷声。
西翎雪担忧道:“我碰到你伤口了,哪里疼告诉我。”
墨言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没事,看到你真好,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别胡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有事,不然追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墨言强忍着疼痛宠溺一笑:“好,不放过,一辈子都不放过我。”
西翎雪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墨言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但是伤口疼的他抬不起胳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西翎雪握住墨言的手,“别动,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我了!我胆子小经不起吓你这么吓。”
“好,保证没有下次。”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深情。
夜清想过来叫西翎雪吃饭,但是看着他们浓情蜜意都不好意思过来。
“灵儿,你饿了吧!让人准备吃的端过来。”
“没胃口,不想吃。”
“我醒来以后听夜清她们说,你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没有身体不适,就是没什么胃口,可能这段时间太忙了。”
“什么都没有你身体重要,我现在抬不起胳膊,你自己把脉看看身体如何,确定你健康我才能放心。”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乖,听话,我想确定你相安无事才能放心,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
这时候夜清她们端着饭菜过来,“先吃饭,吃了饭以后再把脉也不迟。”
“我先去洗漱一下,再过来吃饭。”
西翎雪坐在被褥上丝毫没察觉身体异样,突然起来一阵眩晕猛地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旋转。
试图伸手抓住周围的物体来支撑自己,但身体却失去平衡快倒下的瞬间被夜苏扶住。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如果不是夜苏扶住她,她肯定摔跤。
墨言连忙吩咐:“冷刹,快去找大夫过来。”
“是。”
夜苏急忙扶着她躺下,墨言强忍着手臂疼痛给西翎雪把脉。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而紧张。
西翎雪微弱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墨言疼的后背直冒冷汗,但是必须确定西翎雪没事他才能放心。
西翎雪看他强忍着疼痛,关切道:“你别动,当心伤口崩裂。”
“就算伤口崩裂也要确定你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
“冷刹不是去请大夫过来吗?一会大夫来了给我诊脉,你躺好别动。”
“乖,别动,你刚刚说什么糖,干嘛的?”
“低血糖,就是要补充糖分,也是没吃饭才会头晕目眩,吃了饭就好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必须好好吃饭,而且身上必须备着糖果,防止这低血糖晕倒。”
西翎雪幸福一笑,轻声细语道:“好。”
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跳动,突然双眼放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目光紧紧盯着西翎雪眼中充满惊喜,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起一丝红晕。
墨言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西翎雪的腹部,仿佛能感受到里面新生命的跳动。
此刻他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重伤的身体似乎也忘却了疼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西翎雪看他把手放在自己腹部,疑惑道:“我怎么啦!”
墨言激动道:“灵儿,你怀孕了,孩子快三个月了你还不自知,昨天给我输入真气导致身体虚弱。”
“这孩子也是顽强,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你腹中休息。”
“难怪这段时间你没什么胃口,原来是害喜征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西翎雪激动道“:我…我怀孕了吗?”
“是啊!自己会医术却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我以前没怀过孕也不知道怀孕的症状是这样,我听说怀孕的妇人孕初吐的厉害,可我毫无征兆,所以从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这段时间太忙,又着急赶路一颗心都悬在你身上,所以不知道自己怀孕。”
“还好这孩子坚强,万一有事我后悔莫及。”
“他和我们有缘,就算遭遇挫折都会顽强生长,长大后定不同凡响。”
夏知县和其他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想太子的儿子肯定人中之龙不同凡响。
夜清她们四人全部跪下请罪,“:是属下疏忽大意没发现主子怀孕,请主子责罚。”
“夜清,你们赶快起来,这不怪你们,我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这一个多月来天天来回奔波,又急着赶快,你们没发现我怀孕情有可原,我懂医术都没发现自己怀孕。”
“谢谢主子体谅,还好小世子没事,不然属下难辞其咎。”
大家全部跪下笑着道:“恭贺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大家免礼,全部有赏,出门在外本太子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回府补偿。”
“谢谢太子。”
西翎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感受着新生命的存在。墨言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和期待。
冷刹骑马匆忙带着大夫过来,他拉着老大夫来到墨言这里。
“主子,大夫来了。”
大夫看着墨言和西翎雪有这么多人保护,身份肯定不一般,小心翼翼道:“老朽给谁看病。”
墨言连忙道:“过来给我媳妇把脉。”
“不用了,你不是诊过脉了吗?赶快让他帮你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那也要大夫确定,再开药。”
西翎雪拗不过他只能把手腕伸出来给大夫把脉,把过脉以后老大夫又开了安胎药。
墨言才让老大夫给自己查看伤口,伤口还好没裂开,但是老大夫惊讶的看着伤口处的缝制。
“请问,这伤口是谁缝制是的。”
“怎么不好吗?”
“好好好,太精妙了,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看着伤口还能这般缝合,这大夫才聪慧了。”
西翎雪微微一笑不吱声。
老大夫又问:“请问,这伤口是谁缝制了,老朽想见见这位大夫。”
“我就是那位大夫,见我何意?”
老大夫没想到这手艺竟然是一个十几岁姑娘完成, 太不可思议了。
“这位夫人可否收老朽为徒。”
几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四五十岁老头竟然想拜主子为师,说出去也不怕笑话。
“大夫,收徒就不必了,我等身体好了,可以教你缝合之术。”
“谢谢夫人指点迷津,老朽感激不尽。”
墨言对着夏知县命令道:“夏知县,本太子不想我得救一事传回新郑,你就当此事不知。”
“微臣绝对不敢多言。”
“好,你带着人守在这里。”
“灵儿,你传消息回新郑告诉父皇没找到我,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在砚山遇难。”
西翎雪脸色露出狠厉之色,坚定道:“这次你和侍卫能九死一生也是命大,还有那么多侍卫都死了,他们跟着我从大魏来到郑国,如果我不替他们报仇我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我也是这么想的。”
“冷刹,派人彻查此事,我要确定是何人要置殿下于死地,还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翎雪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和腹中的宝宝。
墨言也在伤势逐渐恢复后,尽心尽力地陪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