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你快来,快来啊。”
听到妹妹一叠声的尖叫,陶美香心中一紧,想都不想,把竹筷一扔,飞一般的冲进了北屋。
急慌慌的掀开布帘一看,却见玉香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嗔道:“哎呀你可吓死我了,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二姐,你把神医赶走了。”
陶玉香怔怔的说道。
眼神还是木木的,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啥?”
陶美香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连魂都吓没了。
登时花容失色,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着,
一叠声的叫道:“神医在哪?我怎么得罪他老人家了?我这就磕头赔罪……”
“二姐,你先别激动。”
陶玉香幽幽的说道:“刚才他在外面和你说话,还抱你,你把他赶出去了。”
“那怎么可能?除了傻子谁也别想抱我……啊?”
话说一半,陶美香猛然一怔:“妹妹!你说啥?谁是神医?你你你给我说清楚!”
“他所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无论他怎么变,我都听的出来。”
陶玉香的声音很轻柔,但也很坚定:“二姐,刚才在外面,你叫他傻子,他叫你媳妇,其实他就是神医!”
“你确定?”
“只要是他的声音,就算我把我烧成灰,我也不会听错。”
陶美香只觉大脑一片混乱。
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神医,两种形象怎么都无法在脑中重合起来。
陶玉香继续说道:“二姐你看我头上的花,”
硕大的桃花鲜艳欲滴,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明显就是刚刚摘下的。
陶玉香右手五个手指一起动了动,吃力的微微竖起来,
让陶美香看的惊喜莫名。
昨天才只能动一个小指,今天就有五个手指能动了!
妹妹这病,真的有希望了!
却听陶玉香说道:
“他还给我吃了一个桃子,这么大,很脆很甜,比仙桃还要好吃。”
这下再无疑问了。
以前钟真时不时拿出个桃子桃花的,还没觉得怎样,只是以为傻子淘气,故意弄的神神秘秘的。
但现在一想,他能随手拿出来,那不就是仙法吗?
陶美香陷入呆滞。
既然钟真有这么神奇的医术,那他为啥不告诉我?为啥还要装傻子?
陶玉香好像已经想明白了,替钟真解释道:“也许他一开始没有把握,怕治不好我会被你当成骗子,所以就想等有了效果再告诉你。我就感觉的出来,他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很生疏,甚至比我还紧张。”
这个解释很合理,陶美香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自己上过当,钟真不想夸海口,就打算先治好了再说,
其实他也不是特意瞒着自己,留下的桃花就是一种暗示。
却没想到,自己神经过敏似的,非要离开傻子去奉献给神医,
反倒把钟真给弄的乱了计划……
“神医不要陶美香,陶美香永远都是傻子的。”
绕来绕去的,还不是他自己想要?
陶美香很想笑,使劲抿抿嘴。
“看来,不管怎样,二姐你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啦,”
似乎看穿了陶美香的想法,陶玉香笑嘻嘻的说道:“不管他是神医也好,傻子也好,反正你都是他嘴里的肉。”
“你个死丫头,说的那么难听。”
陶美香轻轻嗔了一句。
接着幽幽叹口气:“二姐我是认命啦,能落到他的手里,总算是一种福气,而你,你……”
“我也认命了呀,”
陶玉香眨眨眼,嫣然道:“我这身子被他连看带摸的,一点都没落下,这辈子也就只能伺候他啦。”
“那咱俩……”
“姐妹嘛,一辈子。”
“嗯!”
“噗哧”
两姐妹对视一眼,同时羞笑了起来。
“美香,美香!”
外面忽然传来于慧秀急吼吼的叫声。
“钟真回来了!”
陶美香一蹦而起,兔子一般连蹦带跳的冲了出去。
连亲妹妹都没顾得上看一眼。
陶玉香无奈的皱皱小琼鼻,古灵精怪的眨眨眼,
笑嘻嘻的喃喃自语:“恐怕下次见到二姐,她就变成少妇了……”
于慧秀紧紧的拉着钟真,急匆匆的跑进院子,
还没喘口气呢,就大门外面传来一阵喇叭声。
“催什么啊,等我收拾一下再走!”
隔着院墙,于慧秀冲外面叫嚷了一声,喇叭声停下。
陶美香从北屋跑出来,一眼就看到被于慧秀拉在身后的钟真,
顿时眼波荡漾,粉面绯红,又是羞又是喜,又是爱又是敬,还带着无穷无尽的柔情蜜意,把钟真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那种无与伦比的绝世美态,让钟真看的不禁心动神驰。
“哎呀美香,你还愣着干嘛?快点来帮忙啊。”
于慧秀跺着脚叫嚷:“我得马上去县里一趟,不去还不行,真是的,这没头没脑就跟催命似的……”
一边碎碎念的嘟囔着,一边跑到铜锅那边,手忙脚乱的拿木匙舀出一勺,
却又发现无处可放,只得一手举着木匙,一叠声的叫道:“傻子!快去南屋给我找点纱布,胶布也行,好歹包几贴带上。”
陶美香轻快的走近来,嘴里说着:“小姨我帮你。”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却始终流连在钟真身上。
钟真跑进南屋卫生所,一时也不知什么胶布、纱布之类在哪,胡乱抓了十几个一次性口罩就跑了出来。
“小姨,用这个行不?”
“哎呀你个傻子……算啦算啦,口罩就口罩吧。”
外面的喇叭声又催了起来,
于慧秀也是急了,索性一把抢过口罩,摊平放好,就把木匙里的药膏浇了上去。
说来也巧,这口罩就跟于慧秀常用的膏贴差不多大小,一木匙药膏恰好能均匀的铺开,倒让于慧秀省了些麻烦。
“我来吧,小姨你去收拾别的。”
陶美香乖巧的接过木匙。
于慧秀就冲进北屋,找了几样东西,换上白大褂。
钟真摊开一个口罩,看着陶美香嘿嘿的笑。
陶美香把木匙的药膏浇下,温柔如水的眼波荡起掩饰不住的蜜意,
轻轻的说了一句:“陶美香永远属于神医。”
钟真瞬间就懂了。
一定是两姐妹私下交流过,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不要紧,治疗陶玉香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早晚都要告诉陶美香的。
只不过少了一点神秘感的乐趣罢了。
当下嘿嘿一笑:“神医和傻子都想要陶美香,怎么办呢?”
“把我分成两半呗,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