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看银元宝抬上来,笑着道:“白辅、雪青兄弟,看到了吗?”
“这两盘子里,可是都装着三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莫说买十亩田,就是一百亩,也不在话下。”
“你们俩要是如实招了,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
“若是一个不交代,一个交代,那么,两盘六百两银子,就都是他的,一人独享。”
.......
“将军,要我们招什么?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啊。”白辅万分无奈。
“将军,在樊城,真的每个人都有恩田,投不投降都有,还来去自由。”
“若不是半路遇到那人,说大帅急需人手,白大哥要报救命之恩,他早带我们回家了。”
李雪青据理力争。
刘体纯冷冷一笑:“白辅,雪青兄弟,你们可别怪哥哥我心狠,你们要是还抵死不说的话,可就只有沉江了。”
“啊……沉江?”白辅、李雪青立马就感受到刘体纯话里浓浓的杀气。
可是,他们还是不大敢相信,一向爱兵如子、不滥杀无辜的刘将军,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蛮横不讲道理。
“说不说?”两人震惊之余,刘体纯又是一声怒吼。
“将军,小的知道的,都说了啊。”白辅万分无奈,他万分希望,他的好大哥陈幕,能尽快赶到,解释清楚,救他和李雪清一命。
他算是看出来了,无论他和李雪清说什么,刘体纯是吃了称陀铁了心,都是不会听的。
“哼......”刘体纯冷哼一声:“这两个死硬分子,麻袋沉江。”
“他们不说,自然有人说,带走。”
四名壮汉立马拿着麻袋,笑嘻嘻上前。
白辅和李雪清大恐,不得已,又开始大喊大叫:
“将军,冤枉呐......”
“将军,饶命呐......”
......
四名壮汉立马给两人、每人嘴里塞一块抹布,白辅和李雪清终于闭嘴。
随后,将两人解下来,塞进麻袋,直接提出襄阳大牢,一路提到江边,直接丢在浅水区。
“来人,打开麻袋,装石头。”下命令的,还是刘体纯。
白辅和李雪清没想到,刘体纯竟然一路跟着来。
麻袋打开,四名壮汉立马往麻袋里塞石头。
每个麻袋里,至少塞了三个石头,足以确保沉江。
刘体纯轻喝一声:“打开!”
领头的壮汉上前,手一扯,把白辅和李雪清嘴里的抹布,立马扯下来。
“将军,冤枉呐......”
“将军,饶命呐......”
......
白辅和李雪清干咳两声,赶紧抓住最后的机会,开始求饶。
刘体纯轻轻一笑:“白辅、雪清兄弟,这江风、这汉江,景色不错,是个好归宿。”
“虽然冬日,水有些冷,但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这……”白辅、李雪清看刘体纯不是闹着玩、吓唬他们,又怎么解释、怎么喊冤都无济于事,都绝望了,都哭鼻子流眼泪了。
“陈大哥,兄弟先走一步,在那边等你。你干嘛,不带我们回家,要中途变卦,来这个鬼地方呢。”白辅苦喊着道,他真是吓着了。
“陈大哥,你快长点心吧,你想报恩,人家还怀疑你呢。我们兄弟先走一步,下辈子可别被人算计了。”李雪清也哭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这一刻,刘体纯迷茫了。
他用这招,识破了多少奸细。基本上,从没失手过。
他懂人心、人性,在重金和死亡面前,一个人或许有宁死不屈的。但两个人的话,就会各怀鬼胎,争先恐后地交待。
他也有信誉,绝不反悔。
可是,今晚,这招却不灵了,失效了!
刘体纯犹豫着,是不是他,太过苛刻,太伤人心?
可是,为了襄阳城,他不狠心不行。
刘体纯咬咬牙,手一挥:“沉江……”
四名壮汉再次封死麻袋口,这一次,没有再塞抹布,任凭他们吼叫。
“冤枉呐......”
“饶命呐......”
......
白辅和李雪清依旧恐惧着。
四人扎紧麻袋口,立马拎起麻袋,摇起来,像荡秋千一样,口中喊着口号:“一、二、三......”
“抛”字尚未说出口,刘体纯突然一声断喝:“住手......”
四门壮汉大惊,立马停手,看着刘体纯。
刘体纯冷冷道:“放开吧,蝼蚁一般的东西,量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打开麻袋,白辅和李雪清,早已经吓尿了,脸色惨白,一股尿骚味。
今日,他们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了。
“谢将军不杀之恩......”
“谢将军大恩大德......”
白辅和李雪清急忙磕头,直接磕到了泥巴里。
刘体纯冷冷道:“本将军现在不杀你们,并不代表,你们就一点没事。”
“给本将军记住了,你们的小命,都捏在本将军手里,但凡有任何反叛之心,就不止是沉江这么简单。定叫你们碎尸万段,再沉江喂鱼。”
“将军,小的不敢.....”白辅和李雪清急忙表态。
“还有,你们回去之后,要帮本将军监视陈幕,但凡有不轨之心,要立马禀报本将军。否则,本将军一体治罪。”
“小的遵命......”白辅、李雪清急忙颤颤巍巍领命。
“尔等回去,知道怎么说了吧?”刘体纯再问。
“将军,小的夜里茅厕,不小心摔倒了,磕到脸了。”白辅急忙道。
“将军,小的夜里撒尿,不小心掉沟里了。”李雪清也紧跟着道。
刘体纯点点头:“知道就好,算你们识相。”
随即,一挥手,四名壮汉,再次押着白辅和李雪清,返回他们打鼾的院子。
......
第二日,日上三竿,崇祯带着刘泽清、马士英、袁继咸、何腾蛟、李性忠,以及一众文臣武将,站在汉江边。襄樊防御图 “徐缺,事情都办妥了吗?”崇祯突然问。
“陛下,都办妥了,那个袁华,已经押入樊城大牢。江对岸的朋友,已经安然无恙。”
崇祯点点头,看向何庄:“军师,李忠将军昨夜几点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