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二楼的休息室里。
原本自鸣得意,以为自己精心设计的手段天衣无缝,不会被轻易识破的澹台血罗。
当看到陆天刑不仅成功识破了他的计谋,并且还迅速做出反击时,不禁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略微感到有些惊讶和诧异。
然而,这种讶异转瞬即逝,就如流星划过夜空般短暂,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之情,只见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重重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哼……居然这么快就能发现有问题吗?不过就是耍了一些小小的把戏罢了,难道这就能证明他有资格担任通天楼楼主一职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到底何德何能坐上那个位置!”
话音未落,屋内的灯光宛如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而整齐地聚焦在了澹台血罗身上。
只见他的面色如铁,紧紧咬着牙关,那原本就狰狞可怖的面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更加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过一般。
他的额头之上,一根根青筋如同暴怒的蛟龙,张牙舞爪地暴突而起,在皮下蜿蜒游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皮而出,择人而噬。
从他那紧咬的牙缝之中,不断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这声音犹如闷雷滚动,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每一声都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无法遏制的不满和愤慨。
这种愤怒似乎已经压抑许久,犹如被囚禁在牢笼中的猛虎,终于在此刻冲破束缚,彻底爆发出来。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这股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情绪背后,竟还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与羡慕之情。
这两种情感如同一对纠缠不清的毒蛇,在他的心中交织缠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复杂难懂,宛如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
突然间,只听得“砰!砰!砰!”
三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其声响之大,犹如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惊雷一般,震耳欲聋,直让人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这三声巨响毫无征兆地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引得在场之人皆是心头一惊。
与此同时,伴随着这阵巨响,一股极其强大且令人窒息的威压以澹台血罗为中心,如同一圈圈涟漪一般向着四周猛然扩散开来。
这股威压之强,简直超乎想象,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住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形压力场。
若从外望去,这股威压就宛如一头凶猛无比的巨兽,张开了那血盆大口,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灯光吊饰,都在这一刻被这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其中,动弹不得。
刹那之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
原本安静放置于休息室里的那些脆弱易碎的玻璃制品,在这股突如其来且无比强大的压力面前,显得是那样不堪一击。
它们就像是被重锤猛烈敲击过的瓷器一样,瞬间崩裂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残片。
这些细小的玻璃碎片仿佛一颗颗出膛的子弹,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其势如疾风骤雨,锐不可当。
眨眼间,它们便与周围的墙壁、地面以及其他各类物品发生了激烈碰撞。
一时间,整个休息室里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竹盛宴。
然而,这场“灾难”并未就此停歇。
在那汹涌澎湃的强压持续作用之下,刚刚还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转眼之间竟然又被碾压成了细微的粉末状。
这些粉末状的玻璃如同雪花一般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地飘荡在半空之中,覆盖了整个休息室。
它们或随风飞舞,或缓缓飘落,但无论如何挣扎,最终都还是渐渐消散在了空气当中,彻底失去了踪迹。
就在此时,只见澹台血罗满脸怒容,双目喷火,心中已然暗暗打定主意要再度出手,给那个令他切齿痛恨、恨不能生啖其肉的陆天刑一个永生难忘的惨痛教训。
可正当他准备将自己的计划付诸实践之际……
“当当当——”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突然毫无预兆地传进了他的耳朵,这阵敲门声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生生打断了澹台血罗脑海中正在酝酿的下一步动作。
澹台血罗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那张本就狰狞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了愤怒之色。
他猛地扭过头去,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嘴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谁?敲什么敲,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他这声怒吼犹如惊雷炸响,整个房间都似乎被震动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门外之人似乎明显地感受到了从门内传来的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熊熊怒火。
只见那人原本准备继续敲门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中,身体也随之一顿。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门外之人便迅速回过神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伸出右手缓缓推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逐渐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此人面容清秀,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尽管实际的年纪已然三十有余,但他的面庞却宛如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般,毫无岁月留下的痕迹。
再看他的穿着打扮,里面身着一套墨色的武道服,紧身的设计将他那健硕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而在武道服的外面,则随意地套着一件宽敞的风衣,衣角随风飘动,更显潇洒不羁。
袍袖上绣着精美的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如此装扮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抖擞又风度翩翩。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当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澹台血罗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这位不速之客名为龙京,他的身影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来自于中州那片底蕴雄厚的大地。
他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龙京,这个名字不仅仅代表着一个人,更是一段传奇的象征。
他来自中州,那里是一片神秘而古老的土地,孕育着无数的英雄豪杰。
而他,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仅如此,龙京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冰城武大的第一批学生。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他和屋内正在发怒的澹台血罗一同踏入了冰城武大的大门。
他们并肩而行,共同度过了无数难忘的时光。
在那片充满青春活力的校园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上一代人当中,龙京更是声名远扬的天之骄子。他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辰,闪耀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曾经,他在冰城战场上奋勇杀敌,以无畏的勇气和卓越的战斗技巧,屡立奇功。
每一次的冲锋陷阵,都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敌人的心灵。
最终,他荣获了“冰胆麟龙”这一令人敬仰的称号,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此刻,澹台血罗的脸庞被愤怒所笼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龙京却显得悠然自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对澹台血罗的愤怒毫不在意。
“呵呵,怎么如此动怒啊?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竟能把咱们赫赫有名的赤血修罗给惹怒啦?”龙京轻笑着开口,言语间充满了调侃之意。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清脆而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要知道,“赤月修罗”这个名号可是澹台血罗多年来在残酷无比的异族战场上浴血奋战所挣下的殊荣。
在那片生死较量的土地上,澹台血罗凭借其过人的实力和无畏的勇气,斩杀无数强敌,立下赫赫战功。
他的战斗风格犹如暴风骤雨,凶猛而凌厉,让敌人闻风丧胆。
久而久之,他便得到了这样一个威震八方的外号——赤血修罗。
所谓外号,实则更像是一种代号,它代表着澹台血罗的荣耀与威严。
它代表着一名战士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不仅获得了世人的认可,甚至连那些凶残狡诈的异族都对其敬畏有加,并广为传颂。
这种因英勇战斗而得来的名声,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每一个投身于抗击异族大业的修士梦寐以求的成就。
听到龙京的问话,澹台血罗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狠狠地瞪向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冷哼,仿佛龙京的问题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然而,他并没有浪费过多的言辞去解释自己生气的缘由,似乎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
相反,他将矛头猛地一转,语气中带着质问和不满:
“哼!你这家伙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记得先前你还信誓旦旦地说瞧不上这种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的聚会,死活不肯来呢!”
龙京面对澹台血罗的质问,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你还是这么容易动怒啊。”
接着,他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呵呵,你可不知道呀,我这不就是听闻这次晚宴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太顺利,就连你这样的人物竟然也被牵扯其中了嘛,所以我当然得赶紧过来瞧瞧热闹啦。”
听到这话,澹台血罗原本就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狠狠地瞪了一眼下方那个依旧在闷头大吃特吃、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毫无关系似的陆天刑。
然后,他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说道:
“哼!不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罢了,也就是运气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不成?”
“刚刚才被别人给狠狠揍了一顿呢,现在见到我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看着自己这位既是同窗又是好友同时还是并肩作战过的伙伴如此生气,龙京不禁微微一笑。
他悠然自得地走到那张还算完整无损的沙发前,优雅地坐了下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珍贵灵酿,那瓶子在他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龙京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
那香气仿佛具有魔力,让人一闻便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清澈透明如琥珀般的液体倒入一只精致的酒杯之中,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他微笑着将杯子递到了澹台血罗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理解和安慰。
澹台血罗看着眼前的酒杯,心中的怒火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醇香的灵酿,感受着那股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一股清泉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灵。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那份默契和信任。
看到澹台血罗的怒火稍微平息,龙京又开始调侃道。
“哎呀呀,我说某人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讲的哦。还记得当时你怎么说来着?”
“说是你们家那几个老顽固眼光太短浅啦,年纪大了就没了雄心壮志,居然会去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你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这样的做法,甚至还不屑于和他们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