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表和州牧府的一众属官心底,埋下了对于刘备猜忌的种子之后。
接下来的事情,商讨起来就方便的许多。
张桓此来,所为目的有三,一是借道由荆州军所掌控的南阳郡区域,二是开商路,加强与荆州的经济贸易往来,荆州作为大汉十三州最富庶的州之一,经济繁荣,更甚益州,只不过随着黄巾之乱、董卓之乱、诸侯纷争,荆州和益州的经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眼下见到张桓重提商路,更割让了一部分利益,让刘表,还有在场代表各自世家士族利益的属官,看到了切实可得利润,自然在故作矜持之后,应了下来。
至于第三,无外乎挖人。
“益州牧想要见见我荆州才俊,不过区区小事而已!德珪、子柔,这件事情就由你们亲自去操办。”
或许是想到荆州日后的繁荣,刘表的心情顿时好上不少,如果不是和张桓存在岁数上的差距,眼下只怕一口一个贤弟,喊个不停了。
相比较江东孙氏,那动不动就要找他拼命的邻居而言,亦或是北方磨刀霍霍,贪图荆州繁荣的曹操,张桓这个邻居无疑和善的多,也让人放心的多。
“那就多谢州牧了!”
看着满脸笑意的刘表,张桓同样朗笑起来,看似他割让了不少利益让与荆州,可事实呢?
对于他而言,荆州只不过是他谋划中的一环,以荆州为契机,用庞大的经济利益整合益州内部世家,驱动益州世家走出益州。
届时,这些世家大族,将成为他手中除了军事征战之外,最锋利的一把利刃,挟裹着整个益州滚滚前行。
至于这些世家大族日后会不会尾大甩不掉!身为穿越者,这种手段,张桓觉得,他还是能够把控的。
......
“喂~你们听说了吗?州牧决定将每年七月的襄阳文会提前,在七日后召开,届时不仅州牧本人参加,就连益州牧,也会出席这次盛会。”
“刚刚听说,不过我得到的消息,可要比你更加精准,这可是我那在州牧府当官的三姨家的二舅姥爷的亲孙子的翁杖传出来了的!据说益州牧有意在我荆州选拔一批青年才俊前往益州为官,从而填补益州牧上台之后,所造成的官位空缺。”
“不过......这虽然吸引人,可益州毕竟远在千里之外,若是去了益州为官,这辈子恐怕就要老死在益州了......”
絮乱的议论声,在短短数个时辰,便传遍了襄阳城的大街小巷,并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朝着荆州各郡县蔓延。
襄阳城北,某处宅院。
十数道身影聚在一起,不少人面带愤恨,眼中幽光闪烁。
“张桓这是找死!达成了目的不尽快离开荆州,反而搞出那么大的声势......真当这天下人,都会畏惧他的威势吗?”
“叔公说的不错,绝不能那么简单放过张桓!这贼子,杀了益州牧刘璋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对刘皇叔动手,如今更是当着荆州文武的面,污了刘皇叔的名声......野心昭昭,简直路人皆知。”
“张桓毕竟是益州牧,身侧守卫深严,想要恶心他,动武只怕难如登天!依我看,张桓不是要参加襄阳文会吗?他不是想要借此招揽人才吗?”
“那我们就在这襄阳文会之上,彻底污了张桓的名声,让张桓的恶名传遍这个荆州......此事若成,就便是刘荆州,也要慎重的考虑下,对待益州的态度。”
人群中,一名白发老者目光阴冷,犹如蛇蝎,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老所言不错!不过......若是我等出面,闲的我等意图太过明显,不如联络一些荆州内的青年才俊,让他们在文会之上发力。”
“庞氏的庞士元似乎回来了,不过......庞德公未必会让我等算计庞士元。”
“诸位心中,可有推荐之人?”
“马氏一族的马良不错!天资卓越,学富五车,足以担此大任......”
“或许!我们还可以接触下刘别驾,刘别驾遭受张桓的折辱,心中必然生恨,若是能够在刘别驾在关键时刻推上一推,张桓必再无翻身的可能。”
伴随着襄阳文会的消息进一步扩散,越来越多的士族,荆州的青年才俊,开始朝襄阳汇聚。
就连蜗居在隆中的诸葛亮,都扛不住徐庶的软磨硬泡,来到了襄阳。
汉中!
在张任、严颜、冷苞、雷铜等人率部抵达之后,在向朗的指挥下,整个汉中犹如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疯狂的运转。
无数粮草军械,开始通过水陆两运,朝上庸聚集。
也好在汉中人口众多,底子深厚,否则换成寻常的郡县,未必能提供数万大军征伐的用度所需。
“将军,你看,他们到了。”
驻守在上庸城的申耽,早早便收到了来自州牧府的指令,一直关注着张任等部的行军动态。
在得知张任、严颜诸将,将率领大军于今日抵达后,早早便候在了上庸西门。
申耽心中清楚,在那位尚未踏出汉中之时,以他的能力、身份、地位,算得上汉中的柱石,可是如今......那位占据了整个益州,就连申仪,也获得敕封,成为了一名偏将。
面对这些从成都赶来的各级将领,他必须放低姿态。
压下心中的杂念,申耽不由举目远眺,只见远处的地平线生,旌旗招展、黑潮如海,朝着上庸城快速逼近。
“不愧是主公亲自挑选的精锐,这种声势、这种阵型,只怕不弱于纵横天下的曹军了。”
喃喃间,申耽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悔意,当初......他应该把申仪留在上庸,由他跟随那位到处征战,以他的资质,说什么也要比申仪混得好,至少也是个杂号将军。
“来人,擂鼓!各级将领随我出城,迎接诸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