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姮从皇后宫中出来,情绪有些低落。想了想出宫去秦府找秦昭。
“听说你最近和孙若烟进展十分顺利,母后打算等我大婚之后向父皇请旨赐婚。”
秦昭见萧姮来了之后神情淡淡,包括刚才说话也透着一股忧郁。
“三皇子可是有心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萧姮和秦昭是表兄弟,秦昭又是他从小到大的伴读,萧姮在他面前自然不会隐瞒。
“杨元直在狱中自杀,留下认罪书将罪责全部揽去。皇上只是降了淑贵妃位份禁足在宫中,萧熠也仅仅是禁足而已。”萧姮想到皇帝的处置心里就十分担忧。
秦昭也知道了皇上下旨禁足五皇子的事情,他跟萧姮一样不是很乐观。“萧熠反应迅速,杨元直又那么快就死在牢中,如今死无对证,想查也无从下手。”
“所以我才更加忧心,皇上对萧熠的偏爱已经这么明显了,只凭杨元直在狱中的认罪书便轻轻揭过不再追究。科场舞弊,私自大量敛财,整整五十万两银子。哪一个不是重罪,可皇上是怎么处置的?
杨元直一死,他便不再去查我带回来的证据。证据上明明写了苏州知府是将钱送给了萧熠,杨元直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后,皇上竟然就不查了。
试想,如果换成是我,皇上会如何处置?萧熠还有许国公府的势力,日后太子之位我如何和他相争?若是将来萧熠坐上那个位置,天下又怎么会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说到这些,萧姮想起曾经钟楚黎说过的话,钟楚黎说的没错。就因为他是嫡子,将来若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日后不管谁坐上高位,都不会放过他。
他虽然是嫡出,可皇上更偏爱淑贵妃生的萧熠。萧熠的外祖又深受皇上倚重,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私底下支持萧熠。
相比之下,他的实力就弱了很多。朝堂中只有舅舅秦兆兴。原因无非是早年皇后在宫中被淑贵妃压制。大臣们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眼见皇后不受宠,对他这个嫡出的皇子也不在意。
他在大臣心里的地位根本就不如萧熠。同样是皇子,萧熠虽然没有封王,但是却比他更早出宫建府。
萧熠出宫建府后行事更加方便,府里早就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像苏州考场舞弊这么大的事,萧熠能这么轻松化解,一定是得益于他府中的幕僚。
“你很快就要大婚了,大婚以后也可以出宫了。你的府衙不是也修建好了,到时再慢慢谋划不迟。”
秦昭知道萧姮此时心情低落,事情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是无益。
“你也不用太灰心,就算这次皇上有心维护,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也已经在皇上心里种下。我不信经过这次之后,皇上还会像从前那样宠爱信任五皇子。只要能让皇上怀疑他,咱们就还有机会。”见萧姮还是一脸灰心,秦昭再次开口说道。
“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一时没控制好自己,说了许多丧气话。”萧姮调整好心态,勉强露出笑意。
“对了,这次去苏州我还遇到了安伯府的钟楚黎,她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得知钟楚黎去了苏州,还在苏州做起了生意,秦昭十分意外。钟楚黎给他的印象可不是那种精明强干的人,她分明见了自己连头都不敢抬,怎么可能自己独自一人在苏州做生意,还做的十分不错!
“她去苏州还是因为我,当初她在三清观说的那些话被我听见了,后来卫羽回去后应该是跟她家人说了,怕我会事后追究,所以便干脆暂时离开京城去了苏州。”
“这次要不是刚好碰到她外祖陈从安和我一同办案,还不知道要在苏州待到什么时候呢!”
萧姮语气里带了一些愧疚,本来钟楚黎的名声因为自己母后亲自下旨退婚而毁了,她在京城已经十分艰难。
后来又因为自己无意中听到她说的话,吓得独自离开京城躲避。萧姮心里忽然对钟楚黎生出一丝歉意。
“日后若是有机会帮她便是,也算是弥补一二。”秦昭听出萧姮语气里的歉意,开口说道。
“啊啾!”钟楚黎莫名打了喷嚏。
“怎么了姑娘?可是着凉了?”紫苏说着递给钟楚黎一杯热茶。
“没事,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吧。”钟楚黎不在意的吸了吸鼻子,接过紫苏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今日她和陈氏一起回陈府看望许久未见的陈老夫人。陈氏也急着回去看望父亲陈从安,两人用了早饭便出发来陈府。
陈老夫人半年多没见到钟楚黎,心里十分挂念,今日见了她后格外慈爱的抚摸着钟楚黎的头顶,十分宠溺的看着她。
“你外祖父昨日还于我说起你,说你如今和从前大不相同。夸你处事落落大方,丝毫不矫情扭捏,一路上和他们一同赶路,从没叫苦叫累,让他十分意外。”
陈老夫握着钟楚黎的手仔细打量着,见她气色尚好,并没有因为赶路而憔悴,心里放心许多。
“我叫你舅母准备了一些燕窝补品,你回去后好好补补,一路上十分辛苦吧。”
知道外祖母是真心疼爱,钟楚黎心里很是感动,眼睛红红的看着陈老夫人回道:“阿黎一点都不辛苦,一路上和外祖父学了不少东西。”
“你这丫头!”陈老夫见钟楚黎红着眼睛跟自己说话,心疼的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也跟着哽咽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去上了?”陈氏和卫氏见这情形不知所措,忙上前询问。
“没事,我就是太久没见到外祖母,太想外祖母了。”钟楚黎带着鼻音从陈老夫怀里起身。
“你外祖母也想你!现在回来就好了。”陈氏安慰母亲。
“别说母亲挂念阿黎,连我都想的紧。阿黎如今越来越懂事,年前还不忘给我们寄来年货礼品。”卫氏笑着说起年前钟楚黎寄来年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