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还没想清他那句话的意思，人就被放到了床上。
床垫下陷，柔软将人包围。
温热的吻覆上她的唇。
“……”
怎、怎么聊着聊着天就往颜色方面发展了？
慕瓷被纠缠住，好不容易在换气间，能说出一句话：“秦衍……我们还没聊完。”
“边做边聊。”
慕瓷脑子轰地一下。
边、做、边、聊？！
他是怎么做到一派矜贵还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脱下大衣扔在床边，冷白指尖轻挑，解衬衣扣子的动作欲到极致。
慕瓷睁大眼，干咽了下：“不要，我做不到一心二用。”
秦衍解扣子的动作一顿，随即深眸染上愉悦，把她的话听了进去，躺到她身边，像一只蓄势待发又极富耐心的雄狮，嗓音淳淳：
“好，先聊。”
慕瓷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又被他一把拉回来，伸手穿过她脖颈，将她拥进怀里：“聊什么？”
慕瓷努力忽略鼻尖的冷香，不被勾引：“你是三年前遇到我，听到我说要找会做菜的男朋友才去进修的厨艺？”
“嗯，为了你才去学的。”
慕瓷抬头：“可那时我们错过了，你怎么知道三年后我们会见面？”
全世界80亿人，异国他乡，他怎么笃定会再次相遇。
“不知道，”他的气息落在她头顶，“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总会见面，时间问题而已。”
慕瓷耳边是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讷讷抬头：“要是没遇见呢？你打算找我一辈子？”
现实不是童话，兜兜转转的巧合书上才有。
“找一辈子，等一辈子。”
秦衍很认真，随即胸腔溢出低笑，那声音震得慕瓷耳朵发烫：
“有句话你听过没，如果想念的磁场足够强大，她总会进入你梦里，也总会出现在你生活里。”
像在哪听过的一句网络情话，慕瓷当时嗤之以鼻，觉得荒谬。
现在，她忽然有点信了。
原来磁场真的能改变一些事情。
她盯着男人清晰的下颌线，道：“所以你在梦里也梦到过我？”
“很多次。”
“梦的内容是什么？”她好奇。
他低头，眼眸含着邪痞笑意，呼吸喷在她绯红的脸上：“真想听？”
“我怕吓到你。”
“……”慕瓷：“突然不想听了。”
他抱着她，笑得肩膀颤动：“梦里的内容那晚经历过一半，另外一半，今天补齐怎么样？”
不怎么样。
慕瓷觉得一晚上接二连三的冲击有点大，需要缓一缓。
可雄狮没打算缓。
他蓄势待发地、目光灼灼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慕瓷揪起蚕丝被抵在下巴上，眼睫轻眨，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你还没洗澡。”
像某种信号，话音刚落，秦衍翻身下床：“很快，十分钟。”
“……”
倒也不必这么快，慕瓷心中腹诽着，秦衍又转过身，弯腰在她肚子上拍了拍。
“小家伙，要踢赶快踢，爸爸妈妈待会儿有正事，你别捣乱。”
呃……
小家伙今晚安安静静，秦衍勾了勾唇，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再次重复：“等我。”
秦衍洗了人生中最愉悦的一个澡。
等他出来，房间灯光大亮，慕瓷不见踪影。
“宝宝？”
衣帽间也没人，秦衍走出卧室，发现慕瓷躺在他的床上。
他的床单是深蓝色系，慕瓷白如凝脂的手臂搭在被子外，一深一浅，衬得越发诱人。
慕瓷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眸看他：“你没换衣服就睡我的床，都被你睡脏了。”
小姑娘有点洁癖。
“下次不会了。”
秦衍发丝半干，眉眼浸润过水气越发深邃，睡衣领口半敞，精致的锁骨露出大片，胸肌若隐若现，铺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
男妖精。
慕瓷抿唇，坐起来。
她以为冲过澡的秦衍会褪去几分欲气，谁知欲气未减，身上那股克制无影无踪，清冷不见。
撕下斯文禁欲的外表，更令人心颤。
薄唇带着湿气，落在她被子外的手臂上，带起一阵酥.麻。
“秦衍。”
“嗯。”他的唇又移到香嫩的肩上。
慕瓷忍不住缩了下肩：“好像太快了。”
“不快，我很慢。”他的声音染上哑。
“……”
今晚的话，十句有八句被他带跑偏。
慕瓷眸光微动，偏头，抬手抚住他的脸，主动寻上他的唇。
香软覆盖。
秦衍呼吸一顿，欣喜于她的主动。
慕瓷不紧不慢，没像以往那般，而是配合地、有节奏地主动迎合。
慢慢从野性到温柔。
秦衍额头青筋微鼓，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线条勃张。
室内温度高，旖旎气氛不断上涨。
慕瓷蓦地伸手，捂住他四处.点火的唇。
不能再往下亲了。
再亲要出事了。
秦衍不解抬头，呼吸沉沉，眸光深可吞人。
“宝宝。”他哑声唤她。
慕瓷额头渗出细密的香汗，她坐起来，顺势弯腰在半跪的秦衍脸上亲了下：“可以了。”
秦衍凝了凝神，抑住翻涌的欲望：“怎么了？”
慕瓷吐出口气，拥着被子坐正，灯光落在她漫红的眼尾，声音软得不像话却坚定：
“我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也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可我……”她卡住。
秦衍帮她说：“你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话落，周围安静下来，静到空调出风的声音都能听到。
秦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的情欲散去大半，恢复了矜贵冷静的模样。
慕瓷弱弱注视着他：“秦衍……我是不是很作？”
“不是，”秦衍在她额头亲了下，“是我太急了。”
她不愿意，他便不会勉强。
小姑娘有底线是好事。
慕瓷再一次目送他去浴室，突然觉得他好可怜，碰到个像她这样的纠结精。
秦衍带着一身冷凝的水气回来，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哦。”
慕瓷乖乖躺下去，秦衍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夜灯。
昏暗光线下，秦衍把她拥进怀里，慕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小声说：“对不起。”
“傻姑娘，这有什么对不起。”
秦衍下巴抵在她头上：“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问。”
秦衍拥着她手臂紧了紧，嗓音含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紧张：“你对我有多少喜欢？”
当面问喜不喜欢很怪，但不问，他的心，不安。
慕瓷抬头，发丝落在他线条流畅的手臂上：“要听真话？”
“嗯。”他凝着她。
“本来这么多，”慕瓷用手指比了个长度，“知道纽扣的事后，多了一点……变成这么多。”
她感动，但感动不能全部转化为喜欢。
秦衍盯着那不长不短的长度，有些气闷：“总共多少？”
纤白的手指又动了下，瞬间，男人眸底的郁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愉悦。
快满了，还差一点点。
他低头，忍不住在她唇上碾了下：“你加喜欢的标准是什么？”
“感觉。”
“什么感觉？”他又问。
“……”
感觉就是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
秦衍想到什么，隽逸的眉眼忽地一弯：“你的喜欢有那么多，按照数值看，不能到最后一步，但可以到一半。”
慕瓷跟不上理工科的脑回路：“什么意思？”
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往下，一寸一寸。
嗓音低得撩人：“我理解的感觉是全身心的愉悦，所以宝宝——”
“……”
“给个机会，我想用其他方式，加一加喜欢的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