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运动带了起来,樊亦星出了很多汗。
湿答答的氤氲了床单,分不清是谁的汗。
库楠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但也没好到哪去。
末了,樊亦星温度降下去不少,库楠打来温水帮他清洗,才发现腿间的嫩.肉都磨红了。
“阿星,家里有红霉素软膏么?”
库楠盯着那块红肿的肉,突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樊亦星退了烧,酒劲也跟着下去了,精神恢复不少,一脚踹过去:“少他妈装好心,滚!”
说完,他扯过被子盖上,才后知后觉反应,他们待的地方不是库楠家,是他家,睡的也是他的床。
樊亦星心里抵触,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库楠面不改色:“阿星你忘了,你带我来的。”
樊亦星眉皱得更深,他完全不记得,断片了。
不过睡都睡了,再去纠结这些没含义,他冷漠无情地望着库楠:“好了,你爽也爽了,从我家里滚出去!”
“你也太渣了吧。”
库楠肯走才怪,现在就是芭蕉扇来了都别想把他扇走。
他扑上床,动作迅速地扯过樊亦星的被子盖在身上,贴着樊亦星的背腻歪:“我不走,我得在这照顾你,你还病着呢。”
樊亦星讥笑出声。
说得好听,病了照顾他,不知道谁他妈趁他病着还占他便宜!
樊亦星手肘不耐烦推他:“死不了,不要你照顾。”
“我要照顾。”
“滚,不要我说第二遍。”
“我就不滚。”
库楠这人吧,脸皮厚起来和城墙差不多,他软磨硬泡反正就是赖着不走,樊亦星推又推不开,说多了喉咙又痛,最后就随他去了。
两人就这么贴着,第一次彻夜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樊亦星被两道交织的声音吵醒。
他动了动身子,感觉腰上压着一只手臂,沉沉的,好像一晚都没松开。
库楠也被吵醒了,眼睛没睁开,带着清晨的鼻音问:“谁啊大清早的。”
樊亦星醒神两秒,然后判断出一个声音是手机铃声,另一个声音是门铃声。
他想起身拿手机,库楠误会他要去开门,手掌压了下他的腰:“睡吧,我去开。”
说着,打着哈欠光脚踩在地上往客厅走。
手机铃声停了,樊亦星感觉大腿内侧痛得厉害,慢吞吞坐起来去摸床头柜的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瞬间一个激灵,什么瞌睡都没了。
卧槽!
樊亦星跳起来就往客厅跑,要让库楠开门就死定了!
幸好库楠清早不太清醒,神游在外,边走边晃,还走错了方向,歪到厨房去了,被冲出来的樊亦星拦下。
“你赶紧躲起来!”
库楠完全状况外,见樊亦星过来,手缠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亲了下:“躲什么躲,又不是偷情。”
这情况比偷情好不到哪去,樊亦星一时解释不了那么多,只说:“不想死就赶紧找地方躲,我妈来了。”
库楠顿了下,反应过来:“你没和家里出柜?”
“出了还要你躲个屁!”
“操!”
库楠瞬间清醒得不要不要的,扫视房子,对上小土狗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他这会儿没功夫和一条狗计较。
“我去衣柜躲。”
说完,库楠光着脚跑进卧室。
“砰、砰砰!”
门铃不管用,暴躁的戴女士开始捶门:“樊亦星,开门!我数到三,你不开门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二……”
门唰一下拉开。
“妈,我在上厕所。”樊亦星先发制人。
戴晚莉拎着外甥女婿孝敬她的香家限量包包,一脚跨进客厅:“我按了五分钟门铃,你上厕所这么久?”
樊亦星无奈:“上大的不行啊。”
“你电话也没接。”
“没拿手机进厕所。”
戴晚莉翻个白眼:“你是不是人类,上大号不玩手机?”
樊亦星无心辩驳,耸了耸肩转移话题:“妈,大清早来什么事?”
“问我什么事,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不是早跟你说了要去墓园。”
戴晚莉说着视线落在樊亦星身上,他只穿了条睡裤,上身裸露在外,看着都冷:“又不穿衣服,说过多少次了,总是贪凉,从小到大因为贪凉的感冒的次数还少啊……”
父母的关切总伴随着喋喋不休,戴女士也不例外。
樊亦星赶紧打住她:“得得得,我现在就穿衣服跟您去墓园,您别念了。”
他往卧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看身后的人:“妈,您跟我干嘛?”
戴晚莉在儿子精壮的手臂上掐了把:“我不能进去啊,你哪妈没见过。”
樊亦星无奈道:“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长大了,隐私,隐私懂吗?”
“谁稀罕看!”
戴女士再次翻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坐沙发上去了。
樊亦星松了口气,进卧室把门关上。
拉开衣柜,衣柜的空间其实不算小,但架不住库楠身高腿长,缩在里面就显得很憋屈。
“阿姨走了吗?”库楠探头往外望。
“还在外面。”
樊亦星看库楠平常一副嚣张劲此刻缩手缩脚待在衣柜里就想笑,他忍着笑,取下一件黑色衬衣,往身上套。
库楠想着樊亦星妈妈不会突然进来,色胆起来,伸手摸了把他的腹肌:“阿星,你穿浅色衬衣好看。”
“今天去祭拜我奶奶。”
闻言,库楠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收:“看奶奶啊,那我也去。”
樊亦星扣袖扣的动作一顿,看他:“你以什么身份去?”
库楠挑眉,回看他:“你说呢?”
樊亦星凝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片刻,忽地低笑了声,带着讽意。
门外,戴女士坐在沙发上欣赏新做的美甲,小土狗摇着尾巴跑过来。
“南南,想不想我啊?”戴晚莉把小土狗抱到腿上,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
南南伸出舌头“汪”了声,乖乖巧巧地在戴女士身上蹭,蹭完突然从她腿上跳了下去,咬住戴女士的裙摆往卧室方向拉。
“怎么了?”戴晚莉顺着它的力道起身往卧室走。
南南不吭声,只拖着戴女士到卧室门口。
它用前爪刨了下门,戴晚莉反应过来:“你要我进去?”
南南不敢叫怕打草惊蛇,就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她,意思很明确,进去进去!
戴晚莉不明所以,但想起大多动物通灵性,南南非要她进去一定有它的理由,她握上门把,推开门。
几乎同时,樊亦星听到动静,想也不想地摔上衣柜门,发出一声巨响。
库楠被猝不及防关上的柜门险些撞到鼻子,暗骂了声“操!”
“妈,我在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樊亦星被开门的动静吓得不轻,心脏扑通扑通跳。
“不知道啊,是南南……”
戴晚莉低头找小狗,寻了半圈发现它晃着屁股到衣柜那去了。
好巧不巧,因为关得急,有件衣服从衣柜下面掉出来,半截夹在缝隙里。
“汪!”
南南朝衣柜叫了声。
戴晚莉更是疑惑,好端端的叫什么?
她往前几步,就见南南咬住那截掉在外面的衣服,樊亦星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南南咬着衣服往旁边拉,柜门发出一声轻响,门开了。
库楠蹲在里面,猝不及防地和外面的戴晚莉四目相对。
库楠:“……”
戴晚莉:“……”
气氛凝固,樊亦星无奈闭眼,画面太美了,他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