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所不知,九溪十八峒所在之地,山区范围虽说颇为宽广,然山高谷深,地势险峻异常,道路更是崎岖难行。
当地可耕种之土地,不仅数量稀缺,且多为贫瘠之地。即便百姓终年辛勤劳作,也仅能勉强维持温饱。
每逢多雨之季,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频发,给当地民众带来巨大灾难。故而此地居民之生活,实乃苦不堪言。”
秦毅听了上官璃月的介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上一世,他也去过那里。
即使在那个物质相对丰富的年代,部分西南山区的村落依然十分贫困。看来这个世界尽管在历史发展进程方面与他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稍有差异,但就其自然环境而言,却是相差无几。
“那些蛮族族兵可有过人之处?”
这次敌军派来五万多人,其中有两万蛮族兵。秦毅对其作战方式并不了解,所以必须打探清楚才能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们穿的是一种质地十分有韧性的藤甲,据说比一般铁甲的防御力还要强。还有,他们善于打猎,所以极善箭术!”
上官璃月说完,有些惭愧地道:“王爷,他们善于丛林作战,探子十分厉害,极善隐蔽埋伏,我们的人很难靠近他们的主营,所以目前只知道这些!”
“这么短的时间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已经很厉害了!”
秦毅将上官璃月抱在怀中鼓励道。
这时,他又想起了段小蝶,心想能不能通过段小蝶,将九溪十八峒的族兵拉拢过来。如此一来,不但增加了自己的实力,也为以后伐蜀打下基础。
……
段小蝶回到军营后,立马迎来段九白那如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段九白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段小蝶的鼻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骂完之后,段九白一甩衣袖,直接下令将段小蝶禁足,不许她踏出营帐半步。
令人意外的是,平日里一向任性妄为、调皮捣蛋的段小蝶,这次竟然出奇地乖巧顺从,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果真老老实实跟着队伍前进,也未擅自离营。
然而,段九白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这个向来无法无天的女儿,怎会突然变得如此乖巧听话?不仅如此,她整天都显得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知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她甚至会不自觉地露出傻傻的笑容,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种诡异的状况让段九白心生疑惑,但由于军务繁忙,他根本无暇去深究其中缘由。
只是偶尔在忙碌之余想起女儿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时,心中不禁暗自纳闷:“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撞邪了不成?”
可随即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毕竟女儿年纪渐长,或许正处于某个特殊的时期吧。
但段九白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段小蝶心中已然住进了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那健壮的身材,那惊心动魄的初吻,都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没错。
段小蝶这是情窦初开,开始思春啦! ……
六万南军援军行进数日后,终于来到淮州府。
这一路,南军并没有遇到埋伏,一路顺畅。
其实,秦毅也想过设伏,怎奈淮州地形平坦,水系交错,不利于大规模伏击战。再者,蛮族十分善于侦查和丛林作战,秦毅只得放弃。
知府蔡清看着浩浩荡荡的南军大队人马向淮州城而来,不由喜形于色,激动地对左右道:“这次必能剿灭那些水贼。”
“是呀,那狼军十分彪悍,再加上我军人数上的优势,这次必能杀得水贼片甲不留!”众官吏纷纷附和。
此次南军主帅为南军名将许祖义。此人曾经率军剿灭东南沿海海盗,颇有战功。所以,这次赵恒将他调来对付“义军”。
南军抵达后,蔡清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带领着城内众多官员匆匆出城相迎。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便簇拥着南军将领进入城中,并为其举行了接风宴。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清趁着微醺之际,提及此次剿匪之事。
许祖义不以为然地道:“蔡知府尽管放宽心!想当年,我在东南一带剿匪,大大小小的硬仗不知经历了多少场。那些悍匪、海贼,哪一个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丧命于我手中的海贼不知凡几!”
说到此处,许祖义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言语之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接着,他又轻蔑地撇了撇嘴:“那龙庭久,不过区区水匪罢了。若是能早些调遣我来平乱,恐怕早就将他一举剿灭,哪里容得他发展壮大到如今这般地步!”
蔡清等人看许祖义意气风发、信心满满,心中暗忖此人必定有着非凡的本领和过人的胆识,不由得对这次剿匪行动增添了更多的期许。
然而,与这热闹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坐在角落里的段九白。
他来自西南蛮族,由于出身问题,在场的众多官员从心底里瞧不起他这个蛮夷之人,觉得他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所以,在整个宴会过程中,几乎没有人主动与段九白交谈,更别提向他敬酒示好了。段九白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那里,备受冷落,心中感到无比尴尬和郁闷。
三日后。
淮州城外十里。
军旗如海,刀枪如林。六万南军和蛮族军摆开阵势,气势汹汹,誓要剿灭“义军”。
许祖义等人摆开军阵没一会儿,秦毅率领三万多“义军”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看到“义军”军阵的装备和军容,许祖义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就是那些水匪,我还以为有多强,不过土鸡瓦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