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肯定的答复,路之遥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当初李姝给张麒麟治病的时候她就在疑惑,张家人用蛊不断地刷新张麒麟的记忆是为了什么?
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让他年复一年的去看守青铜门后所谓的终极,为张家谋求更多的利益。
那张麒麟呢?
就这样在一次次失忆一次次寻找记忆中不停地活着。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像一根无根的浮萍。
凭什么呀!
“你……你还好吧?”
天道看路之遥不断变化的脸,一时间拿不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好,你接着说。”
路之遥强扯出一抹笑意,毕竟面前的还是个孩子,虽然只是长得像个孩子,但她总不至于迁怒。
“三千年前,伏羲氏出了几个疯子,他们为求长生不择手段,利用人和动物拼接制作出了一些怪物,为了避免这些怪物危及人间,青铜门将其统一圈禁,但……”
但问题还是出现了。
西王母那个疯婆子联合当时的君王,东夏的万奴王和西周的周穆王,本身万奴王就出自伏羲氏身上有蚰蜒血脉,又沾染了青铜门后的灵力,从地府的角门爬了出来,自然能够活的更长。
而西周时期已经没有了人皇,结合人的力量倒是真让他们搞出了长生的方法——尸蟞丸。
一种吃了会异变的丹药,里面裹着夹带着宿主记忆的尸蟞王。
“我去,你们这的人挺会玩啊!”
路之遥表示开了眼了,连记忆储存都搞出来了,这群人为了长生还真是不择手段呐。
“咳咳,之后……”
之后他们还是失败了,铁面生也算是尸蟞丸的既得利益者,他的尸体葬在长沙瞟子岭血尸墓,又在龙脉上搞出了七星疑冢,而他寻得长生的关键就在于他把藏有他的记忆的尸蟞丸喂进了七星疑冢的墓主人嘴里。
不管是谁复生最后都是他活了。
而西王母失败后自囚于陨玉,倒不是她不想出来而是出不来。
万奴王在临死之际绑了一群明朝的工匠搞出了云顶天宫,但也留下了祸端,也就是汪臧海,汪臧海死后有一群人继承了他的遗志致力于长生,自称汪家人。
而这汪家人就是九门一直在防备的存在,他们无孔不入。
而求长生的人中最惨的当属周穆王,别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后路,但他啥也没有,当初把龙纹石盒给了张家塑造出一个三千年的圣婴,那时候张家其实已经上了终极的黑名单。
要不是他们还有点用,终极早就对张家人下手了。
“嚯,真是够复杂的,一场长生的局竟然维持了三千多年。”
路之遥心中感慨,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有心吐槽最后也没说出来,毕竟这小天道看起来也挺自闭的。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咳咳,你师父委托我给你点历练,我觉得先把我们这边的情况跟你说说,好让你心里有个数。”
小天道说到这有些洋洋得意,但路之遥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那我能不能问问当年的甲申之乱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路之遥一双桃花眼贼亮,之前她听李姝提过一嘴,就直接记下了,后来又在武当山学了风后奇门就更感兴趣了,所以说甲申之乱到底是什么!
“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小天道小声地说着,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一群人觊觎天道权柄,妄图成神,结果被众神凌虐的故事。
二十四节气谷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也是天道分出来的一缕神光。
结果那三十六贼竟然从那一缕神光里悟出了八奇技,不修性命妄图成神,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有那个叫冯耀的最过分,竟然利用八奇技把自家快死的闺女改造成了伪神,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但又不能直接出手。
“然后呢?”
“然后就是……”
天道碎碎念个不停,主旨就是那群狗东西不当人。
最后,天道还教了路之遥点新东西,就把人送回去了,临走时说了句她的历练还不到时候,等他研究好了再喊她。
但路之遥不知道的是,这天道嘴里的历练多少有点离谱了点!
杭城,无山居。
回了家之后的无邪开始总结这段时间所获取的信息,自从亲眼看着自家师父消失之后,这小子就消沉了不少,见人三分笑的小三爷连笑都不会了。
“老板,要不你歇会儿,你都一宿没睡了。”
看着一反常态积极热爱工作的无邪,王蒙内心慌得一匹,以前的老板多和善多温柔虽然有点子抠门不发工资又爱磕碜员工,但不失为一个好老板。
但现在的老板,有种心死了的错觉。
“无邪!”
正在擦博古架的无邪突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一时间这个胡子拉碴看起来极为憔悴的小青年抱头痛哭。
“师父~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当时我看着你就没了呀!”
无邪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自家师父回来了,是活的。
“好了,乖,不哭哈,师父回来了,师父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路之遥拍拍青年的脑袋,眼神中划过无奈。
“师父~”
王蒙见自家老板抱着路小姐哭得稀里哗啦,为了不让人看热闹,难得主动地去把门给关了。
自从自家老板从长白山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颓了,不吃不喝不睡,就跟个游魂似的,现在能哭能嚎就是好事。
路之遥也不说话,就听无邪在那干嚎,嚎够了红这个眼暗戳戳的拉了拉路之遥的袖子,见人还在也就放心了。
“师父,你去哪啦?是去青铜门后面了吗?”
无邪瞪着一双肿泡的狗狗眼,越看越觉得好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了问问题呢,该说不说果然还是那个无邪。
“再问这件事情之前你需要先去收拾收拾然后吃饭,等休息够了我们在好好说。”
路之遥抬手撸了一把无邪的狗头示意他去洗漱。
这才几天,这小子就从一个白嫩青年变邋遢大叔了。
“嘿嘿,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