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拍死小飞虫的瞬间,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尸变。
“尸蟞王!”
“大奎!”
路之遥看着大奎的变化,一眼就看出了那小虫子的真实身份。
此时,大奎的两条手臂已经全然变成红色,豆豆眼里全是祈求,他想活着。
“救我!”
无邪下意识将手搭在腰间的软剑上,那一瞬间他想救他,可是他不能,无三省想让他死。
是的,他看的出来,无三省见他尸变的时候明显长舒一口气,他想他死,只因大奎他看到了无三省在墓里做的小动作。
这事情还得从张麒麟阻止胖子抽玉俑的线头说起。
“这手下的可真狠。”
张麒麟掰断尸体脖子之后,路之遥随口来了这么一句,殊不知自己掰断青眼狐尸脖子时那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这里面。”
说着,张麒麟从棺椁里掏出一个盒子,随手丢给无邪。
“我们想知道的?”
无邪心有所感,快速将盒子里的帛书取了出来,上面的文字他只能读懂一部分,便直接给了路之遥。
“阿瑶,你来看看,我有些部分读不懂。”
“那我看看。”
路之遥接过帛书,甫一入手就觉得不大对。
用手指搓了搓帛书,眼珠子一转,便开始解释上面的文字。
无邪瞬间get到他的想法,心底一片了然,但表面上还是兴致勃勃的听完。
这帛书上的内容即使全都翻译完依旧缺斤少两,并不完整,甚至有些地方还不符合逻辑。
“所以还真是鸠占鹊巢喽,可是这个铁面生是真的铁面生吗?”
无邪眼神思索,殊不知这句话在无三省耳中掀起什么狂风巨浪。
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总不能靠墓里的文字猜出来的吧!
“不清楚,不过我们少了关键线索。”
路之遥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此铁面生不是真的铁面生,那他为什么会以铁面生的身份躺进别人的墓穴里?那血尸墓那个铁面生真的是本体吗?他搞出这些东西真的只是为了长生吗?那他又如何确保能够达成目标的呢?
所以,这里面少了关键线索,他的长生计划。
此时,两人的思维达到了高度的一统,智商在一条线上。
甚至没人去问张麒麟他为何会知道这棺椁里有个盒子,更没人去关注这帛书上面的逻辑问题,毕竟他们甫一开始就知道这帛书是假的。
无三省看他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所以你俩真不问问?
那他这戏该怎么唱下去!
强者从不惧怕环境。
没人问,那无三省就自己问,试图将他家大侄子的思绪拉回来。
“小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棺椁里有帛书的?”
这话一出,别说张麒麟了,连无邪和路之遥都一脸懵逼的看向无三省。
三爷,你ooc了呀!
这话能是你一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该说的吗?
“咳咳……”
张麒麟轻咳一声,说实话他有点出戏,但靠他常年不变的面瘫脸,倒是迅速地反应过来。
“我之前探过一个宋墓,在里面找到一卷帛书,那卷帛书大部分就是讲这件事情,铁面生忽悠鲁殇王说是找到了长生的方法,便修了这座墓,但最后铁面生将所有知道这一秘密的人都杀了,在墓封锁之后通过留下的通道自己躺了进去。”
张麒麟难得说这么多的话,虽然路之遥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演,但能让他演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毕竟连无三省的演技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
无邪初步判定那个帛书就是自家三叔换的,而大奎目睹了他的全部动作,就算是为了让把柄彻底消失,这大奎也必须死。
明白是明白,就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三观已经基本固定,这样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面前流逝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不能动手。
他要让无三省把这出戏唱下去。
“阿瑶……”
路之遥看了无邪一眼,上前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忍。
“嘭——”
只见潘子提枪给了大奎一枪,那还没有完全尸化的大奎便直愣愣的倒了下去,眼神中还透露着难以言喻的不可置信。
见此,无邪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下意识捏紧了路之遥的手。
“快走,尸蟞群来了!”
张麒麟察觉到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
“涂上天心石岩,顺着九头蛇柏往上爬。”
无三省此时相当镇定的说着,一行人抹了天心石岩就往上爬,无邪踩着凌波微步速度极快。
转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无三省看着自家大侄子那娴熟的攀爬动作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家伙,直呼好家伙,无邪这些年都背着他们干了些什么!
此时,正被念叨的无邪已经到了洞口,从包里掏出药粉配制毒药。
这药粉单拎出来没毒,但混在一起就是致命的毒药。
直到众人都爬上来了,王胖子捂着自己被尸蟞咬伤的大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准备跟无三省来个火烧尸蟞洞。
然,被无邪制止了。
“等一下,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我们用这个。”
无邪拿出一个玻璃瓶兑了些水直接往下面倒,那药液沾到九头蛇柏上的瞬间,那郁郁葱葱的蛇柏竟肉眼可见的腐烂起来。
短瞬间,那洞穴底下便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的味道以及动物沤烂的堆肥味。
“回头这一片的植物铁定长得很好,这沤肥味可真是够重的。”
路之遥笑眯眯的说着,眼神中多了些打趣。
这无邪的药理越来越精进,也是好事,就是他这毒术用的虽然好,但他的医理却是乱七八糟,有时候路之遥都怀疑当初率先教的是毒术而不是医理了。
“嘿嘿,这也是意料之外嘛,解决了这东西倒也不担心附近的村民上山了,留着终归是危险。”
无邪憨憨的笑着,他总是如此。
“你呀。”
“对了,小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