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是严重,刀入身体距离心脏就只差那么五公分,真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幸好及时止住了血,不然真是无力回天。”
那名御医上好药之后嘱咐暮烟。
“起码一个月内都不能下地,主要还是这位哥儿身体骨子较差,期间也需要不少药材吊着命。”
黄维意在一旁看着,“御医快给我们首辅大人看一下伤势。”
御医这才注意到暮烟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染红。
起初还以为是首辅大人将少年抱在怀中,这少年的血染红了这衣裳。
可诊断之后御医看着暮烟的眼神都变得不寻常了起来。
“身上多处刀伤,肋骨断了一根,其中一处刀伤在大腿一处在背后,背后的刀伤隐隐可见白森森的蝴蝶骨,血肉模糊。还有......”
所幸她带的药材齐全,暮烟初步止血的手法也很是巧妙,不然还真是很难办。
“多谢。”暮烟道。
这段风波就暂时告一段落。
等暮烟回京,诸多好友都前来慰问。
温寒暇,萧云羽,夜楚离......
当然,其实有些人也许是带着交好的心,想要巴结刷个脸熟。
毕竟现在暮烟无论是权利还是圣心,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顾晚吟被送回了自己的住所,但治疗与其他费用都由暮烟承担。
听说顾晚吟成了暮烟的救命恩人之后,京城内的新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毕竟当初的顾哥儿也是容貌才情并得,此番被美人舍命相救,不知暮首辅是否会倾心啊。
夜楚离听闻此消息时正在书房内写奏章,他与萧云羽原本就是亲生兄妹。
即便多年未见,可那深于羁绊的血缘关系却不会变。
他自有治国之道,却被困于男儿之身。
好在,他这个妹妹颇为聪慧。
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他提的意见萧云羽也会听得进去,甚至还隐隐有想法与他探讨。
加上暮烟的辅导,整个元国都在欣欣向上。
可......
他的心结始终无法解开。
对于寻常哥儿之家来说,二十以上就已是高龄,他至今还未嫁人,也没有养女宠的打算。
就这么孑然一身。
他现在贵为帝卿,还在朝廷上有一席之位,许多人都不敢小瞧了这位帝卿殿下。
夜楚离听到消息时只是苦笑,在得知暮烟失踪的时候他也参与了搜寻。
他与暮烟府中那位男子都是同样的心情。
却败在了年少时的骄傲。
三个月后——
顾晚吟当初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日日登门拜访,自是见到了暮府中的那位男主人。
此下,暮烟对于他的行为越是看不懂了。
她也曾挑明过想要什么她都会给他,可顾晚吟却是笑笑避开了这个话题。
温寒暇倒是没有阻止,反而还热情、盈盈的迎客。
他虽失去了占卜的能力,可最近也属实找到了许多乐子。
过去师傅教给他的占卜让他并不懂意义所在,可每每晨起时看到枕边人难掩绝色的熟悉容貌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终于等来了他的命中人。
只可惜.....
“寒暇,我会治好你的。”夜半,暮烟十指紧握温寒暇的大手,吻一处处的怜惜落下,此起彼伏着。
身下的男子矜贵疏离,眼波迷离,眼尾却满是红晕,笙笙风情。
只想要更......
过分一些......
“阿烟,我承受不住......”温寒暇向来知道暮烟最喜欢自己的哪副模样。
他黑色的青丝垂落在白皙的胸膛上,头微微侧着,似是羞愤,似是无力承受。
满是欢愉。
......
不知顾晚吟使了什么法子,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首辅大人要迎娶顾家哥儿的消息。
夜楚离倒也是去打听了一番,即便他除了上朝不会出现在那人眼前,可依旧是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因倒也是很简单。
顾晚吟之前本就爱慕者不少,如今家道中落,自是有不少想法的人想将他收入房中。
只不过顾晚吟通通回拒了。
有些纨绔子弟觉得他不识好歹,世家势大都被抄了,一蹶不振,还搁这装清高呢。
暮烟失踪一事萧云羽和温寒暇都没有声张,于是众人也不知道顾晚吟舍命救暮烟一事。
如今顾家势弱,顾家大姊又是个扶不起来的角色,人人可欺。
那些纨绔子弟也是给顾晚吟添了不少麻烦,其中有个人的母亲是暮烟的手下之一。
能得到首辅大人一点青睐,朝堂之路都会好走很多。
哪怕之前顾晚吟与暮烟有过一段。
可那都是过去式了。
现如今她已有正妻,并且很是恩爱。
之前不少想要讨好首辅大人的人也不是没有送过漂亮的少年,可却被隐隐警告了一番。
自此没有人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几乎没有人会觉得首辅大人会再和顾晚吟有联系。
可暮烟还是出手解决了这件事,敲打了一番。
因为家中一个纨绔子弟的放养作乱,而毁了家主的晋升官途,怕是悔不当初吧。
大婚当天,暮烟以侧妻之礼迎娶顾晚吟,一台台嫁妆被送往顾家。
顾璐原本觉得顾家攀上首辅是不是又会再度崛起。
可顾晚吟临走前冷漠的眼神却让她莫名的·发慌。
“阿姐,不要惹是生非妄想其他......”
“不然......”
“我会比其他人先一步解决你哦......”
他向来六亲不认,是非不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喜欢的,他就一定会得到。
少年想起某人的时候眼里的冰雪与冷漠似乎都会融化,露出最真实的欢喜与爱恋情绪。
大婚当日的娇颜妆容更是衬得人比花娇,眼波流转,眸间含情,羞涩
他也曾嫉妒那个男子可以得到阿烟的喜欢。
正妻之位......
原本以为世间所有男子可能都会像他,像他父亲一般祈求自己的妻主只喜欢自己一人。
为此,嫉妒,怨恨,栽赃......
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那个男子如高山冰雪般纯洁矜贵,也许只需要坐在那里,天生就可以赢得别人的喜欢,可他却要费尽心机步步为营。
温寒暇邀请他暮府一叙,对他说。
“我知晓你心悦妻主,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