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谊报了什么社团?”略微有些帅气的男生把冷饮塞到两个女生手中。
肖若雨和廖嘉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将冷饮还给秦烨磊。
廖嘉欣:“同学,你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本人吧,我们不能乱说。”
说完她拉着肖若雨回宿舍,不顾秦烨磊在背后叫唤。
一打开宿舍门,两个脑袋纷纷从上床探出来,激动地说:“谢谢衣食父母,终于有饭吃了。”
郑妙谊和谢诗琪从床上下来,穿着睡衣,嗷嗷待哺。
两个从外面回来的人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上,立马把防晒衣脱了。
“要不是有个小插曲,我们俩早回来了。”
谢诗琪拿着一次性筷子,眼睛亮了,“什么小插曲。”
肖若雨对着一旁的郑妙谊挤眉弄眼道:“秦烨磊到处打探你报了什么社团,还想贿赂我们俩。”
郑妙谊满脸希冀地说:“二位没有出卖组织吧?”
“怎么可能?就凭两瓶饮料?”
廖嘉欣补刀:“怎么着也得一顿海底捞啊。”
郑妙谊抱拳:“感谢这位仁兄抠门,没让你们出卖组织。”
四个人说说笑笑地吃着从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
开学已经半个月过去,军训结束后有几天休息时间,大一新生被折磨得不轻,好点的晒成黑鬼,坏点的得去医院躺两天。
这几天郑妙谊她们窝在宿舍里,每天轮流下楼打饭,其余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四个女孩来自五湖四海,很快建立了友谊,没事调侃调侃郑妙谊的追求者。
秦烨磊是化学工程的,从军训见到郑妙谊惊为天人,便展开追求,可惜郑妙谊礼貌拒绝过后就没有理过他。
这人不死心,准备采取迂回战术,找上了她的舍友。
郑妙谊下楼扔垃圾,宿舍门刚关上便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她还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先闻到了她身上香水味,那是金钱的味道。
“哼。”
郑妙谊用余光瞥见对方在经过自己时不屑的眼神,随后踩着小高跟走了。
这个女生叫木雨桐,她跟郑妙谊是一个专业的,只不过她在二班。
但郑妙谊不解的是,每次木雨桐看见她都要来这一出阴阳怪气,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反正人已经走了,郑妙谊拎着垃圾袋下楼。
夜幕降临,郑妙谊习惯每天晚上去操场跑两圈。
现在的大学生活和她想得一样,又不一样。
身边少了个人。
一想到心心念念规划的未来里要强行抹杀一个角色,她的心就好痛。
可郑妙谊只能让自己强行忘记,因为她连那个人都联系不到。
她想过,陈家是不是出事了,但似乎解决这件事的方式是陈景元不能和她在一起。
郑妙谊努力过,但他们的关系已经这样了……
转眼到了十月份,因为兼职的关系,郑妙谊没有回老家。
电话里大伯母说拜托了林秋恒带了些东西给她。
很快林秋恒在微信上联系她。
两人的对话礼貌又疏离,因为郑妙谊总免不了想起他是某人的表哥。
“我在校门口等你。”
郑妙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出来,随即急急忙忙换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擦干。
肖若雨问:“你去哪呢?”
“有个老乡给我家里送东西来。”话说完人已经走了。
郑妙谊跑着出去的,看见大树底下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她挥了挥手,“秋恒哥。”
林秋恒看了她几眼,随后温和地说:“刚刚不是说不用着急吗?”
“我怕耽误你时间。”
林秋恒将她的拘谨和疏离看在眼里,带她到停车场,大伯母让带的东西都在后备箱,满满当当。
郑妙谊苦笑:“没想到这么多,麻烦了。”
林秋恒:“我这次要在北京待上半个月,自己也带了不少东西,反正都是要带的。”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秋恒哥我请你吃饭吧。”
“你带我在北京逛逛吧。”
两人相视一笑,林秋恒说:“我很少来北京,这次时间充裕,你能不能带我逛逛?晚上再一起吃饭。”
今天没有家教安排,郑妙谊想了想,答应了,她说先回宿舍拿些东西。
郑妙谊在这边长大,每个景点都很熟悉,征求了林秋恒的意见,两人去故宫。
开车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音乐声。
“你和阿元还有联系吗?”林秋恒知道自己很冒昧,但忍不住。
“没有。”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林秋恒状若无意道:“他现在接管了家里的生意。”
半晌,郑妙谊开口:“他是真的不上学了吗?”
“嗯,不上了。”
后来林秋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逛着景区,欣赏被岁月镌刻的展品。
逛完出来,在大门口林秋恒拜托两个女生给他和郑妙谊拍张游客照,两人站在一起,却不挨着,对着镜头微笑。
晚上本来要一起吃饭的,林秋恒临时有事,把郑妙谊送到学校就走了。
舍友们热热闹闹地分食老家带来的特产,没人注意到郑妙谊难过的情绪。
……
“元仔,休息一下吧。”族叔掏了根递给陈景元。
陈景元顺势接过,浓郁的尼古丁在口腔中蔓延,他熄灭手机,率先上车,“去下一家。”
“哎~”族叔长叹一声,随后钻进车里。
陈焕宝醒来之后,陈景元就回到了兰溪镇,不用别人告诉他也知道郑妙谊走了。
经过郑家的时候,奶奶往地上泼了盆洗菜水,一大半泼在了他身上。
陈老爷子马不停蹄叫来了陈家所有人,开祖宗祠堂,把家业交到了不满二十岁的孙子手中。
有人质疑,有人不满,全都被陈老爷子压下去了。
陈焕宝双腿截肢了,陈老爷子老了,只能交代了信任的族叔带陈景元跑生意,每天从睁眼到睡觉都在和人打交道,他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