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吗?”
耳边传来低哑好听的声音,郑妙谊眯着眼睛,侧着脑袋枕在枕头上,像只小猫咪。
“没有。”
紧接着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小懒猪,十点喽。”
困倦的少女翻了个身,睡裙不经意间滑到大腿处,露出莹润白皙的肌肤,“可是我还想睡。”
陈景元看着屏幕里的人,眼神说不出的缱绻。
他八点就醒了,想到她昨晚说不想太早被叫醒才打了一个小时拳,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这会儿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和她视频。
“今天想吃什么?”
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思索片刻道:“荔枝肉、海蛎煎、爆炒兔肉。”
三道完全没有关联的菜,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
她说:“可是中午在家吃饭,奶奶应该做的是炖排骨和鸡蛋炒黄瓜。”
陈景元眼睛一亮,“中午来我家吃饭,我给你做。”
“不去。”顿了顿她又说:“现在你去哪找兔子啊?”
“想吃兔子还不简单,我阿爸和海带叔关系好,他在山上猎的东西一般都会送来我家。”
郑妙谊趴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一通挣扎下还是拒绝了,“我去你家蹭饭不像话。”
陈景元挑眉,“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见外。”
“反正不是蹭饭的关系。”
见她不乐意,陈景元没有再强求,两人又腻歪了好长时间,郑妙谊起床洗漱吃午饭。
“刚刚在楼上干嘛呀,好像听见你说话了。”奶奶把炒好的菜从灶台上端过来,好奇问了句。
郑妙谊眨了眨眼睛,“跟同学打电话。”
奶奶感慨道:“你们这些小孩儿,等上了大学就不联系喽~”
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
很快志愿填好了,这下等着录取结果就好了。
“这个人残血,你来收割。”
“我来了。”
外面蝉鸣不断,房间里冷气十足,郑妙谊和陈景元坐在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他们在玩游戏,如今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郑妙谊的房间没空调,尤其到了下午,房间里根本待不住,跟桑拿房似的,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这不给了陈景元机会,他主动提出一起玩游戏,这不,女朋友自动送上门来了。
他殷勤地端茶倒水,买小蛋糕小零食,甚至连房间的窗帘都换成了小碎花的,就希望郑妙谊能在他家多待一会儿。
游戏结束的时候,郑妙谊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他们又赢了。
这段时间抱上陈景元的大腿,在峡谷里一通乱杀,不管顺风逆风都是赢,她现在的段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她只会玩法师。
“还想玩吗?”陈景元询问道。
掌心的手机已经很烫手了,再玩下去该不会爆炸吧……她这样想着,于是摇头。
陈景元先起身,然后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要是被阿妈看见,一定骂死我,地上湿气那么重……”
郑妙谊把手放入他的手掌,陈景元力气很大,好像根本没用力就能把她提起来,于是她故意使坏,往后使劲就是不起来。
陈景元自然看出来了,怕把她胳膊拽疼,所以没敢用尽全力,两个快二十岁的人玩起了拉锯战,眼看着要把人拉起来了,郑妙谊又一屁股坐回去。
陈景元当然乐意陪她玩游戏,稍稍使劲又把她拉起来,只不过这次郑妙谊突然卸掉了所有力气,他毫无防备地把人猛地拽上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勾脚把身后的椅子扯过来坐了上去。
而郑妙谊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调皮变成了显而易见的慌张,仿佛下一秒就要脸贴地了。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身体并没有传来疼痛,反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她试探地掀开眼皮,陈景元一张明晃晃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没有摔。
陈景元的双臂牢牢抱住她的腰。
更令人难为情的是,她岔开腿坐在陈景元的大腿上。
一瞬间慌乱害羞紧张诸多情绪涌上大脑,郑妙谊立马挣扎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惜腰间的手臂宛如铁钳一般牢牢锁住她。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前方有危险。
手掌抵着他的胸膛,郑妙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略有些不满道:“快放我下去。”
陈景元沉吟片刻,随即开口道:“可是我觉得这种姿势很舒服。”
他凑到耳边说:“正好空调吹得我有点冷,想找个温暖的东西抱一抱。”
郑妙谊被他的气息逼迫得有些难为情,只好把头偏向另外一侧,“冷就钻被窝了。”
“真的?”他作势颠了颠,“那我真钻被窝了。”
郑妙谊被他的动作闹得没坐稳,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却瞥见他不怀好意的笑,颇有些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陈景元眨眨眼睛,“糟糕被你发现了。”
郑妙谊照着他胸口给了一拳,“你这人真讨厌。”
谁知他抓起那只“痛打”自己的拳头亲了亲,笑着说:“新婚燕尔,可不兴讨厌我。”
郑妙谊错愕:“谁教你新婚燕尔这么用的!”
“要不是年龄不允许,早就做新郎官了。”他的眼眸幽深,目光灼热,似乎一寸寸将她拆吃入腹,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陈景元的吻一如他这个人,强势霸道,一只手扣在她脑后,像是预防她逃跑,另外一只手掐着腰,情到浓时总控制不住力道。
有好几次郑妙谊晚上在浴室瞧见腰间青青紫紫的掐痕,却又不好意思跟他说。
“接吻还不专心。”
好不容易能呼吸到空气了,他的眼神有些不满,随即更加强势热烈的亲吻袭来。
少年粗糙的手掌抚上细腻微凉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般令人爱不释手。
这时候迷迷糊糊,大脑已然宕机,脸颊通红的少女不知被这小流氓占了多少便宜。
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空调声,郑妙谊双臂圈着陈景元的脖子,懒懒地靠在他的肩头,轻轻骂了句:“臭流氓。”
语气竟听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