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愿抱着这种怒气,差点要把纪念册的纸写破,好不容易写完,最后怒气冲冲地砸在陈景元身上,“写写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写满分作文呢。”
陈景元拿着那本纪念册,嘚瑟地说:“你还说对了,就是要写满分作文,真情实感、文思泉涌。”
甄愿被气得直喘粗气,郑妙谊看不下去了,出来主持公道,轻声责备陈景元:“你少说两句。”
陈景元则一脸伤心,“她也骂我呀,你怎么只帮她呢,你偏心。”
郑妙谊头疼,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幼稚,她抓起笔,“算了我还是学习吧。”
“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是没有男绿茶。”
陈景元脸色一僵,甄愿笑开了花。
关于纪念册,郑妙谊不让陈景元浪费上课时间,他只能趁着课间时间写,并且是偷偷摸摸写。
不管谁靠近他,他便做贼般拿另外一只手掌挡住,好几次曹鹏稍稍侧身,被他一拳赶走。
郑妙谊偶尔转头,陈景元刻意挡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写军事机密呢。
郑妙谊:“这不是写给我的吗?反正最后都要给我看。”
他可以侧身,拿身体挡住纸张上的内容,“这不一样,好像生日礼物,被人提前知道就没有惊喜了。”
惊喜是不期待了,郑妙谊淡淡道:“别是惊吓就行。”
陈景元花了一天时间把十页纸写得满满当当,郑妙谊收到自己的纪念册,摸起来不太一样,比之前鼓。
她翻开一看,属于陈景元的部分,他用订书机封口,封得死死的,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上面写着:郑妙谊轻启,勿看者喜提放学别走套餐。
郑妙谊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景元露出神秘的笑容,“现在别看,毕业那天再看。”
她说:“好。”
郑妙谊把纪念册给舍友还有班上其他同学写,他们看见陈景元的留言,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把校霸的内容撕开。
四月最后一个星期,高中又一次进行了月考,这次郑妙谊重回榜首。
她考第一名,陈景元比她还开心,站在红榜前面,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林家旺骂他没出息。
陈景元毫不留情地反击:“你有出息,你能考上清华北大光宗耀祖吗?我家马上就有了。”
林家旺想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男朋友都没当上,就已经臆想人家上自家族谱了。
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口,怕被陈景元打成肉酱。
月考结束,一中学生开启五一小长假。
本来一中想提前两天返校上课的,有个学生打电话去教育局举报,上面下发通知,五一任何学校都不准补课。
放假前,老邢耳提面命,“记住你们的身份啊,高三学生,还有一个月高考了,学习,给我往死里学。”
说起往死里学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他的表情扭曲了。
有一个月时间没回家了,奶奶和大伯母一看郑妙谊,心疼得哇哇叫。
“你看都瘦成排骨了。”
“以前脸上还有点肉,现在都变骨头了,哎呀,赶紧杀只鸡补一补。”
“在学校是不是没吃饭啊!”
郑妙谊在家人的关怀中喜提补身体食谱。
她这段时间学习确实辛苦,平均每天一点睡,六点起,即便天生丽质,脸上难掩疲惫,脸颊也清减了许多。
别说奶奶和大伯母了,光是陈景元,看她一天比一天瘦,比谁都紧张。
他觉得学校食堂没营养,早上给郑妙谊带各种丰盛的早餐,傍晚还要回家给她做一顿夜宵,晚自习带回宿舍吃。
就这样,郑妙谊的舍友都长胖了,唯独她还是瘦了。
放假期间,郑妙谊平均一天吃一只老母鸡,吃到后面看见鸡就害怕。
今天她实在不想再喝鸡汤啃大鸡腿了,找了个借口去陈景元。
她没有提前说,直接去了陈宅。
陈焕宝在院子里玩狗,玩得好好的,两条狗往外疯跑,抬头一看,原来是去迎接儿子的梦中情人。
“阿妙来啦!”
陈焕宝身材高大,如今中年发福,一身横肉,但脸上笑得慈祥,穿着宽松舒适的唐装,手上一串佛珠。
村里很多人都怕他,但郑妙谊不怕。
在她眼中,陈焕宝就是个慈祥的叔叔。
“宝叔,陈景元在家吗?”
“在家在家。”陈焕宝把人迎到屋里,“外边热吧,快吹空调,吃点西瓜解解暑。”
郑妙谊看着面前一大盆西瓜,有些受宠若惊,“那个宝叔,我来找陈景元写作业的,西瓜就不吃了。”
陈焕宝拿起一块塞进她手中,“这瓜好吃,你尝尝,阿元好像在睡午觉,等下我帮你叫他。”
郑妙谊点头,便埋头乖乖吃瓜。
陈焕宝没有女儿,看着小姑娘安安静静吃西瓜,吃相也好看,把西瓜籽都吐在一张卫生纸上,别提多舒坦了。
这要是他女儿就好了。
没过多久,陈焕宝上楼找人。
陈景元确实在睡午觉,陈焕宝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
最后本着“我也是为了挽留儿媳妇”的目的,擅自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陈景元被陈焕宝吵醒,说实话,睡得正香呢,一睁眼,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怼在你眼前,陈景元没有一拳砸过去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有起床气,烦躁地说:“干嘛!”
“我记得你没有偷窥别人睡觉的癖好吧!”
陈焕宝故意逗他:“我是你亲爹,来看看你怎么了?小时候还给你端屎端尿呢,长大就不认人。”
陈景元又倒回床上,“等你老了我也给你端屎端尿行了吧!”
眼看着他又要闭眼,陈焕宝忙说:“你要继续睡是吧,那我让阿妙回家了。”
陈景元下意识嗯了一声,不到五秒钟,他从床上弹坐起来,“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