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恒怎么都猜不到,最近母子矛盾的激化都是沈淑慧和陈景元添的柴。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动静不小。
路上全是去扫墓的人,吵吵闹闹,郑妙谊没睡着,早早爬起来写卷子。
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昨天只是红,今天两只眼都肿了,跟被马蜂蛰了一般。
好在大家都很忙,没空理会她,她一上午都在房间学习。
陈景元发了一张图片,问她有没有吃过。
类似桔子皮一样的植物,只不过表面是青绿色的,摊开的手掌上摆了几个,指尖沾了泥土,背景是泥巴地。
她说没吃过。
【cJY】:茶苞都没吃过,你真可怜,等着,一会儿带回去给你吃。
陈景元说这是油茶树长的,捡最嫩的吃,很清甜的口感。
中午在大伯母家,郑田浩在门口就囔囔着累死了,他和大伯扫墓刚回来,浑身都是泥点子,可见雨打湿过的山路泥泞不堪。
“阿妙,你过来。”
郑田浩叫她,郑妙谊不假思索地走过去,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表情一言难尽地说:“路上碰见陈景元,他让我带给你的。”
郑妙谊接过。
“你喜欢吃这个?早说啊,我可以给你摘。”
郑妙谊礼貌地笑笑:“我没吃过,就尝尝。”
郑田浩撇撇嘴,“你少跟他接触,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除了家里有钱,其他和我没区别,将来也是个找不到老婆的。”
半晌,郑妙谊幽幽开口:“他比你高、比你帅。”
郑田浩恼羞成怒:“郑妙谊,别逼我揍你!”
陈景元装了满满一大袋,郑妙谊用清水洗干净放在桌上让家里人一起吃。
她是第一次吃这东西,咬一口不太甜,水不多,但很清爽。
“谁这么无聊还特地摘茶苞吃。”大伯母抓了一个塞进嘴里,“这是我们小时候没果果吃,才想办法去山上找吃的。”
郑妙谊:“挺好吃的。”
郑田浩一脸憋屈,他相亲送出去多少箱水果都无疾而终,陈景元摘几个破茶苞都快把他妹泡到手了,靠,不爽。
他故意开口:“阿妈,你说陈景元要是当你女婿,你满不满意?”
郑妙谊:“……”
大伯母倒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男仔生的高大,脸也俊俏,家里那么有钱,女孩子嫁过去吃不了苦,挺好的。”
郑田浩:“他就没有缺点?你不能光看外表啊!”
“那倒也是,长得丑的都偷人,他长得那么俊,外边女人肯定多,当他老婆累死喽。”
郑田浩冲妹妹挤眉弄眼,好像在说:看吧看吧,这就是个渣男,千万别往火坑里跳。
奶奶端着碗,笑眯眯地说:“我年轻的时候要有这么俊朗的小年轻啊,管他呢,想办法抓来当男人。”
大伯母难得和婆婆想法一致,“男人长得俊,脱衣服都更有激情。”
郑妙谊:“……”
郑田浩:“……”
哭过之后,郑妙谊的情绪稳定很多,针对月考和二模重新制定了复习计划,只是会比之前更辛苦一些。
凌晨六点,郑妙谊已经在书桌前写卷子了。
一个小时后,有人打她手机。
“还在睡吗?”问话的人是陈景元。
手机开了免提,郑妙谊没有停笔,她说:“没呢。”
手机那头的人挑眉道:“别告诉我这么早就在学了。”
“对。”
陈景元笑:“今天去爬山。”
那头的人说:“我不去了。”
“别啊,就是特地带你去的,爬上莲海寺,给你求个学业签。”
手指扣着纸张,郑妙谊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不去了,今天想多做几张卷子。”
陈景元劝她:“你的压力太大了,之前两次考试那些题目你肯定不是不会做,脑子里的弦绷太紧了,需要松一松,我保证,去完莲海寺,下次考试你状态又回来了。”
郑妙谊最后实在没办法,答应去爬山。
绝对不是因为陈景元有多会劝人,而是太烦人了,吵得她没办法做题。
郑妙谊在厨房喝粥呢,陈景元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自顾自搬了条红色塑料凳坐在她旁边,跟进自己家似的。
她无奈道:“你收敛点。”
陈景元莫名其妙,“拜托我什么都没干好吧,碰都没碰你一下。”
郑妙谊自顾自地吃着早饭,问他:“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吃。”
陈景元摇头,“饱了。”他撑着脑袋看她,“每次来找你都跟做贼似的,村里那些偷情的都大摇大摆的,我好冤啊。”
“那你现在拿个喇叭在村里喊我们俩在谈恋爱啊,看我理不理你。”她没好气地说。
陈景元讨好地讪笑道:“那也不能造谣吧,你确实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呢,我这个人这点信用还是讲的。”
吃过饭郑妙谊回房间收拾东西,书包里装了纸巾和充电宝,本来想带点面包的,陈景元制止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包,“里面吃的喝的都有。”
陈景元看她戴着帽子,穿着防晒外套、长裤,全副武装,发出直男式提问:“你怎么跟逃难似的。”
他印象中,每次出去玩,朋友的女朋友都穿裙子化妆,还有穿高跟鞋,和眼前人完全两个形象啊。
“你怎么不打扮啊?”陈景元追问道。
郑妙谊越过他往楼下走,“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最高气温二十六度,我可不想晒成黑炭。”
“那你可以穿长裙啊~”
“山上全是蚊虫。”
“哦~”
几个小伙伴已经在村口等了,郑妙谊看他们几个穿着短袖短裤,以及人字拖,十分怀疑这是个爬山的装备吗?
和他们一比,陈景元竟然正常很多。
事实上,如果陈景元现在不是开屏的孔雀,他也穿人字拖去爬山,球鞋穿着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