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某处小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女生的惨叫声,只不过周围邻居似乎都习惯了,不予理会。
陈宝娟倒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宛如一个疯婆子,眉眼处红肿,“你这个畜生,等我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
“好啊,老子等着。”大概二十八九岁的男人手里拿着笤帚,再次狠狠往女人身上抽,“我让你不跟老子结婚,必须给老子生三个儿子,生完才能出门……”
陈宝娟双手抱住头,以这种姿势保护自己,埋在膝盖中的脸并没有一丝眼泪,眼底全是恨意。
这狗东西居然敢打她,等她出去一定弄死他。
如果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话,就会发现男人身上充斥着浓重的酒味。
因为女人咬死不服软,激发了男人的好胜心,当然陈宝娟的眼神更加伤害了男人可怜的自尊,挥动笤帚的频率更快。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砰地一声巨响,大铁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了一脚。
第一次没踹开,陈宝娟却看到了希望,她挣扎着要去开门。
“妈的。”男人骂了一脚。
第二声巨响传来,这一次门踹开了,陈宝娟倒在地上,看着门口宛如救世主登场的两人,眼眶红了。
郑妙谊跑过来要把她扶起来,发现她身上全是伤口。
“你个小婊子哪来的,给老子滚。”男人抓起笤帚就要往两人身上挥。
“你踏马的死定了!”陈景元提脚将人踹翻在地,喝得大醉的男人本来就没多少战斗力,更何况对手还是陈景元这样的悍匪。
郑妙谊怕他把人打死才拼命从后面把人拉开。
“别打了,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陈景元喘着粗气将郑妙谊的手臂拉开,“没事了,我现在不动他。”
他偏头看着另外一个女人,“陈宝娟。”
宝娟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太蠢了,眼光那么差居然谈了一个畜生,之前还总在陈景元面前炫耀嘚瑟。
她委屈巴巴的叫了句“叔叔”。
地上的男人不停痛呼,看他们的眼神都出现了幻影,却还嘴硬道:“你就是陈宝娟的姘头是吧,我就知道……这个女的不安分,管不住。”
陈景元又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狗嘴。”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恐怕地上的渣滓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陈宝娟,你说怎么办?”
陈景元把这个决定交到宝娟手中,她看着地上的男人,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他穷鬼一个,反正也赔不起医药费,我要把他家都砸了。”
说干就干,陈宝娟负责砸,陈景元在外面看着狗男人。
剧烈的疼痛减轻了酒精的醉意,男人清醒了大半,屋里传来平平碰碰的声响,可见宝娟有多愤怒。
男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陈景元,“我手里那婊子的视频。”
一瞬间,陈景元的眼眸宛如寒冰,下颌线收紧,似乎在考虑怎么把人大卸八块。
“十万。”男人比了个数字,“拿到钱我就不把视频发出去。”
陈景元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十万是吧?”
郑妙谊扯扯他的衣角,“谨慎点,他有视频。”
陈景元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随后蹲下身,“视频在哪?”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不可能告诉你。”
少年掏出手机,很自然地滑动屏幕,“银行卡号说下。”
男人看着他手机屏幕中的转账界面,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伸出脏污的手去触碰屏幕。
“别给他。”陈宝娟拿着铁锹从屋里跑出来,“他这个狗畜生不配。”
“有我视频是吧,那报警吧,看看警察管不管我。”
陈景元其实不太赞同报警,因为视频,陈宝娟会受到非议,而在农村,女孩子的名声比命重。
但陈宝娟坚持。
很快警察把他们带走,因为陈景元是来救人的,情节不算太轻,可以达到和解。
但陈宝娟说男人拿视频威胁自己,这件事就严重了。
有郑妙谊这个人证,加上确实从男人手机里找到了视频,证据确凿。
派出所先把人拘留起来。
敲诈勒索十万,怎么都不可能轻判。
那男人被带走的时候鬼哭狼嚎,陈宝娟最后看了他一眼。
其实,报警是救他,陈家的钱敢拿也要有命花啊!
陈老爷子年轻时是个狠辣的人物,年纪大到了才收敛,更别提如今当家的陈焕宝。
陈家如今的权势财富,不是本本分分就能守得住的。
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上,走出派出所时已经亮起了路灯
郑妙谊陪着陈宝娟去医院,好在都是外伤,没有骨折。
“我要去吃烧烤喝啤酒!”
陈宝娟一句话,三个人闪现大排档。
“吃,别客气,反正是我叔叔买单。”陈宝娟看向对面的男人,“对吧。”
“你吃吧,少说话。”
谈恋爱碰上渣男这种事,大概没有哪个女孩子能绷得住的,烧烤没吃几串,地上空酒瓶子一堆。
陈宝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骂人,骂别人也骂自己。
郑妙谊特地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一包抽纸给她擦眼泪,陈宝娟眼泪汪汪地抓着她的手说:“找、找男人千万要擦亮眼睛,那种没事喜欢鬼叫,喜欢用打架解决问题的男人一定不能要,百分百、踏马的渣男。”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吃烧烤的人,陈景元拿签子的手顿住了。
她什么意思,怀疑自己是渣男!
“跑得越远越好!”
陈景元开口:“我碰都没碰你一下,我怎么可能……”
“他们满嘴谎话,先哄你上床而已。”陈宝娟情绪激动地说。
“听我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恨不得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少年的眼底充满慌乱,烧烤也不吃了。
“呵呵呵,当初他也是宝贝前,宝贝后的,结果呢,这么粗的棍子往我身上砸……”
陈景元太阳穴突突,咬牙切齿:“陈宝娟,我请你吃烧烤不如喂条狗!”
狗还能对他摇头摆尾,陈宝娟只会坏他事。
陈宝娟醉了,醉成一滩烂泥。
陈景元的摩托车只能扔在这里,明天让人来取,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加钱才给送到村里。
郑妙谊一直坐在后面照顾人,陈景元坐在副驾驶,时不时扭头看她。
“你别相信她的话,我不会打人。”
郑妙谊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昏暗的车厢内,他的眉眼依然俊朗,“宝娟没有说你打人呀。”
陈景元泄气的皮球般靠坐在椅背上,漫漫脱单路刚有了点气色,又滚回原点了。
郑妙谊就是个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