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如今的格局,为十佬分而治理。
于十佬之上,有历代十佬团,进行平衡调停。
无数年来,很多人都有提出归藏之主的想法来。
比起连山不同。
因为连山的修炼方式,谁能够得到天道青睐,谁的实力毋庸置疑就是最强的。
归藏则是不同,平日里大家割据一方,谁也不服谁。
谁也打不了谁。
故而选出十佬,来决定平日里归藏的重大事件的抉择。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布局攻伐太过凶险。
很多人的肉身都不一定能够承受住大局一击。
然而若是拥有战车,几乎就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故而,无论如何。
此物对于周山而言,志在必得。
飘渺山深处。
商尹全心投入,参悟《天人经术》。
布衣圣相耗费七天的时间,将青龙尸骨进行刻画完毕,将其融入到飘渺山的大阵之中。
见商尹沉浸在其中,整个人与飘渺山竟有共融之势态,他并没有进行打扰。
二十一天的时间过去。
商尹睁开双眼,沉声道:“我感觉飘渺山周遭的局势,似乎发生变化。”
“不错,你竟然能够感知得那么远。”这一点,布衣圣相早就发现了。
可是眼下,他的状态也无法采取主动进攻。
那些人似乎知道眼下是他最凶险的时机。
“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商尹神色一变。
“怎么说?”布衣圣相原本以为,应该是他们察觉到自己大劫降至,准备前来掠夺。
商尹就将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悉数道来。
“原来如此,不过就算没有你,我看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一次机会。”布衣圣相并没有任何责怪,在山河界,他早就心里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天。
毕竟他既不加入连山,也不加入归藏。
散修时期,双方都不讨好,大劫降至,毕生造化,自然会遭人觊觎。
“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有庄闲相助,应该可以杀出重围。”商尹咬牙道。
“如果这是他们布局的第一天,凭借着刑天海棠与庄闲联合,你们的确有机会。”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天,归藏早就布局完毕,你们要闯出去,可能性不大了。”布衣圣相如今遭逢大劫,身染不祥,只能够锁困住自己。
一旦失去这些力量的镇压,他身上的不祥,灾劫都将会无限放大。
“……”商尹不敢有任何轻视山河界,布衣圣相既然这么说,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我们不能够因此连累师尊啊!”商尹觉得周山这些人,实在太过可恶。
“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世间福祸相依,你为我送来度过灾劫的机会,同时,自然也会连带因果,这就是天道。”
“这一点,要悟透才是。”
“世间有许多事,看起来没有道理,但背后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布衣圣相已然将自己的手封印起来,最大限度降低身上的不祥之力。
那一道混沌天泥所炼化而成的陶葫芦,垂临在其头顶,毕竟他才是陶葫芦真正的主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飘渺山,与他们大战一场。”商尹咬牙道。
“他们并不是这么想的,已经开始了。”
“他们动用布局,在蚕食我在飘渺山的符纹,只要我们不主动出击。”
“他们就能够从最外围层层瓦解,直到这飘渺山的核心所在。”布衣圣相显然感知到了,自己布局在最外层的布局,都被归藏顶尖存在,层层瓦解,据为己有,并且反向压制。
这个过程很慢,但对他们而言,很安全,很有效。
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够完全削弱。
“那呼唤一下海棠,我们主动出击,杀鸡儆猴。”商尹正色道。
“我刚刚已经让子莜知会他们了。”布衣圣相并不悲观,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
他知道刑天海棠的战力很强。
很快,刑天海棠与庄闲等人,驾驭战车,从天而降
不得不说,布衣圣相的宝库,积淀深厚。
庄闲也好,刑天海棠也罢,都从中获益匪浅。
二十多天的时间。
虽然很短暂,但给庄闲所带来的提升,却是巨大的。
“布衣圣相,你已然算得上我的半师了。”庄闲天赋惊人,自幼对于天道的理解,异于常人。
诸多纹经,纹术,信手拈来。
可以说是自学成才,没有任何的拜师。
然而,在布衣圣相的宝库,面对那些并没有任何隐藏保留的纹经,纹术。
以及心得体会,让庄闲获益颇深,更是从原本的七阳真圣境,踏入八阳。
整个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虽然他没有修炼《天人经术》,但却从布衣圣相其他的经术当中,有自己独到的领略。
“哪里,你天赋异禀,超凡卓绝,我不敢当。”布衣圣相这句话,虽然有客气的成分在,但言语当中,却也真挚,因为庄闲的领略能力,的确太过超凡。
庄闲闭上双眼,而后来自飘渺山四面八方,来自归藏的布局,尽显具象显化而出。
包括隐藏在暗中的两大连山顶尖人物,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天道棋局,你竟然领略而出。”布衣圣相眼神中,难以掩饰的震撼。
因为这是连山一脉传说当中,却很少有人能够领悟掌握。
唯有领略天道意志的核心,才能够呈现天道棋局。
这等大术,能够以天道的视角,坐看众生。
在高纬度俯视。
让一切的布局,尽收眼底。
这只是天道棋局的初期,只要修炼到深处,甚至可以改变局势的走向。
甚至能够将对方当成棋子去落子。
刑天海棠眼前一亮,指向棋局当中,相对薄弱的一个环节,正色道:“我们就从这里撕开一角,到时候各方必然能够前来驰援,到时候根据对方的动向,我们逐一将对方的布局,层层撕碎……”
“这样很有可能会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们不再守,而是直接进攻飘渺山,布衣先生,你这边是何想法?”显然,庄闲是更希望能够拖到布衣圣相度过灾劫的时候。
“我的灾劫,原本就在天与人道,这也是我的劫,不必在乎我,你们放开手脚……”布衣圣相早就看透,一切都是劫,过了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