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北镇抚司出来后,没再见过淮王。”陆知道,她面带疑惑,“殿下,怎么了吗?”
在陆知看来,淮王从东宫离开之后,她就身世泄露被北镇抚司的人抓走,这件事情尽管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前因后果,但是与淮王似乎脱离不开干系。
因此,淮王因此不再来找她,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现在她为太子办事,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淮王此时再来拉拢她,倒像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淮王近日太安静了些。”方书妤皱着眉道。
昔日陆知的事情,她一直怀疑不是淮王所为,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找到线索。
不管怎么说,最近淮王属实太安静了些。
方书妤隐约有种预感,平静的假象之下,有风暴在酝酿。
“殿下可需要近日加大对淮王府动向的关注?”听她这样讲,陆知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先这样吧。”
没有原着剧情的支撑,方书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了。
“是。”陆知应下。
她又道:“殿下,上次您交代的黄河事情,已经在京中传出去了。”
对于黄河事件能否把云嫔一事压下去,方书妤也没有底。
“京中反响颇好,京中都是夸赞殿下贤德的声音。”陆知道。
“云嫔的事情呢?现在如何了。”
方书妤稍微放下了心,但依旧提着一口气,问道。
“基本上影响消散了。”
听了这话,方书妤略微松了口气,如此一来,皇后那边应该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来来了。
宁辰钰的名声也算保住了。
方书妤放下心来,她看着陆知道:“也快端午了吧?”
她没忘记前几日往宫里丢了一只红色的鸳鸯香囊来着。
“是。”
陆知道。
端午历来是要进宫的,方书妤又可以借机见到宁辰钰了。
“嘱人准备一下吧,今年的端午可以热闹些,孤要进宫,你们留在东宫,玩得尽兴也好。”
方书妤突然道。
在现代,端午更大的标志性作用是放假,反倒是节日气息略微少了一些,这一点方书妤一直颇为遗憾。
难得在古代,方书妤倒想感受一下节日气息。
虽然她得进宫去“加班”。
“是。”陆知应下,入宫多年,她也很少过端午了,“殿下恩典,我替大家谢过殿下。”
陆知谢过以后,又提起一事:“地道的工期已经过半了,想必不久之后能弄好。”
听到这里,方书妤倒是颇有兴致:“很好,你们施工的时候注意些,不要动静太大,小心淮王府的人。”
淮王那边最近太安静了,倒是不得不防。
另一方面,动静太大的话,又扰民又容易暴露。
方书妤忍不住想。
正事都聊完,陆知因为身上事务繁多,告了退,方书妤倒是清闲下来,又读起了书。
太子是文盲这件事,终究不好持续太久,否则早晚要露出马脚的。
就这样,日子暂时平静下来,直到下一次朝会。
又是一次大朝会,方书妤不得不早起开始换衣服,又早早的到了乾清宫。
大宁这种朝会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都非常折腾,可以废掉方书妤半条命的那种。
已经不知道是早六还是早四的方书妤颇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到乾清宫的时候,天甚至才蒙蒙亮。
而作为太子,她已经是群臣中离得近又来的晚的了。
可想而知,大宁的官员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方书妤脑子里闪过了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以此压住她的睡意,等到朝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太阳升起,但倒也暂时没有太热。
吹着早晨的风,方书妤感觉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
娴熟的随着群臣的脚步拜向皇帝,朝会正式开始。
也是朝会上,最近悠闲摆烂的方书妤才想起来一件大事。
百越好像叛乱了来着。
是的,群臣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此事。
岭南与百越交接的地方,有一个部族,聚集了一批人,杀掉了当地的县令,宣布造反,如今已经拿下两个县城了。
消息今晨才传入京城。
方书妤想起来原书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情节,这个情节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宁辰钰的母家舅舅发了一个盒饭——岭南地区地形复杂、气候炎热、加上交通不便、补给不便、语言不通,打仗并非易事。
原书中,宁辰钰的舅舅领兵征战岭南,就是因为对于气候和路况不熟悉,被人围困在山中,缺少水粮,最后疑似是死于疟疾。
这也给太子被废埋下了伏笔。
太子自此以后,失去了来自母家最大的支持,在夺嫡之路上,与淮王的差距又小了一些。
结合皇后情绪一激动就会发作的头疾,方书妤合理怀疑,宁辰钰的舅舅,皇后的弟弟去世,皇后很可能悲痛之下头疾复发,这也极有可能是皇后后来早逝的原因之一。
方书妤想起了此事与原书的关联,涉及宁辰钰和皇后,她也就不再发呆,留心听了起来。
“陛下,百越部族猖獗,胆敢造反,杀害朝廷命官,臣以为,不早日平定百越蛮夷,不足以安定天下部族忠于大宁之心啊。”兵部尚书侧身走了一步,站了出来,对皇帝道。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人附和。
方书妤继续听着,无非就是说,应当及时出兵,平定百越的事情。
总之是主战的口径在上风。
淮王站在方书妤身后不远处,一直没说话,因为不能背过身去,方书妤也看不见淮王的神情,一时间颇为遗憾。
忽然,方书妤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工部尚书杨会清从队列里出来,高声道:“臣却不以为,百越之事迫在眉睫。”
这话一出,与众人的口径颇有些格格不入,因此众人都看着他。
“杨尚书何出此言?百越不平,岂不是告诉天下,我大宁软弱可欺,欢迎各位造反吗?”兵部尚书听了杨会清的话,面露不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