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刘丰和严勇两口子吃了一顿散伙饭,回家的时候,情绪低落,周静问道。
“没怎么。”
刘丰说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刘丰垂头丧气,神色异常,周静继续问道。
自从刘丰染回性病,周静和刘丰的关系降至冰点,虽说现在有了缓和,也仅仅是周静不再提离婚的程度。
从恋爱算起,周静和刘丰在一起十年了,这种关系,让周静对刘丰明显的异常,还是忍不住担心。
“……严厂长撤股不干了。”
刘丰坐在床边,小声说道。
“……怎么不干了?”
周静闻听一愣,问道。
“他刚添了外孙,刘姨要回家看孩子。”
“……哦。”
“公司算了算,我和严厂长一人十万左右,他拿走了十万现金。”
“……”
周静没吭声。
“前一阵子我收了不少钱,本来想着和严厂长分一部分,拿回家里来,这么一弄,公司的账上就没什么钱了。”
“……”
“留给我的,基本上就是一些应收款和存货……我寻思,这个公司要是没有严厂长也开不起来,咱不能亏待了人家。”
刘丰说道。
“嗯。”
“……你放心,我再挣,这两年半,我都能让当初的投入翻番,我肯定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
“……就是,我得抓紧时间跑跑业务,这一阵子耽误不少时间。”
刘丰迟疑地说道。
早晨刘丰上班的时候,站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才对周静说道:
“我找了个会计,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中午我约了她一起吃饭,说说公司的情况,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嗯。”
周静嗯了一声。
宋春梅一点都没变,还是骑着她那辆很旧的女式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挺大的一个人造革包。
“宋大姐,坐。”
刘丰等到快中午,宋春梅才赶到公司。
现在宋春梅兼着六家小公司,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忙得很。
“哎,哎,想着早点过来,还是晚了,咱说完事就不吃饭了,一个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还是踩着饭点来了。”
宋会计不好意思地说着,在刘丰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么久不见,哪能不吃饭呢?”
刘丰说着,站起身殷勤地给宋会计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谢谢,谢谢。”
宋会计笑着连声道谢。
“宋大姐,中午想吃点什么?”
“这……吃饭不急,咱先说正事,要不一会儿就忘了,现在年龄大了,脑子也不如原来好使了。”
宋春梅笑着说道。
“情况我都在电话里说了,就是看您的意思,您看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没要求,刘经理给我工作,给我赚钱的机会,我还能有什么要求?”
宋会计笑着客套道。
“什么工作,您这是帮我忙呢!”
刘丰也笑着客气道。
“……就是有一个事,我觉得不太妥当。
“您说。”
“你说没有出纳,这不太合适,财务必须会计和出纳两个人,这都是规定。”
“原来我们也没有,报销的单据都是我签字,没有我签字不能报,我算是半个出纳吧,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这……”
宋春梅有些欲言又止。
“宋大姐,不瞒您说,我这边,我把公司的现金基本上都给合伙人了,资金很紧张,别说是再找一个出纳,就眼前的这几个人,发工资都有些紧张。”
“……我看别的公司都是营业员兼着出纳,我看你这门面也不是太忙,要不行就让那个小姑娘兼着,跑跑银行,记记现金银行的流水账就行,很简单。”
“……行。”
刘丰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刘丰有些担心不学无术的孙萍萍弄不明白,可宋会计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回绝。
刘丰执意要请宋会计吃饭,离着公司不远有一家小饭馆,刘丰和宋会计从公司出来,走着去饭馆。
走到聚缘饭庄门口,刘丰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聚缘饭庄的门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吉店转让。
下面还有焦立春的电话号码。
刘丰在刘琳和宋会计交接完的第二天,就背着包出差了。
周静一个人在家,又恢复到了和原来一样的日子。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周静有些恍惚,好像她和刘丰闹了一次别扭,吵了一次架,又和好了。
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
刘丰出差在外,自己守在家里。
不一样的是,以前的周静,知道刘丰在外面出差是工作,她心安,现在,刘丰只要不在她身边,她就心神不宁。
这种情绪折磨着周静,有时候都会延伸到周静的梦里。
……
周静躺在刘丰的怀里,刘丰的胸膛宽大厚实,随着刘丰的呼吸一起一伏。
……
可不知怎么,周静一下子变成了站在床边的旁观者,她看见刘丰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丝不挂。
“噫!”
愤怒的周静说不出话,她咯吱咯吱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发出噫地一声。
睡梦中的刘丰被惊醒,他看着站在床边的周静,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而那个在刘丰怀里的女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刘丰的怀里转过身,笑着看着周静。
……
周静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惊醒的周静坐在黑暗里,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伤口看似好了,里面却已溃烂不堪。
周静知道,她不再相信刘丰了,夫妻之间没有了信任,还不如离婚。
当初,刘丰要的一个月期限早就到了。
可现在严勇刚刚撤股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周静有些说不出口。
何况被伤的痛,随着时间变长,疼痛变得缓和了,现在的周静离婚的念头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
有时候,周静甚至会按照刘丰说得那样去想,喝醉了酒,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那样的事,离婚,刘丰会不会有些冤枉?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
在周静眼里,到现在她都无法把刘丰和那样的事联系起来。
虽然说两个人好长时间的夫妻生活很少,可是,刘丰按时吃药,就是想和自己要孩子过日子的,这样的人,经历了这一次,会不会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了。
要是刘丰改过了,自己也失去了。
周静和刘丰在一起之后,什么事情都听刘丰的,自己拿主意的功能已经退化了。
但有一点,周静看得很明白,就是刘丰在出去开公司之后,他越来越忙了,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和自己说话也越来越少了。
照这样下去,就算不离婚,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去你公司。”
刘丰出差回来,周静对他说道。
“……”
刘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