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笑容都有些勉强了,还真是嚣张啊。
“周老大来北区买些什么?”辛大不和他在刚刚的话上纠缠,落到他怀里不容忽视的穗穗身上,惊叹道,“这就是周老大的陪伴兽吧,年纪轻轻果然前途无量啊。”
明明都是好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不那么美丽。
穗穗埋着脑袋压根不抬一下,只露出后脑勺,连两个小朵朵都耷拉下来不给人看。
周阳辉一点都不知道何为含蓄和谦虚,“我知道。”
辛六忍了这么久已经是超过极限,见周阳辉完全不想好好说话,阴沉沉道:“周阳辉,你别给脸不要脸!”
周阳辉连和他说话都不乐意,周焰顶了上来,穗穗算是知道之前虞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辛老六你别听不懂人话,辛老大那是给你擦屁股来的,这还没擦干净又开始嘴里不干净拉屎,没本事有个好哥哥你听话就是,别死犟着非得出来找存在感。”
穗穗咧着牙笑得肉肉都在抖,这话好糙好恶心人,无论是字面上还是攻击力上。
虞白假模假样地制止,“周焰,瞎说什么?在家里是教你这么说话的?就不能换个说法?”
周焰还打起配合来,表演矫揉造作得不行,“是是是,我的错,没办法,我们东区犄角旮旯还穷,说话是糙了点,但绝对不说假话。”
辛六:“你”
辛大将人拦下来,面上带笑可眼神里的寒意叫辛六这么个莽撞的大老粗都不敢违抗。
“我明白,少年人嘛,意气风发,也可以说是意气用事,我懂。”辛大此刻依旧还能笑得出来,只是眼神像是阴冷,像是一条蛰伏在腐臭淤泥中的毒蛇,粘腻又危险的盯着周阳辉,“周老大今天要买什么东西?作为赔偿甲上地主之谊,今天你的消费我出了。”
穗穗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周阳辉被她的耳朵扫到,脑袋里一下浮现出她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又高兴又别扭的模样。
辛家兄弟如果以为这样能羞辱到他们的话,那怕是打错算盘了。
在罪星,活下去是第一选择,他们谁都没那份“骨气”死要面子活受罪。
“辛老大做事就是敞亮,那点事我没放在心上。”周阳辉懒洋洋的靠在那,说着占便宜的话还慵懒矜贵,“东西不收下好像是瞧不起辛老大,还叫你心里一直放在心上,不太好。周焰,去随便挑点东西,不要辜负了辛老大的心意。”
周焰一脸兴奋,“辉哥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辛老大失望。”
穗穗偷偷摸摸小幅度挪动脑袋在那看,周焰可真是不客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破破烂烂的麻袋,除了破就是大,然后开始扫荡。
他扫荡的东西很多但单价并不贵,全都是务实的吃穿用品,但架不住多啊。
穗穗表示这种行为很符合她的准则,吃什么都不能吃亏,该占便宜就得占。
被人说两句看两眼又不会掉肉,但拿回来的东西是真的能吃着长肉。
辛老大显然也没料到他们行事如此不讲究,看着周焰在那扫荡一把的塞东西实在看不下去,留下一个人结账便领着人走了。
辛六倒是留下阴恻恻的眼神,可惜周阳辉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多余给他,无视到了极点。
穗穗的大脑袋终于舍得抬起来,周阳辉眯了眯眼睛捏了捏她的肉,“在家里倒是横,外面胆子这么小?”
穗穗当做没听到,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脸皮厚。
她还吱吱吱地指挥周焰多拿点,可惜周焰听不懂她的话。
旁边的店员倒是稀奇地看着她,但并不敢多打量,毕竟周阳辉的名声可不小,陪伴兽本来就珍贵,北区知道的也就两只,谁家都金贵的很。
周阳辉无视周围的眼神,看着一下子又精神起来叫唤的穗穗,“你到底会多少种叫声。”
狗叫猪叫还有说不出来的嘤嘤嘤,现在又冒出来老鼠叫。
穗穗翻了他个大白眼:没品位,都是熊猫叫。
周焰无惧其他人的眼神,一麻袋在柜台结账,辛大留下来的人结账时脸色十分难看,可又不敢说难听的话,周焰看在一麻袋东西的份上没追上去贴脸开大。
周焰还在那不要脸地说,“我真是太体贴了。”
穗穗都没脸再看他,哪怕是一家人都觉得这话说的太不要脸。
买完东西几人没有立刻离开,穗穗看这边一点都没新鲜劲,都不是她喜欢的氛围。
东区是穷困催生出来的最原始的罪恶,北区则是掩饰在灯红酒绿下的腐臭,两边她都不喜欢。
周阳辉一路上抱着她走进一家灯光昏黄的店,有人从里面过来专门带路,弯弯曲曲走进一间包间,领路的人才离开。
穗穗好奇地望向留在门外的虞白和周焰,只有她反派崽一个人进去吗?不会被敲黑棍吗?
周阳辉不知道她心里想象力在发挥,抱着人进去就见到里面只有一个女人。
穗穗立刻将门外站岗的两人抛诸脑后,眼睛瞪圆了盯着里面穿着大胆又性感的女人。
说她穿着大胆还不如说她身材爆好,肌肤有种不属于罪星的白皙,媚眼含情却又不风尘。
是一个会叫男人和小熊猫流口水的成熟女人。
明师兴坐在那隐隐约约露出裙摆下白皙的长腿,未语先笑,“阳辉弟弟还带着家里的小朋友来找我,不怕我见色起意啊。”
穗穗立刻收回张开的下巴,抓住她崽的衣襟,不会来真的吧?
周阳辉对她熟视无睹,包括但不限于她的身材,她的脸,还有她的话。
“你要的消息在这。”他直接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推给明师兴。
明师兴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没有急不可耐地打开,还很有耐心道:“不着急,好不容易见一面,光谈这些多扫兴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含情眼盯着周阳辉,没有锐利的锋芒只有柔情似水,可效果都没什么差别,足以叫人溺死。
穗穗又默默埋起脑袋,不敢再多看,太好看了,有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