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现大洋，金银首饰，古董字画都行。”
“没问题，只要我们有的，都可以给你。”
“你们的子弹，我可不要，正面的背后的一概不要。”
张爱国倒不怕兵戈相见，只是前期投了那么多，不忍浪费。
死对头最后握手言和，一切向钱看，魔幻的脑洞大开。
冠冕堂皇的话，张爱国不想说，太多太多两件套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潭浑水不趟也罢。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呢物，回去筹集资金和财物，你在哪里等我们呢？换句话说，我们怎么联系你。”
“买卖公平公正，我可以按照市价打个折扣给你。”
“好。在哪联系？”
“呐。”
张爱国的手指向一边，往下走二十里地，地图上有一个集镇。
“王李集？”
“没错。”
“那是国军的地盘，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对我来说，就是做生意，跟你们做是做，跟他们也是做，没有什么不同。”
“你！”
“咋的，还想着强买强卖，等你们夺了天下再说吧。”
一个小小的替罪羊，口无遮拦，真以为领导会保他，殊不知哪一天就会成为弃子。
“如果你再用手指指一下我，我让你去见阎王爷！”
“不信，要不要试试，别看你们人多。”
张卫国冷冰冰的，眼里控制不住的杀气，向外喷涌。
空气有一丝凉意。
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煞气这玩意，是能感知到的。
“小李，你现在回去，马上要关三天禁闭，我说的，小何，你带他回去。”
七八个人，分工明确，红白脸一唱，想用大义拿捏，他们的级别低了些。
“大家都不用为难，我在最大的旅舍住下，明天安排人来接头。”
“货物呢？”
“我负责在镇外交接。”
“好，一言为定。”
背靠着国军地盘，谅他们不敢直接发生冲突，为了大局而克制。
领导的初衷，还有立足点是好的，应该是下面的人曲解，执行上出现问题。
肯定是这样，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张爱国默默的劝解着自己，不能狭隘。
大部分的人是好的，是有信仰的，是有初心的。
铃声响起来，随着骡子的走动。
“区领导，就这样让他走了，我们应该尝试留下他。”
“万一留不下呢，为了三十来条枪，不值得冒险。”
猪不是不杀，是不够大，不够肥。
望着远去的骡车，冰冷的目光追随了很久，很久。
有一丝落寞，有一丝不甘。
愣神许久，收回深沉的目光。
“小李呢？”
“抄近路，跟上去了。”
“赶紧让他回来，这些个江湖人土，能单打独斗灭了炮楼，是他能对付的了的吗？没有自知之明！”
语气的严重，让大家感到一阵惊慌。
“不至于吧？”
“什么叫不至于？有威胁就会被清除，走江湖的，野的很，真下死手。”
“唉，原本还想培养下，太冲动了。”
王李集，镇上五星级鼎泰裕旅舍，伙计连忙迎上来，大环境不好，生意实在是差。
要了一间上房，一个月来，唯一售出。
“我看都住满了，怎么差？”
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有所不知，他们来住，住的多，亏得多，这钱一天一个价，全赊账，打开春到现在，纸币毛了三成，赔本赚吆喝赚。”
“那干脆歇业。”
“那也行，蝗军要求必须营业，开门做生意，说是王道乐土，不容懈怠。”
“啥叫乐土？日子一天差过一天，啥时候是个头啊。”
看在5元钱的小账上，伙计还是多说了两句。
怎么变成5元的聊天，不都五毛党吗？
提高了档次，增加财政赤字，要不得，着实要不得。
不对，不是国军的地盘吗？
带着疑惑，张爱国问了一下伙计。
“今天他来，他说了算，明天他来，他说了算，跟坐庄一样，轮流着来，闲的蛋疼。”
来两场，意味着收两茬的税，蛮横不讲理。
收拾不了洋人，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贱民？
“那怎么住那么多人？”
“专门用来收粮的，眼见着麦收来了。”
张爱国听着伙计的谈话，心思一转。
自个儿还是喜欢自己的土地上出产的粮食作物，那叫一个纯纯的香。
小鬼子汉奸从民众手中抢夺了粮食，自己抢小鬼子手上的粮食，要还回去吗？
六个手指挠痒痒，多此一道。
君不见，充公罚没才是标准基操，谁能证明赃物赃款是你的？
五元钱的时间到了。
张爱国下楼准备去吃碗面，走了半天，没有看见一家面馆。
悻悻的返回旅舍。
“灶房上有啥吃的，整点来。”
“哎，有挂面。”
“行，炝个锅，合个鸡蛋，葱花香菜多放点，。”
“您稍等。”
虽然过了饭点，客人有要求，自然要满足。
接过张爱国手中的10元钱，伙计很高兴，有自己的小账。
不长一会儿，面条端了上来，炝了锅，还有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呼噜呼噜吃完面条，把花生米倒在嘴里，品味着清香。
人们对油脂的渴望，超过一切，饭量为什么大？
因为缺少蛋白和脂肪，全靠碳水化合物赋能。
眼睛一眨一闭，一夜过去。
“来了。”
“走吧。前头带路。”
“小李不见了。”
两人距离集旗越来越远，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怎么了，怀疑我，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叛变了？”
“也对，今天你都带有刀”
“这位义士，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相逢何必曾相识，咱们还是赶紧时间交易吧。”
“你的骡车”
“在那！”
有人上前清点货物。
“你们的呢？”
“鄙人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要说了，我只看财物。”
“唉呀，为人怎么能眼里只有阿堵物？”
“扯。”
忙活来忙活去，不都是为了这个，有的人啊，那是掉进了钱眼里，充什么高大上？
“这是金耳环，金戒指，银手镯，珍珠项链，还有瓶瓶罐罐，另外还有十几张字画，这边是现大洋。”
“好，我合计一下。”
差吧？差得多。
不差吧？也差不多。
一个人走到身边嘀咕了几句。
对方充满疑惑，抬起头。
“数量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