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月华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人是在质疑她的决定?
她承认这几日事情有些突然。
可什么时候、剑灵宗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她闭关太久,这些弟子们都忘记了毒打的滋味?
“沈真尊,弟子也是怕您和掌门被奸人蒙蔽,不得不说。”
李末吓的往地上一跪,眼睛里的阴沉却无人看到。
她怀里的洛水浑身一颤。
像被沈月华突来的怒气吓到了一样
颤巍巍地开口:“阿娘,你怎么了?你将这位师兄吓到了,他好像说的也没错。”
沈月华看了看怀里的洛水,心里头有些失望。
灵晴这狗东西,将她的洛水都教成什么样了。
没事,她可以慢慢教。
沈月华拿出一个软座,将洛水放置在上头,摸了摸她的头;
“洛水坐这里好好看着,阿娘一会儿带你去月华峰。”
说完一挥手,将洛水的身旁布上了防御阵。
洛水一愣,沈月华这是什么意思?有些盈盈欲泣:
“阿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觉得洛水碍事是吗?”
“乖,洛水。”
沈月华转身,直接走向陌天寒,“别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阿娘只是不想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洛水眼神暗了暗,伸手拍了拍防御阵法。
见无法出去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一脸沉思地盯着秦昭君。
她不明白,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
刚刚在法宝飞船上,对她百依百顺的沈月华只是假象吗?
而李末却继续对着沈月华行了一礼。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指着秦昭君的怀里:
“沈真尊,你瞧秦昭君怀里的猪,都变成粉色了。
这一脸潮红的模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恐怕,现在丹房里的裴真尊也是如此模样,任人宰割。”
李末笑的促狭,给的罪名也香艳。
可这次却没有认亲宴上有效果。
与之前认亲宴不一样的是、今日在场的都是剑灵宗的弟子,并无闲杂人等。
这话反倒引得在场的弟子十分不适。
李末今日有些太过分了。
掌门和峰主们都已经说了,要给秦昭君一个时辰。
这人是没有长耳朵吗?
秦昭君也注意到当康脸红的异常。
捏了捏它的脸:“你怎么回事?”
当康一愣,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越发严重。
猛地拽出自己的脸,慌慌张张地甩了甩头,绿豆大的小猪眼都有些发红了:
“阿昭娘亲,我…我就是有些热,其他并无大碍。
可能是刚刚的地节虫有问题。
老康…我将灵力借给你了,有些压制不住这毒了,我去吃点解毒的,马上就回来。”
小白猪说完立刻消失不见,它要回如意宝库里啃株冰心草,压制身上的燥热。
再呆下去就要丢当康脸了。
这些狗东西,竟玩这些不入流的玩意。
见小白猪不见了,李末眼冒精光,立刻直嚷嚷:
“你们看,秦昭君做贼心虚将灵宠收起来了,她还不是有鬼?”
这模样得意忘形,像是抓住了秦昭君的大把柄一样,实在是倒人胃口。
陌天寒和沈月华没有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答应给她一个时辰,所以他们不会出手是吗?
秦昭君捏了捏手,感受着身体里残余的灵力,丝毫没有因为当康的离开而害怕。
她也正想试试,她的真实水平如何。
“李末,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秦昭君呵呵一声轻笑,修长的手指,抬剑直指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秦昭君,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李末脸色涨红,指着秦昭君破口大骂:
“我看你就是心虚,要真是没有鬼,那你为什么不让沈真尊进去?
“她徒弟的解毒丹,她会破坏吗?我看里头根本没有解毒丹。
“说不定你将裴真尊吃干抹净以后,扔丹炉里烧了也说不定。
“等一个时辰以后烧成灰烬了,就死无对证了。”
真是胡说八道,有够无耻。
秦昭君对他的最后一丝忍耐,彻底告罄:
“李末,你说你究竟在这里逼逼什么玩意?”
“第一次,你在外门执事处,黑心捞油水,区别对待外门弟子,我就想杀你。
第二次,你于认亲宴上大肆喧嚷污蔑我的清白,所说皆是污言秽语。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现在,你不仅让灵兽于丹房袭击我,还诬陷我与裴真尊,今日不杀你,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手里这把剑。”
秦昭君举起手里的水系飞行佩剑,直接掐起了诀。
“秦昭君,你说的这些才是诬陷好人,你还敢动手?”李末一副外强中干胡搅蛮缠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生气。
“有何不可?李末你敢接战帖吗?”
秦昭君刚刚掐诀写的是战帖。
她想到一个光明正大杀他的机会。
饶是剑灵宗这样一个都是直肠子的宗门,也难免出现两颗老鼠屎。
那弟子受了委屈如何私下解决?
比试台上生死不论,谁上谁知道。
所以剑灵宗入门弟子,人人第一件事就是学会画战帖,认战帖。
以免因为自不量力,死于非命。
“松山师兄,这秦昭君要主动挑战李末?她那普通飞剑可还撑得住?没看都有裂痕了。”
“她刚刚能斩断掌门一剑,想来平日里隐藏了真正的修为。我也不确定咱们再看看。”
裴松山对身旁的巡逻弟子摇摇头。
他总觉得李末只是表面害怕。
他身上的气息很诡异,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的无用。
这是兽类对危险的直觉。
总的来说,李末不简单。
“秦昭君,你一个炼气弟子,我和你打,未免有欺负你的嫌疑,我不打。”李末摇摇头,语气不屑。
“那你滚吧,我不和你这样没种的男人说话,若是再听到你有任何言语上的中伤,我必杀你。”
秦昭君正准备收回战帖,却感觉怀里一重。
小白猪竟然又回来了,它的嘴里竟然还嚼着一根草根。
当康对秦昭君眨了眨眼睛,它刚刚在如意宝库里胡塞海喝,将毒解了就重新回到了秦昭君的怀里。
它实在不敢想,秦昭君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苏禾那个小丫头会如何发疯。
“秦昭君,若你这样说,那我接了。”李末的声音有些暗哑,与刚刚似乎有些不同。
他似乎抬眼看了一眼秦昭君,
随后手中地飞剑,直接射向秦昭君下的战帖。
两股灵气,在两个人面前炸开一片灵气微波,空中显示出应战二字。
阿昭娘亲,放猪啊,
这都欺负到头上了,你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