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三人还是难以相信。
何真美严肃道：“意思就是，你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自然人。仿生人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让你们对自己的身份不会存疑的幌子。”
“新世界二期计划后，在这之后第三次进入到新世界的人，研究所的管理员，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主脑会询问对方是否愿意为新世界效命。”
“说是询问，但被询问的那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配合的就洗去记忆做职员，不配合的就直接变成副本。”
丁壹侧眸看了眼受到的冲击太大从而都在瞳孔地震的三人，问：“只是洗去记忆的话，0723是怎么回事？”
何真美看着0723冰蓝色的眼睛，抿着唇，组织好语言道：“新世界没有所谓的仿生人，那是一个已经失败并被放弃了的项目。”
“新世界所有职员都是被洗去了记忆的自然人，而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外貌的变化，是因为在清洗记忆的过程中，本人意志出现了强烈的抵抗。”
“抵抗程度强弱，最终决定了外貌是否会出现变化以及会出现哪些变化。”
“接下来我说的只是组织的猜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做支撑。”
何真美握紧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看着0723认真说道：“所有变现在外貌的异样，都跟自己本人的名字相关，越是不想忘记自己真实的名字，显现特征就会更明显。”
“剥夺名字是让你们对仿生人身份深信不疑的重要步骤，只要忘记自己是谁，之后的记忆重塑就会方便很多。”
空气再度凝结，气氛沉重得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想要放轻。
丁壹将他的话全都消化了一遍后，继续问：“秦愿为什么会变成管理员？”
何真美愣了一下，狐疑道：“你问我？秦愿不是都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吗，你问他不也——”
“啧，他不愿意跟我聊，”丁壹撑着下巴，有些郁闷，“就你们对他的研究，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管理员吧。”
“因为你想要带着他私奔。”
本身还在震惊，愤怒，茫然的三人听见私奔两个字，理智又稍稍回来了一点，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私奔这段。
“你也知道的吧，算起来你现在已经是第三次——”
“第四次。”丁壹冷脸纠正道：“第一次被强制送进S级副本，第二次直接变成副本，第三次离开不到十秒就拥有了现在的第四次。”
“不过——”丁壹的表情突然变得柔软下来：“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那个，”何真美干咳两声，带着几分八卦道，“你第一次进S级副本的时候，是不是跟秦愿发生了点什么，听说在你离开之后，S级副本直接崩了，研究所加班加点整整两个月才勉强将新世界稳住，之后才把S级的永夜城降成A级。”
丁壹扫了一圈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四双眼睛。
行吧。
毕竟刚才的气氛实在太沉重了，而且这本身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能做到这些都是自己牛逼。
“也没什么。”
丁壹耸耸肩，稀松平常地说道：“秦愿这个名字是我给他起的。”
四脸懵逼：“哈？”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也知道说白了他就是个方脑壳的盒子，哪来的什么名字。”
“哦，你们没见过吧，秦愿真正的瞳孔颜色跟红宝石一样，看着比现在性感得多。”
陷入回忆的丁壹无意间露出的笑容如昙花初开，美得不可方物。
“啊，对，第一次教他接吻的时候，他还把我的嘴唇咬破来着。你们能懂吧，红眼睛，冷白皮，黑长发，再加上他那张脸。”
丁壹突然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表情，叹声道：“漂亮啊。”
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神无比清澈，表情呆滞的四人：(⊙o⊙)…
哈？
啊？
嗯？
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是真的可以说的吗？
呜呜呜呜呜，丁壹她真的，好大方呜呜呜呜呜.......
“接吻？”
“嗯，接吻，”丁壹又扫了一眼表情过于精彩的四人，挑了挑眉，“需要我把他叫过来给你们演示一遍吗？”
“不不不不。”四个人连声拒绝。
“不至于不至于。”
“那个，”头号cp粉0695不好意思地开口询问，“为什么会给老大起秦愿这个名字。”
“哦，名字的来源是我们两个的情趣，要是跟你们说了他又该闹别扭了，”丁壹笑着用食指抵在唇上，“所以这个无可奉告。”
被丁壹这一套动作和笑容直接迷得原地红温的0695结巴道：“没、没关系，哈哈哈，这样啊，没事，你们幸福就——”
回过神来发现直接已经误踩雷区的0695猛地捂住嘴巴。
“那个，咳咳，”已经知道她离开以后秦愿为什么会爆发的何真美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在你第二次进到新世纪，成为副本守关者那次。”
“那次你们明明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副本里，还都失忆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想到要一起离开新世界的。”
“哦，那次啊。”
“你们也都知道，人在无聊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四脸懵圈：嗯？
“我在迷雾城堡的时候——”
“等一下。”0811捂着嘴伸出手先打断一下节奏，缓过来再问：“那个，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们的意思是丁壹之前做过副本的守关者。”
“对。”
“哪个副本？”
“迷雾城堡。”
“迷雾城堡？”
“哈？迷雾城堡不是还在运行吗，守关者都已经离开副本里，怎么会——”
何真美举手申请发言，得到许可后说道：“丁壹第一次离开导致秦愿失控的事情大家刚才也知道了，听说那个时候秦愿出现了第二次的失控。”
“光是丁壹这个名字都能作为他的稳定剂，强制清除记忆期间，他们必须要撑住迷雾城堡这个副本，听说即便是他完全失控的状况，只要把他送进迷雾城堡。”
何真美咳了两声，偷偷看了一眼丁壹，继续说道：“只要把他送到你的床上，他就能安静下来。”
“他们是为了能够更安全有效的清除秦愿的记忆所以才会一直留着迷雾城堡。”
“之后记忆清除成功了，但迷雾城堡这个副本运行得也确实不错，就一直留着了。”
何真美没说的是，当时秦愿被强制清除记忆时待过的房间，地板和墙壁都被他用血写满了‘丁壹’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