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僵着脸？这是我的心意好不好，你以为我的糖谁都给的啊？”
安柠见我表情古怪，不满道。
遇到这活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收下糖，说了句：“谢了。”
随后，安柠看着我，认真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女生就是小女生，尤其是安柠这样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最是在意形象的时候。
我又看了下安柠，点头道：“真的。”
“有眼光！”安柠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摇了摇头，难怪这小屁孩在公司会成开心果，这性格，谁遇到不开心？又或许，是成人的世界，勾心斗角、衡量算计太多，所以中间冒出来个小孩子，才会让人觉得相处起来自由又轻松？
不管是哪种原因，现在的安柠，比一开始要顺眼得多。
一上午没什么太多的事情，于是我把沈曼、林枫、宋雨亭的办公室都跑了一遍，聊了聊新年后公司的一些事情。
到了中午，沈曼带着小皖还在开会，于是我跟安若先下楼就餐。
到了食堂后，没过5分钟，安柠就端着餐盘，坐在了安若旁边。
“杨总，介意我坐旁边吗？”
“你已经坐了。”我开口道。
“我问得是杨总，又不是你。”安柠对着我做了个鬼脸道。
安若也挺喜欢安柠，于是点了点头，然后还看了安柠一眼道：“公司几个秘书，就你最自在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反倒是当事人的安柠有些不解，“啊？为什么啊？”
安若把自己刚刚拿的酸奶推到了安柠跟前，带着淡淡笑意道：“你们秘书办5个人，还有谁敢跟你一样，对着自己老板做鬼脸的？”
“还有，同样是秘书，你的事情，可比其他几位少多了，再有就是，冯总是不是从来也没批评过你？”
“这个倒不是。”安柠一开始认真听着，点了点头，但是最后一句，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道。
“你批评过她？”安若也有些好奇，看着我问道。
“没有。”我淡淡道。
“明明就是有。”安柠一脸认真道，“刚开始上班那会儿，你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我：“...”
安若：“...”
看着我跟安若两人无语的样子，安柠有些不确定，然后弱弱问道：“这句...是批评，对吧？”
安若这样性格的人，都被安柠搞得有些无语，更何况是我。
我看着安柠，然后淡淡道：“见过我批评别人的样子吗？”
安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下午到我办公室，我让你看看。”我尽量心平气和道。
安柠只是单纯没见过世面，但并不是傻，听完我的话，迟疑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
见我还想说话，安柠赶忙转移话题，一点都不生分地抱着安若的胳膊，开口道：“杨总，我前几天发现，冯总的女朋友，说话声音跟你很像啊。”
我抬起手扶在额头，微微有些头痛，而安若在听到安柠的话后，手里的筷子也顿住了。
这小丫头片子，本来想转移话题，结果很明显，撞枪口上。
因为前几天我在海边偶遇安柠时，安若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家，恰好被安柠听见。本来安若就有些担心，还专门说过要敲打她一下，只是被我劝了之后放弃了，这下倒好，安柠这个铁头娃，一脚踢到正主了。
安若很隐晦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我微微点头。
安若收起餐盘，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笑意看着安柠，而是恢复了平日里对待公司员工的淡然，然后开口道：“下午2点，来下我办公室。”
安柠愣了下，然后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直到安若离开，安柠才转过身看着我：“杨总找我干嘛？”
“不清楚，可能是，跟你叙叙旧？”我忍着笑，慢悠悠道。
“你糊弄小孩呢？我才来多久。”安柠皱眉道。
“不清楚，估计是好事。”
安柠听完，有些狐疑，随即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微微皱眉，估计是在猜下午安若找她是为了什么。
午休过后，我在办公室看着文件，差不多两点多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是安柠这丫头，满脸沮丧，微微嘟着嘴，明显是刚刚被训过，所以才进门的时候，连敲门都忘了。
“见过杨总了，怎么样？她是不是单独把你叫过去发奖金了？”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我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
被我这么一调侃，安柠明显快绷不住了，嘴巴一扁，吓得我赶紧制止她：“唉，你等会儿！别哭！给我憋回去！”
安柠被我一打岔，嘴角抽着，满脸委屈，但好在还是忍住了。
这小祖宗，要是在我办公室哭得撕心裂肺的，被外面人听到了还指不定怀疑我怎么欺负她个小姑娘了呢。
安柠怔怔看着我，随即我指了指沙发，“坐着说。”
安柠点了点头，随即走过去，坐下后，看着我的桌子，委屈道：“可以借你的纸吗？”
我把桌上的抽纸拿起来递过去，安柠接过后，抽了一张，然后在我跟前，擤起了鼻涕。
我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率真啊。
“你不许说话！我知道，这样很没淑女风范，但是我忍不住了，你又不让我哭。”安柠带着些许哭腔道。
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还是得演一下，于是问道：“怎么中午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杨总，杨总找我过去谈话，说我，说我上班时间讨论八卦，工作态度有问题，还说我，说我工作不饱满，而且还议论上司。”
额...貌似安若也没说错？
“说几句就说几句，工作嘛，领导的话，对的就听，不对的，听完忘了就是了。”我劝道。
“她怎么能这样嘛！呜呜...”安柠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哭出了声，然后道：“中午她还把酸奶给我喝，我还给了她面子，喝了的，转头就批评我。”
我听得哭笑不得，你这逻辑，怎么有点怪？
安柠边哭边抱怨了十分钟，之后才稍稍好了些，最后，红着眼睛，气鼓鼓、直勾勾盯着我，一言不发。
“你盯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骂的。”
“有人欺负你的秘书，你替我骂回来。”
“啊？”我声音提高了八度，然后满头黑线道：“姑奶奶，这是公司，你以为是香港黑ShE会呢？”
“呜呜...我就知道，你们官官相护，哇啊...”
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片子，刚刚还好好的，一秒钟，嚎出声，眼泪又下来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生怕这动静惹来其他人，于是道：“好好好，你消停会儿，我去找安若，去给你找场子。”
说完，我就要往外走。
安柠见状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拉住我的袖子，然后脸上还挂着眼泪，小心道：“等下，你，你真去啊，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发泄下。”
“不是你说的要找场子？我去跟安若聊聊，以后批评人，给我点面子，别那么狠。”我装模作样道，说完继续朝门外走去。
“唉！等下！”
“又怎么了？怂了？是我去又不是你去，你怕什么？”
“不，不是啊，我手上有鼻涕，刚刚擦到你袖子上了。”安柠红着脸，带着哭腔不好意思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