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漓见他不信在林中是用的手枪。
她把手枪拿着,对准一棵树。
“砰。”
他看见,舒漓手里的东西,射出一个很小的东西,直接打穿了那棵树。
“看见这威力了吧,要是你这肩膀,是被我这手枪打到,你这手臂,直接废了。”
长辰王眸光一紧。
他想起,昨夜的苏将领,那条腿,留下的那个血淋淋的洞。
腿都动不了,完全瘸了。
“你这手枪,哪里来的?”
舒漓微微愣了一下,“我自己做的。”
她目光在四下环顾,不想跟他探讨手枪的问题。
本来她在林中用的,就不是手枪,手枪才没有那么大的发射力。
“雪越下越大,咱们得尽快回去。”
长辰王抬头,看着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目光担忧。
“不能在这附近多留了,必须得先回去。”
舒漓抿了下唇,看向他,“只有两匹马了,我带着你吧。”
长辰王从地上站起来,“不用,我跟清风一匹马。”
他说完,走到舒漓面前,伸出左手,放到她额头上。
舒漓被他的行为吓得后退。
长辰王把手摊给她看。
她才看见,他的手掌上有血,应该就是从她额头上擦拭的。
舒漓挑眉,“谢了。”
她翻身上马,看着长辰王走到清风身旁,跟着清风一起,由清风扶着,骑上了马。
舒漓一手驾马,一手举着火把照路。
一路马不停蹄,整整两个时辰,才赶回山庄。
三人在路上,被冻成了狗。
舒漓让清风带着长辰王去她房间。
然后她去厨房,找些热乎的吃食。
厨房里面并没有立马就能吃的食物,她从空间里面,端出两盘之前在醉天楼买的佳肴。
一盘东坡肘子,一盘红烧排骨,还冒着热气。
她端着盘子走回屋子。
长辰王坐在木凳上,清风立身在旁。
她把两盘菜放到桌上。
“来吃点吧。”
赶了一夜路,她饿得不行。
清风从怀里,把手绢包裹着的鸡腿拿出来,递到舒漓面前。
“你不吃留着干嘛?”
清风眸光暗淡,把头垂下。
“你是想留给我?”
清风低头不说话。
难怪舒漓给他鸡腿的时候,他一口没吃。
她拍了拍他肩膀,“吃点热的吧。”
她把筷子分给长辰王和清风。
长辰王挑起一块排骨,觉得味道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吃过。
“你这庄子不错啊,夜里还给你留着饭菜。”
舒漓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正要坐下,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走出屋,看见花弄睡意惺忪过来。
“二小姐,您回来了啊。”
舒漓知她肯定是被吵醒的,催促道:“嗯,回来得晚了,你回去睡吧。”
花弄揉了揉双眼,快步走到舒漓身侧,小声道:“二小姐,白日发生了点事。”
“发生了什么?”舒漓凑近她。
花弄贴过来,“我听见,老夫人说大小姐有身孕了。”
舒漓面色一惊。
脑海里面浮现出酸雨那日,周白和舒宜躺在床上的场景。
“老夫人怎么知道的?”
花弄压着声音,“白日的时候,大小姐过来了,在庄子门口,突然干呕起来。老夫人出来看见了,就把大小姐叫进屋问,我悄悄跟进屋,在屋外听见的。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还是老夫人提醒的呢。”
舒漓双眼微眯。
舒宜跟周白是在酸雨那晚同房的,后面两人去了山洞,没有机会同房。
可她分明记得,前段日子,她打开画面,看见舒宜来了月事,还去河边清洗过。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但绝对不会超过十日。
后面这十日,周白和舒宜一直在山洞,怎么可能怀孕?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有问题。
舒宜干呕?
去哪儿干呕不行,偏偏来她庄子外面呕?
她气愤地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花弄朝着屋内看了一眼,点头离开。
舒漓心不在焉回到饭桌。
吃了几口。
然后跟长辰王来到书桌前,商量起怎么去今晚那座山施粥。
眼下大雪降临,施粥行动变得困难许多。
可如果不去施粥,那里的人,就更加熬不过这场大雪。
舒漓也等不了那么久。
万一难民们都死了,她怎么收获好感值?
两人秉烛长谈。
长辰王觉得当务之急,得先去把今晚的那批山匪擒住。
否则来日运着粮食过去,山匪对那附近熟悉,若是设下陷阱,抢了粮食。
那就难办了。
舒漓也认同他的想法。
两人一合计,决定天一亮,就带着人过去捉匪。
安排长辰王去了二院休息。
舒漓躺在床上,两分钟就睡着了。
次日一醒,她一个翻身就起来。
简单洗漱,梳好头发,穿上新衣。
从空间里面医药区,找出一个验孕棒,顺便拿了几十套男女的冬衣出来。
屋外大雪纷飞,房顶上堆满了雪,地上白茫茫一片。
她走到庄子中凉亭坐下,等着舒宜和周白过来。
这两人,诡计多端,今日肯定还会过来。
果不其然,她才在凉亭中坐了十分钟,就听见了庄子门口舒宜在喊“祖母”的声音。
舒漓撑着伞,拿起门口的扫帚。
“怎么,真当我这里是你家院子啊。”
舒宜看着舒漓突然出现在门口,惊得跟周白对视一眼。
随即,她扬起谄媚的笑容。
“漓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昨晚分明很晚她还来到庄子里,祖母说舒漓一直还没有回来啊。
想着今早早点过来,让祖母多给她拿着吃的。
以免像昨晚一样,庄子里,连个馒头都找不出来。
糕点那些,更是连祖母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她还以为,舒漓肯定彻夜未归。
哪曾想,竟然一早就出现在她眼前。
舒漓勾起嘴角,轻蔑地睨着舒宜。
“我自己的庄子,我还不能回来?”
她散漫地拿着扫帚,朝舒宜走上两步。
“怎么,一早又来忽悠祖母?”
舒宜面容一拉,“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何要来忽悠祖母?”
舒漓抬眼瞅向周白。
周白抬着手,替舒宜挡着雪,心虚地垂下头。
昨晚舒宜跟他说了老夫人说她有身孕的事。
他跟舒宜当然清楚没有怀。
为了多吃几日好吃的,哪怕名声尽毁,他也默许了舒宜继续哄骗老夫人。
可他看见舒漓那睿智的目光,他就一下子羞得抬不起头。
舒漓冷笑。
“是不是忽悠,等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