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萧雨荷失去耐性,蛮狠道,“把他带回门里让掌门师兄发落。”
“等等,我师父来了,师父!”
陆小泥不得已出此下策,声东击西,转身拔腿就跑。
可她哪里知道,萧雨荷早就防着她。
她不仅任由她跑,还轻松追上鼓励她:“再快点,跑啊,就这么点能耐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
陆小泥抓狂,然后她就在无能的狂怒中,被人家轻轻松松点穴制服了。
紧接着,她就被两个风云门的师兄像架野猪那样,架着往风云山上去了。
春之在马桶里故意刺激她:“怎么样,被人抬着舒服吗?”
陆小泥气道:“别跟我说话!”
她身边前后的风云十剑,外加他们的小师叔萧雨荷心说,没人跟他说话啊?
“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叫自作自受。”
“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老拿这威胁我,这回我还真就不管了,看你怎么办。”
“不管就不管,反正我贱命一条。”
“师兄,他没事吧?”身后的慕白云见陆小泥一直自言自语,有些担心。
卫何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泼辣的云菲菲拿剑鞘戳她,凶道:“再吵信不信把你舌头割了。”
陆小泥乖乖住嘴。
一条青石铺成的石阶,拾级而上,两侧青松古树,绿密成荫。
右侧的风云门藏在树丛间,抬眼只能看见少许的几处房子,感觉就像散落在山间的一处小村落,建筑低调内敛,跟它在江湖的地位严重不符。
“怎么回事,白云说你抓回了一个冒充追云门的人?”
陆小泥被架着进入一个普通小院,从院内正厅里走出来的这人,是风云门的现任掌门孙有趣。
他五十出头,一身白衣,白发银雪,仿佛一个得道但朴实无华的仙人。
他身旁紧跟着的是先一步跑进来禀报的慕白云。
慕白云今年十八岁,是一个书生相看似文弱的人。
他的性格跟他的外貌差不多,胆小、怕事,优点也是如此,那就是谨慎。
“对,就他,这小子说他是小采颜的徒弟,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杂志,确实是徐师叔的笔记,不知他从哪捡来的。”萧雨荷回道。
“我说大姐,没你这样的吧,一会说我偷,一会说我捡,是不是嘴长你脸上,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啊?我都说了那是我师父给我的,你不信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陆小泥豁出去了,管她待会怎么处置自己,该说的必须说明白了。
“住嘴,再说我废了你!”云菲菲替她的小师叔威胁她。
孙有趣似乎没在听陆小泥刚才的话,一直在那翻《武林杂志》,翻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还当着众人的面饶有兴致的忘我的看了起来。
他看也就罢了,还在那笑,并说:“有趣,有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己在喊自己的名字呢。
萧雨荷尴尬,叫他:“掌门师兄?掌门师兄?”
孙有趣反应过来:“什么?”
“这人怎么处置?”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孙有趣上前细看陆小泥几眼,问道。
“陆小泥,十八,这也犯法啊?”陆小泥没好脸色道,破罐子破摔,她不信春之真不想办法救她。
但令她意外的是,孙有趣居然说:“看着有点像。”
然后咚咚两下,就把她身上的穴道给解了。
大家都有点懵。
萧雨荷更是。
她拉孙有趣到一边,小声道:“师兄,你这是干嘛?你不会真相信这小子说的话吧,我看了他武功,根本就不是追云门的。”
“是吗,他自己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狡辩呗。”
陆小泥见他们说悄悄话,求生欲又上来,说道:“掌门师伯,你可不能听她一面之词,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书真是我师父韩采颜交给我的。她同时还给了我一朵金色的晴花耳钉,不信你可以上去问她。”
听到“晴花”,孙有趣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一个白影闪回到她面前,直问:“那晴花呢?”
陆小泥伸手进怀,看似从怀里拿东西,实际是心念一动,从马桶里拿。
“还真是晴花,还有一朵呢?”孙有趣拿过,直看。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
当然最震惊的非陆小泥莫属,他怎么知道有两朵?
同时她很激动,紧紧拽着他说:“师伯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那师父一句也不肯跟我说,不得已,我就背着她偷偷下山了。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是吗?!!它是不是跟我家人有关?!!”
孙有趣看眼萧雨荷他们,朝他们说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故事听到关键时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走。
心说,这家伙还真是追云门的弟子啊?!!
孙有趣黑脸道:“卫何,你这个大师兄怎么当的,多余的话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走,走,听话。走。”师命难违,卫何只得推着大家一起离开。
“你也走吧。”孙有趣又朝萧雨荷说。
萧雨荷好奇:“什么事啊师兄,连我都不能听吗?”
“以后有机会你自会知道,去吧,忙你该忙的事情去。”孙有趣坚持道。
萧雨荷无法,看一眼陆小泥,有些郁闷的走开了。
“走,我们到里面说。”
孙有趣眼看着大家离开,拉陆小泥往屋里正厅走。
里面跟外面的院子一样,也很小很普通,两排三座,加上正中间的两张主座,一共只能坐八人。
但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简单不简陋。
“来,坐,喝茶。”孙有趣按陆小泥在右边的主座上坐下,主动给她倒茶。
陆小泥接过,小抿一口,急道:“掌门师伯,它是不是跟我身世有关啊,你快告诉我吧,从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说着,她又从马桶里拿出另一枚晴花耳钉。
孙有趣到她隔壁坐下,叹口气:“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五六岁以前的事,全想不起来了。”
“那就遭了,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事还得从十八年前讲起……”接着孙有趣就缓缓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