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什么被烧了?”西门兰虚弱地说。
陆小泥吓一跳,借着蜘蛛妖燃烧的火光,她见自己的斜对面有个活人,急道:“你能动吗,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西门兰刚醒来,脑子有点短路,坚持问道:“什么东西被烧了,是、是那蜘蛛妖吗?”
“对对,就是她,快,她没准还有同伴,你能动吗,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她怎么死的,是你吗?”
陆小泥无奈:“这重要吗,先出去再说。”
“好好,你别急,我试试。”
西门兰说着,催动体内真元,想把蛛丝震断,但无济于事。
“你有妖灵血吗,烧它试试。”陆小泥提醒道。
西门兰气灌妖灵血到自己手掌位置,她的双手掌顿时红如烧铁。
她艰难的往里抠,当手挨到捆住她的蛛丝时,只听呲的一声,很管用,真把它给烧了。
没一会,她的双胞胎姐姐西门幽醒来,得知发生了什么,跟着一起做。
她们姐妹俩运气好,身上没有其它伤,蜘蛛妖原本想留着她们明天喝。
两人慢慢烧断自己身上的蛛丝,救下陆小泥跟陶枝枝后,出林碰巧遇到一队盐商,四人搭着他们的车,在入夜前来到了一个叫康的村。
这村子是无妖国境内有名的鱼米之村,离神州城不到二十里。
入夜后,银白的月光下,村郊外一田田稻水连成片,十里如江。
陆小泥他们在村尾一家名叫“古剑”的客栈住下,四下静悄,蛙声连田,她失血太多,一到床上躺下,神经一松弛,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陆小泥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异常燥热,整个人莫名的躁动,犹如被架在火炉上烤。
她猛睁开眼,两下扒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肚兜,全身通红,但没有一滴汗。
体内的水分似乎都被烤干了。
她嘴唇干裂如大地,见昏暗的房间里点着一盏浅浅的油灯,油灯下的小桌上有一个茶壶,她顾不得手脚有伤,咚一下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感觉不到疼。
她连爬带起的来到桌前,一把抓过桌上的茶壶,一口全喝了。
她的手脚腕都包着白布,刚才动作太大,伤口崩开,重新出血,也没反应。
整个人只觉得喝了茶并不管用,反而像火上浇油。
原本只是体外被烤,如今体内也烧了起来,并且烧得比体外火炉上的火还旺,像火药直要在体内爆炸。
她很痛苦,恨不得拿手撕开自己的身体,把里面的火油倒出来,没准会凉快点。
肚兜被撕碎,胸口更是被她自己抓开好几道血痕,还是没用,体内的火还在继续升温。
她忍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
眼看身体马上承受不住,陆小泥想起可以令她静心宁人,保持内心平静的《童元功》,忙双腿盘膝,试着用《童元功》疏导体内乱窜的火焰。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房门破开了。
“陆……”
来者是傍晚救了她的西门幽、西门兰双胞胎姐妹,两人见她上身赤裸,烧红如铁,盘腿坐在地上,惊了一下,连忙回身关门。
好在她俩同是女子,要刚才闯进的是男的,岂不全被看光了。
陆小泥对她俩的到来置若罔闻,顾自己在体内运行《童元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这很管用,原本在她体内乱窜的火焰,瞬间像是找到了出口,全往她的丹田气海去了。
紧接着她就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丹田的存在。
她又“啊”一声,像在丹田内爆炸一样,并从嘴里喷出了一股爆炸后的热浪,整个人顿时就好了,舒服凉快了。
她睁开眼,见跟前站着两个剥了皮的紫葡萄,只穿着肉紫色睡衣的两姐妹,郁闷道:“你们怎么不穿衣服啊?”
“还说我们呢,你看看你自己。”姐姐西门幽说道。
陆小泥一低头,“啊”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跟贼一样,赶紧溜进被窝,严严实实把自己藏好了。
妹妹西门兰笑道:“别躲了,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了。”
陆小泥想想也是,都是女的,自己怕什么。
虽说如此,她钻出个脑袋,尴尬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然后她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体内充满了力量。
缩回头,往被子里一看,胸前原先被她自己抓破的伤口竟然不见了,扯掉手脚上的白布条再一看,被蜘蛛妖放血割开的伤口,也全都莫名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
她有点懵。
试着再感受一下自己的丹田,饱满结实,如果她没猜错,她应该是突破到筑金丹了。
怎么会呢?!!
想起蜘蛛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怎么会……你、你身上明明没有妖灵血……怎么会……啊……
难道是练成了《童元功》,体内有了妖灵血?
她当时没拿错碗?
不说得练个十年才能见到真正的效果吗?
“你刚才是突破了是吗?你身上的伤怎么也跟着好了?”妹妹西门兰走近,问道。
她姐姐西门幽紧跟其后,也一个劲的上下打量陆小泥,以及被她扯掉的手脚上的白布条,太不可思议了。
陆小泥有点慌,怎么解释?说自己练成《童元功》了?
这对别的女子或许是荣光,在她这,只有耻辱。
她才不会说呢。
便强行转移了话题:“我师兄他怎么样,还好吗?”
说着就不顾她俩怎么想,抓起旁边的衣服匆匆穿上,匆匆推门出去了。
西门幽兰两姐妹四目相对,有些傻眼,心说她肚兜都不穿,里面不会磨得慌吗?
陆小泥也想啊,可肚兜不是被她自己撕烂了吗。
她的衣服行李原本都在她师兄陶枝枝的酒樽妖灵器里。
而他俩被蜘蛛精抓走后,陶枝枝身上的酒樽一并被蜘蛛精拿走了,两人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酒樽空间里,当时急于逃出洞,没有去找,等于衣物财产全丢了。
西门姐妹俩的情况一样,客栈的钱还是好心的盐商们给出的呢。
她推门进入隔壁陶枝枝所在的房间,陶枝枝嘴唇干裂,脸色惨白,仍在昏迷中。
“他没事,还是说说你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西门兰跟进,追着问道。
陆小泥脑袋飞转,回身说:“没什么,正像你们刚才看见的,我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