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陆小泥兴奋莫名,长这么大,他几乎没见他师父老乌龟出过手,这下有热闹看了。
他想到门口好好看看,刚提起的左腿,生生顿住。
只见门外那身形高大的刀哥,腰上挂着一个青色的小葫芦,他话音刚落,猛从青色的小葫芦里拿出一把两米有余的大长刀,直朝老乌龟劈去。
老乌龟慌乱间从怀里掏出一把剑,只听哐的一声,他格挡的剑一下就被刀哥震飞了。
刀哥顺势一脚,老乌龟飞摔出去,噗地当场吐出一大口鲜血,竟是站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还从他怀里掉出了一个黄色的铃铛。
就——就这么结束了?!!
堂堂八筑金丹的超级高手,就——就这么被秒了?!!
陆小泥跟秋蝉全傻了。
由此可见,老乌龟腰上的黑铃铛是假的,是个冒牌货,那个掉出来的黄铃铛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这些年他俩都被他给骗了。
“爱睡,现在怎么说?”刀哥扛着大刀豪气道。
曾爱睡同时还是个马屁高手,直竖起大拇指:“刀哥实在是我辈打假中的楷模,我对您的崇拜就犹如这山间的野草,生生不息。太横了。刀哥威武,又打了一假。”
“快跑!”伤跪在地的老乌龟,忍痛朝屋里叫了声。
陆小泥反应过来,拉上秋蝉就要往后窗翻出去。
刀哥闪身逼近,抬腿又是一脚,砰的一声,把老乌龟连人带泥一起踢进了破茅屋。
茅屋毁了一半,他当场又是一口大老血。
陆小泥跟秋蝉生生顿住。
他俩今年一个十五一个十六,自十年前被各自的师父带上山,再没下去过,平时遇到最大的问题,不过是谁做饭谁洗碗。
如今莫名飞来横祸,直面生死,饶是陆小泥这个穿越者一下也慌了。
没经历过啊。
“师父、师伯,你没事?”他俩几乎异口同声。
“没事,快跑。”老乌龟边吐着血,边说。
“出来!!”门外刀哥在那凶叫。
秋蝉胆小如鼠,手里刚抓了把壮胆的木剑,吓得直接扔了,紧紧躲到陆小泥身后。
陆小泥也怕得紧,没再顾及他是否又在吃自己的豆腐。
“听到没有,出来!!”
陆小泥看眼地上重伤不起的老乌龟,再看看身后这个靠不住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不得已,哆嗦着,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秋蝉留在屋里,趁机浑身发抖的扶起老乌龟,他已经吓哭了。
“别哭,我没事,你们想办法快逃。”老乌龟又边吐血,边吃力地说。
“就你们三人吗?!!”门外,刀哥问陆小泥。
陆小泥机械般地点点头。
“那屋子呢?”刀哥指着旁边的另一间茅草屋。
陆小泥又机械般地摇摇头。
刀哥信不过:“爱睡、阿龙你们俩过去看看。”
那茅屋离这边不远,不过五六十米,两人应着,一个眨眼就过去了。
没穿越前,陆小泥活得像个假小子,留短发从不穿裙子,喜欢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个远近闻名的女油条、“野汉子”。
要不她干销售也不能吃得那么开。
穿越到这,她保持了之前的一贯风格,从小穿男装,跟个爷们一样,陌生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的。
当前她明显处于弱势,小命可能随时不保,她上演技的时候到了,趁着那两人过去检查,她主动上前套关系道:“刀哥是吧,小弟可以跟你握个手吗,认识一下,我叫陆小……”
自称“小弟”,一方面是因为她当前看着就像个男生,另一方面,这种时候在坏人面前主动说自己是女的,那不是自己没事找事,脑子被驴踢了吗。
谁会这么蠢。
可惜她话没说完,就被刀哥一句骂了回来:“滚一边去!”
事到如今,陆小泥只能设法拖延,等自己的师父臭婆娘回来,她腰上挂的是金色铃铛,希望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拥有七筑金丹实力的准超级高手吧。
要是连她的师父也是个骗子、冒牌货,那今天绝对会是他们的死期。
她鼓起勇气再往前靠一步,刚张嘴准备说话,刀哥直接推了她一肩膀,她顿时就跟被牛撞了一样,左肩一歪,斜飞出去五米不止,啪一声,屁股着地。
没办法,可能因为她是个穿越者的缘故,所以没法修炼这个世界的武功。
从小不管怎么练,她都几乎原地踏步,跟没练一样。
连她这个色痞胆小的师兄秋蝉都远远不如,练了十年还是个普通的凡人,一点内劲都没有。
被四筑金丹的高手这么一推,可不跟纸片一样,原地就飞走了。
“师妹,你没事吧?!”秋蝉忙跑出来扶她,算他还有点良心。
陆小泥屁股开花,嘴角出血,左肩更是像骨折了一样。
她咬牙忍痛慢慢站起来,强作没事人一般的笑道:“没事没事,打是亲骂是爱,刀哥就是刀哥,亲人的方式都这么孔武有力。我喜欢。”
她故作潇洒的拍拍自己的屁股,推开秋蝉,又走了回来,接着说,“刀哥,您这还招人吗,如果刀哥不嫌我瘦、纸片人的话,要不收了我呗,小弟我最佩服像刀哥您这样的盖世英雄了。刀哥如果肯收下小弟,小弟愿为刀哥您上刀山下火海,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刀哥剩下的那两个手下在那笑。
只听一个长着小虎牙的说:“爱睡的对手来了,又一个光会拍马屁的。”
陆小泥回道:“这位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小弟何德何能,怎么敢跟爱睡大哥比。我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句句肺腑,如有半句假话,我师伯他就不得好死怎么样?”
没想,她话音刚落,屋里的老乌龟不争气,噗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并就地晕死了过去。
陆小泥额头两道阴影,这不尴尬了吗,这不。
她忙跑回去,推着他哭道:“师伯,师伯你别吓我啊,你起来啊,你现在还不能走啊,你走了光留下一个没用的师兄我可怎么办啊……”
也不知老乌龟是不是真晕了,还是在装死,不管她怎么哭叫都没反应。
“哈哈,小兄弟果然从不说谎,一说就应验了。”那位小虎牙在门外幸灾乐祸。
陆小泥又急又尬,谁能想到这个老乌龟师伯这么不经说,真是害人不浅啊。
早知他是冒牌货,早就偷逃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