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天生灵敏的嗅觉,它的存在,意味着偷袭失去了一半先机,“不要慌,加速冲锋!”方凡轻声喝道,牙立刻补上一句,“冲锋!”
前排十人不再隐藏脚步,从慢步到小跑,后面的人紧紧跟随,奇部落和骨面人跟着方凡在最后。
距离接近大约五十米不到时,一声狼嚎在月夜下响起,随即便是数声狼嚎打破了宁静。
“敲鼓!冲!”
“冲!”
鼓声一响,陶部落族人爆发怒吼,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敌人营地,当高黎踏入对方营地范围时,几个火把已经亮起。
三只恶狼奔袭而来时,“投!”
十几个石头砸向了前方,恶狼对危险感知十分灵敏,速度放慢,可惜石头还是落在了体躯上,“嗷呜——”痛呼之声响起。
同一时刻,敌人部落营地爆发出嘈杂的吼声,等几个手持武器的人影出现时,三只恶狼倒下了两只,剩下一只不断后退同时不断发出咆哮声。
“嗖嗖——”破空声响起,高黎反应极快,“举!”
前排的盾手同时举起手中木盾,几根石矛被挡下,这一幕让后面的骨面长子大为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陶部落的盾牌,还有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
牙立刻还以颜色,“投!”
举着火把的人成了最明显的目标,至少十根长矛飞出,其中一人被两个根石矛同时刺中,没有防御的血肉之躯瞬间飙溅出血液。
交锋只是在眨眼间,帐篷里钻出了更多的人,有男有女,成长于蛮荒的部落人可没有妇人之仁,凡是阻挡前进的人,一个字,“杀!”
前排的盾牌将冲来的人撞翻,手中的石锤和斧头将对方的脑袋开瓢,还想起身的人,被紧随而来的人,用长矛刺喉。
陶部落的战斗方式过于领先,敌人如飞蛾一般扑向火源,随即死于无法理解的火焰中。
踏入营地的陶部落族人没有遇见多少阻碍,一路将敌人碾碎,后面跟随的骨面人和奇族人基本没有沾上血液。
当骨笛作响,敌人发现陶部落的凶悍,他们不再鲁莽进攻,转而是远程攻击,如此接近的距离,陶部落几把弓开始发挥射击精准的威力。
陶虎几乎百发百中,无论是躲在帐篷后露头的人,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箭指之处,必有惨叫响起。
对方聚合了七八只恶狼,狼群给陶部落造成了一定麻烦,它们战斗过于凶狠,阻碍了陶部落屠戮的脚步。
“他们要逃!”
方凡时刻保持冷静,“不要追击!”
战斗过于顺利,逃出去的人,陶部落没有追,幸存下来的敌人,大多是老弱妇孺。
奇族人手中没见血,有人对着跪下的女人动手,方凡怒喝阻止,这场夜袭战斗,最后一个流血的人是奇族人,他被牙踢到,不小心磕破了脑袋。
血腥之气弥漫,方凡走进了奇部落以前居住的洞穴,外面时而响起,哀嚎之声,那是胜利后的狂欢。
高黎一脸怒气冲进来,“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以后会慢慢改变。”方凡脸色如常,纪律严明不是陶部落族人如今能做到的事,胜利之后便是享受战利品,这是他们生存的法则。
高黎深吸一口气,“我们是从道德世界而来。”
“建立秩序之后才能讲道德,如果我强行阻止,不说其他人,牙对我们心里也不会服气。”方凡心知高黎只是想让自己心安。
方凡叹了口气:“等下一代成长起来,会好起来,这个世界处于蛮荒状态,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很容易被淘汰出局。”
高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方凡一眼,“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以前从未想过,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你。”
“环境会不断改变人。”
......
张强提着一篮肉食来到洞穴深处,这里是曾经首领居住的地方,没有栅栏,甚至有一张舒适的床。
篝火上,陶锅冒着热腾腾的水汽,“首领,我来了!”张强小心翼翼呼唤道。
曾经的部落首领从阴暗处走来,他整理了一下兽皮背心,来到篝火前,两人一同坐下。
“他们出去了,首领要出去看看吗?”张强殷勤道,手指着外面,经过一段时间接触,老首领渐渐能听懂一些汉语。
老首领摇了摇头,在他心中首领之位已经被夺走,儿子带领部落越来越强盛,他没必要去争抢什么。
“要我说,牙他太过分了,你是他的父亲.....”张强说了一堆,可惜老首领兴致不高,大口咀嚼着手中食物。
张强见状压低了声,“首领,如果我能帮你拿回首领之位,我来当巫.......”
“哼,不!”老首领果断拒绝了,他不顾张强尴尬脸色,直接起身回到了床铺休息,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是牙的母亲,也是老首领的女人。
张强带着失落的面色离开山洞,刚出山洞,“小王说你每天睡前都会来这里。”
明明是清冷动听的女声,在张强听来仿佛来自地狱,他身体一颤,看见是身侧的夏禾,“呼,大晚上你吓死我了。”
夏禾始终保持她那冷淡的面容,“你找老首领做什么?”
“咳,这不是方凡他们离开部落了吗?没有关心老首领,我怕他做一些糊涂的事。”张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嗯。”夏禾点了点头,迈着碎步离开,张强刚松一口气,还没走远的夏禾再次开口:“张强,陌生的世界,我不希望看见有同学流血。”
张强愣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思绪乱撞之后,想到夏禾不过一个女孩子,他又鼓起了勇气:“我当然也不想看到!”
“那就好。”
夏禾走了,张强这时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石斧。
“去干嘛了?”白琳琳伸了一个懒腰,彰显出傲人的身材,连夏禾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去警告了一下老鼠。”
“老鼠?冬天哪来的老鼠?”白琳琳一脸问号,夏禾没有解释,她褪去厚厚的兽皮大衣,面露一丝忧郁,倒头便睡了。
白琳琳调侃了一句:“不会是想某人了吧。”对面的床没有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