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默然。
没有去反驳老者的话，因为他知道反驳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的心里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为谁改变。但这老者救了爷爷，这个情他也承。
老者忽然苦笑道：“你这小子，聪明的时候聪明如妖，笨起来也大愚若智，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这般奇怪的人。”
项羽依旧默然。
“给我吧。”老者说道。
“什么？”项羽一愣。
“那块牌子。”
“哦。”项羽了然，从怀中取出免死金牌，交到了老者手中。
“牌子给我，这次你的事我兜了。”老者笑着道：“龙牙五组要吸纳你加入？”
项羽点了点头，这老者言语之间虽然随意，但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质。你的事我兜了，作为跨任三大军区司令，没几个人比他更有底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好呀，总算没白辜负我的期望。”老者点了点头。
“当初帮你走后们，让你进龙刺，我不过是卖你爷爷项洪国一个人情罢了。结果你在龙刺却能一鸣惊人，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以至于后来，我都在观察着你，这一观察，越来越吃惊。甚至，你已经拥有了勉强和八族对攻的实力了。”老者似有些感慨，项羽这一路走来，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却颇有些长风破浪的气势。
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我没想到司令对我如此关注。”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老者表情变得和蔼起来，起身道：“清晨了，一日之计在于晨。陪我这老头子出去走走吧。”
“好。”项羽起身扶住了老者。
“也别叫我司令了，现在叫我司令的都是当初的那些门生。你还是叫我齐老吧。”老者对项羽道。
项羽微微一愣，看向老者。发现老者眼中竟然有一分期待。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底蓦然一软。
“齐老……”
“嗯，我其实很羡慕项洪国这小子。”齐老道。
“为什么？”项羽问道。也许是真的老了。老了的人喜欢拉家常，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齐老作为军区巨头也不例外。项羽不会觉得烦，很耐心的陪着老者讲话。
“我的孙子，死了有不少年了。我的儿媳妇也没有了生育能力。恐怕是我手上杀戮太重，看似威风八面的司令阿，我齐风华竟然无后。”老者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悲凉。
项羽有些动容。
这老人之所以对自己这么温和。恐怕也有部分原因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死去的孙子。这很正常，齐老现在年纪大了，但却依然需要把握国家一些大的动态，所以并不是真的卸甲归田。因为长期的关注着项羽，再加上对项羽的欣赏。还有项洪国那一层关系，齐老确实会有那么一瞬间把项羽当成自己的孙子。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的话，应该也是这般年岁左右。
东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随后，黑暗逐渐散去，阴霾消失，一轮红红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华夏喜欢说好人有好报，齐老说自己杀戮太重倒也不见得。”项羽开口道：“好人坏人的定义从广义上来说。齐老是好人。因为齐老的存在为华夏无数的人带来了好处，所以齐老这样的人会有好报。”
这是他的真心话，善恶这东西很多时候很难说。因为当一个人处于所谓坏人的那种局面时。恐怕做出的选择会同样不堪，甚至更加可怕。
“这都聊什么呢。”齐老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开口道：“还是去看看你的爷爷吧，他现在应该醒了。”
一个和医院病房有些类似的房间内。
项洪国正在护士的照顾下吃药。
项羽扶着齐老走进了房间，一看到两人进来，项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想要起身道：“老首长……还有羽儿……”
“哎，你躺好躺好。”齐老道：“都伤的这么重了还顾什么规矩。我带你的孙子来见你了。”
“爷爷，我看看你得伤。”项羽说了一声。直接上前抓住了项老爷子的胳膊。
“病人不能乱动，司令……”护士一看到项羽的动作，就有些不高兴道。
齐老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
护士犹豫了一下，恭敬的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松开项洪国的手，项羽舒了口气：“没事了，爷爷。”
“我当然没事，你不用太担心。”项洪国笑着道。
齐老在一旁笑着道：“洪国啊，你可不知道你这孙子为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项洪国微微一愣，连忙问道。
他看向项羽，项羽轻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齐老无奈的摇了摇头，“差点把天给捅破了，幸好是在夜里行动，要不然这件事十有八九要传出去，到时候影响坏了我都未必保得住你。现在倒是学会腼腆了。”
“老首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羽儿犯了什么错吗？”项洪国心中一急。他可知道老首长的身份，如果项羽做了什么事惹得老首长不高兴……
“你也别乱想了，我告诉你吧。项羽啊，带着龙刺一群热血愤青连夜差点把柳家给端了。”
“什么！”项洪国猛然一呆。
带着龙刺……差点把柳家给……端了？
自己的孙子？
这完全超出了想象的事情让项洪国甚至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柳家，那可是天都八族之一，威名几乎覆盖整个华夏，这样的家族差点被项羽给端了？
知道这个孙子不一般，但项洪国真的没想到，项羽现在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再然后，就是巨大的感动。
为什么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被柳家人伤了！
“老首长，这件事，求你千万别和项羽计较，他还是个孩子……所有罪责我来承担！”项洪国立刻就要起身，他陡然想到项羽做出这种事，恐怕会有很严重的处罚。
“你怎么又要起来？”这次齐老亲自上前，帮项洪国按回了床上，他开口道：“这件事前因后果我已经清楚了，错在柳家。虽然项羽的处理方法也非常不理智，但我会帮他保下来。”
“谢谢，谢谢你了，老首长……”项洪国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虽然当初跟过老首长，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因为误打误撞救了老首长一命，才会让老首长帮了项家不少次。
可以说，项家在云海多年的发展，也有老首长顺手帮忙的原因。
“洪国啊，这次我帮他可不是你的原因啊。”齐老看着项羽道：“这次我要保下他，是因为我希望他加入龙牙，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龙牙？”项老爷子的层面，还无法接触这个华夏最高的力量。
“总之啊，相当于国家最强的特种部队。”齐老也不好解释太多，只是模糊的解释了一句。
项洪国也没有多问，板着脸对项羽道：“羽儿，你要好好给老首长做事。”
项羽有些失笑，爷爷这样子其实还是怕老首长怪罪，才故意扳着一张脸。他配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好了，你们爷孙俩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项羽，记住你的话，以后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别推辞。”齐老笑着道，最后这句话颇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以他的身份真的命令项羽去做什么，于情于理项羽都没办法拒绝。
“项羽明白。”对齐老，项羽很是尊重。
他可以感觉到这个老人的不简单，历经过无数沧桑，身居高位，却又晚年风光中带着凄惨。让人尊重，也让人有些心痛。
齐老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没人看到，老人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羡慕和怀念。
孙子啊，你若是没被暗杀，现在应该也能够认识一下项羽，这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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