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这话倒给周使者吓了一跳。
周使者慌乱地看向阮凝,却不敢表现太明显,只是快速远离阮凝好几步,又向阮凝行了礼,强忍心底的恐惧,笑的很僵硬:“此份厚礼,周某便替陛下收下了。至于俯首称臣这一事,只愿周某人微言轻,还是得回去与国君商议才能答复。”
阮凝垂眸,朝周使者微微一笑:“好,那便这样了。”
阮凝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毕竟他只是一个使者,而且她也没打算真的要君明国俯首称臣,她要的不过是君明国的安分。
“那便多谢陛下与郡主的体谅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周某便先回去与国君商议了。”周某只觉举步维艰,在此再多待一会,他恐怕脑袋都得落地了。
“好,这份厚礼可要拿好了。”阮凝撇过周使者,语气轻轻的。
周使者听着阮凝的语气,自然又吓得一哆嗦,只好连连点头,接过那份礼物,仓促离开了。
待周使者远去,大厅内的官员才吱声。
先前叫嚣的武将为阮凝竖起大拇指,一脸自豪的模样:“不愧是郡主!一出手,就把他治的妥妥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郡主一出马,管它什么君明国鸣雾族,统统给我败下来!”另一位武将也哈哈一笑。
“……”阮凝却不说话,向几人微微一笑。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等风头出的太大,也会招来杀人之祸。
“是了,郡主功劳之大,寡人也看在眼里。所以,寡人就想借此机会,与各位宣布一件事。”沈录兀自唇角带笑道,“郡主先前不是前皇帝赦去郡主之位了吗?想着难得有如此好的机会,寡人想让郡主回来,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沈录扫过众臣,最终目光落在阮凝身上,他眼底含笑,看起来温和不少。可眼底里的几分狡猾,还是没藏好。正好让阮凝瞧见了。
阮凝与他相视一笑,眸光微闪,却也不说话,安静地听着这些官员的话。
他们当真有些是不赞成阮凝回来,毕竟先前阮玲在的时候,他们可是联合起来针对阮凝的。而另一些则是以武将为首的,他们有些曾与阮凝出生入死,如今说阮凝可以回来朝堂,心中自然欢喜。
而还有一些,则是保持中立,其中有高得与高敏。
沈录见两波势力分不出胜负,只好询问元锐了。
“丞相,你怎么看呢?”沈录挑眉,笑而不眯地看着元锐。
元锐站了出来,又行了礼,看了一下身后的一群人,又看看阮凝:“无论怎么说,郡主对大云确实功不可没,因此,陛下这样做,老臣没有意见。”
“嗯……那元午将军呢?”沈录突然看向元午。
元午一脸严肃,听见沈录喊自己,抬过头行礼,又看向阮凝,即便再不喜欢她,也得忍住。
元午闭了闭眼,又吵沈录行礼:“元午也没有意见。”
“那其他人呢?”沈录又瞥向其他人,其他官员没有一个敢吱声的。毕竟,这皇帝都说话了,谁敢跟皇帝唱反调啊。
“没人说话了?那寡人便当你们默许郡主回来了。”沈录抿嘴一笑,他现在可给机会让他们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免得到时候又说不准阮凝回来。
阮凝仔细看一圈,看先前对自己有意见的那几人,现在是一点声都不敢出,果然沈慈不在了,没人给他们撑腰了。
少焉,阮凝上前一步,向沈录行了礼,笑而不眯道:“多谢陛下厚爱,阮凝没齿难忘。”
沈录定定地看着她,却也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他招了招手,与身旁的太监交代了些事。
许久,沈录总算处理完朝中大小事了,遣散了官员,阮凝看着稀散的人群,也随即转身离开。
不巧,刚转身要迈开腿,沈录身边的小太监叫住了她。
“郡主,陛下有请。”
阮凝疑惑地扭过头去,正巧看见正要离开的沈录,只见他眸中含笑,又有些得意,看得阮凝一愣一愣的。
还未等阮凝回神,沈录便消失了。大殿之内,只有阮凝与那个小太监。
“郡主?”小太监凑近,轻轻地在阮凝的眼前挥了挥,不想阮凝迟迟没有反应。
“……”阮凝晃了晃脑袋,这才发觉身旁的小太监一副焦急的模样,阮凝眨了眨眼,揉了揉太阳穴,“失态了,不知陛下召我何事?”
“小的也不知。陛下只叫我告诉您一声,至于来不来也是您的事情。”小太监一副无辜样,毕竟沈录确实没交代清楚给他。
阮凝点了点头,不知道沈录葫芦里卖的什么,有事刚刚在这的时候又不说,非得挑她下班时间,真是有够贱的。
“那就麻烦公公带我过去了。”阮凝抿嘴一笑,向小太监微微低头。
小太监也向阮凝低头行礼:“郡主请随我来。”
*
“我听说鸣争族那边与我们这边不一样的!我们这是白天,他们那还是黑夜!!”调皮的女声在整个花园回荡。
“想去看看吗?”另一个女声说道。
“嗯!”调皮的女声又道。
“等你身子好些,我就带你去。”另一个女声宠溺道。
“不要我要现在就去!”
阮凝跟着小太监漫步走到花园的一边,正好沈录也在那里。
“你退下吧。”沈录侧瞥一眼她二人,挥了挥手。
“是。”小太监迅速离开了。
阮凝目光看向远处的沈悦与常舟,靠在一边的柱子,慵懒道:“你说,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说,寡人找你除了要你办事就没别的了?”沈录眉头轻蹙,撇了一眼阮凝。
“是,不然你叫我能干嘛?”阮凝白了一眼沈录,无语地别过头去。
难不成你还能跟我处对象啊?
沈录目光落在远处的沈悦与常舟:“阿悦说想见你。”
“哦,我等下就去看她。”阮凝点点头,正准备去,却不想右手被沈录拉住。
“?”阮凝一脸疑惑地看向他,盯着被拉住的右手,“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