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谈妥,闫蔓出去的时候碰上了阎承瀚娇养的那位女子。
盛嘉遇颔首,打了个招呼:“闫副总。”
她举手投足间她带着南方女子独有的柔情,那双多情的眸子里一片潋滟,着一身浅粉色的长裙,娇艳得胜过满园的粉玫瑰。
只是,都是些仗着年轻貌美想要攀龙附凤的贱人。
放在往日,闫蔓会像教训霍敛一样教训一番,只是她刚与阎承瀚达成合作,她不会这么不识趣地招惹他的新欢。
闫蔓一个字都没跟她说,便转身离去。
等人走后,盛嘉遇的拳头捏得更紧,若是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的眼红得像兔子,那是由于极度屈辱的缘故,双眼用力一瞪以至于产生了红血丝。
不远处,车灯照亮一片路,那是接送她的车子。
尽管再不甘,再屈辱,盛嘉遇只能恢复往常柔弱惹人怜的姿态,挺直腰板上了车。
一路上,京城的夜色胜过阳城繁华的市中心,她不觉得陌生,而是觉得这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只是不应该是一个情人。
盛嘉遇又一次攥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情绪。
市中心的繁华夜景渐渐过去,开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处有上几十年历史的小洋楼。
她下了车,面对这老旧又逼仄的房子,只觉得恍如一梦,曾经她养尊处优,是阳城首富家的孙女,住最好的房子,享受最好的生活,这一切仅仅经历了六年,甚至仅有霍敛的一半。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屋,一进屋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双臂撑着膝盖,头埋进臂弯里,疲惫的盛峤。
她和大哥是最不熟的,她也知道在盛峤心中,她比不上霍敛。
盛峤抬头偏过来,直勾勾地望着她,她穿着漂亮的粉裙子,打扮得比往日更为细致,周身弥漫着酒味,往日淡粉色的唇抹上唇脂,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能看出来蹂躏过的痕迹。
盛嘉遇被他看的发毛,“大哥……”
“谁送你回来的。”
盛峤的声音带着长辈的压迫感,她只觉得比阎承瀚更具危险气息。
“我打车……”
盛峤:“价值七位数的劳斯莱斯?嗯?”
盛嘉遇不敢再说话了。
盛峤再起身来,一步步逼近盛嘉遇,自从她回来盛家后,他们之间不熟悉不热络,与四弟的热情相比,盛峤几乎是冷淡至极,但无论如何,他是她哥哥。
“我再问你一遍,谁送你回来的!”
盛嘉遇被他吼得眼眶湿润,除了她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小声响,家里没有其他声音。
“这段时间不许出去,下个月,和我们一起去m洲。”
盛嘉遇几乎是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后,听清了盛峤的安排。
m洲那是国际上有名的混战区,她才十八岁,她刚考上全国最好的学府,她刚接触到华国最顶级的豪门家族,她怎么甘心去m洲浪费青春!
“我不!”盛嘉遇用力将手提包甩在地面上。
她抬眼盯着盛峤,眼球瞪大:“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他一定是想报复自己,她不相信,除了爸爸和四哥,她谁也不相信。
盛峤面色难看到极点:“你年纪小,不懂事,京城纸醉金迷之下是多么黑暗,你知道吗?”
看见盛嘉遇落在脸上的泪珠,盛峤有些愧疚,语气舒缓些许:“我们盛家,虽然落魄,但还没沦落到要靠你……”
盛嘉遇猛地推了盛峤一把,“你清高给谁看!你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攀上了萧家小姐,你也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想往上爬,我也想往上爬,我不靠你们任何人,我只靠我自己有什么错!啊——”
盛嘉遇被盛峤扇了一巴掌,白嫩的脸上火辣辣的,她轻轻一抚,就被刺痛倒吸一口气。
“盛家是容不下我了,我迟早有一日要你们后悔。”
盛嘉遇捡起地上的包,又进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回来!”
盛峤的呼喊并没有让盛嘉遇回头,等人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盛峤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究竟是为什么,盛家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
几日后,淮园里破天荒地来了客人。
突然到霍敛都来不及避开,顾忌这儿不是自己家,霍敛稍稍保留些礼貌。
陆闻洲也没想到阎承瀚会突然造访,闫氏集团内部正在争权,他竟然光明正大的登门造访,空传出些什么声音。
“闫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不算客气还带着疏离的一句话。
闫先生笑语:“陆先生回京后,闫某人一直没时间拜访,听我三妹说,陆先生日理万机,工作之内之外的事都没时间谈。”
霍敛坐在陆闻洲身边,喝着陆闻洲亲自泡的茶。
陆闻洲:“与闫小姐对接的是贺总,至于工作之外,很抱歉。”
挑明了说,再说下去,便是不礼貌。
阎承瀚这才正眼瞧了眼陆闻洲身侧的女人,她的年纪同盛嘉遇一般大,同样是淡颜系的长相,气质却与盛嘉遇的柔情似水截然不同。
她圆润的杏眼里写满了淡漠,待人疏离与薄情,倒不像是这个年纪所有,而是他们这般在博弈中才锤炼出的气质。
这种气质,给她原本就绝无仅有的容貌增加了一个亮点,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断是阅美人无数的阎承瀚,也觉得无比惊艳。
陆闻洲横架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凌厉,可以理解,这样的美人,被人忌惮,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
阎承瀚收回目光,玩笑道:“佳人在侧,可以理解。”
阎承瀚微微伸手,助理便递给他一张精美的邀请函,他放至陆闻洲面前:“过几日是京城商会的周年庆,陆先生在业界威望极高,我代表会长诚挚邀请您与这位小姐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