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小区。
霍敛将苏杭带回家,苏杭精神状况不佳,霍敛开了瓶助眠安神的精油。
很快,在极度疲惫下,苏杭蜷缩在床边一角,紧紧捏着被角睡着了。
霍敛静静地陪着她,对于即将到来的事并不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是那些人还来闹事,她便不是简单废了王贵这么简单。
不出十分钟,有人敲门,许青竹开门,见到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
“我们找霍敛,她在哪里?”
霍敛听到门外的动静,叫来张博文看好苏杭,自己出了去。
“我就是。”霍敛的声音很低,却并无畏惧之色。
“我们接到报案,跟我们走一趟。”
霍敛轻飘飘地点头,交代一旁紧张又忐忑的许青竹:“照顾好她,我去一趟,不用担心。”
霍敛的配合出乎警方的意料,他们火速将霍敛带回警局。
警局问讯的是一位年轻男警,他穿着蓝色制服,身姿挺拔,走路带风,拉开椅子坐下来,翻开记录本。
江屹锐利的单眼皮半掀着,先是打量霍敛几眼。
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读得了书,犯得了事,若是不加以矫正,日后必成祸患。
“霍敛,十五中的学生,休学两年,如今高三,在校档案很精彩,打架斗殴逃课一样不落,偏偏成绩不错,考了个联考第一,校外就更不得了,飙车赌博砸场子。”
霍敛微眯着眼,对这位年轻且有几分姿色的男警官刮目相看,在华国,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她的底细调查得这么彻底。
江屹见惯难缠的罪犯,高中生在犯了事进局子还能这么淡定的不多,这丫头片子心理素质可以。
“王贵被你打得进手术室,断了五根肋骨,腹部刀口把肠子都捅破了,内出血严重,身上大大小小三十多处伤口,挺牛逼啊你。”
霍敛平静的脸,在听他陈述王贵受的伤后,蓦然勾起唇角,笑得肆意:“罪有应得。”
“就算王贵有罪,也不该是你故意伤人的借口,你知道这个程度的伤,可以判你故意杀人了吗!”
江屹提高音量,霍敛的这一个笑彻底撕下面具,原本纯良漂亮的脸上此刻妖邪得如同鬼魅附身。
霍敛抱着胳膊,冷嘲一声:“故意杀人?好大顶帽子。今天如果不是我出现,死的人就是苏杭!”
江屹被她激得怒火飙升,一拍桌面,站起身来,双掌撑在桌面上,凌厉的目光盯着霍敛:”你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法治社会,要讲法,见义勇为不是这么见的!你态度再这么恶劣,谁都救不了你!“
江屹脾气不好是警局公认的,只是没想到霍敛这么快就将他点燃,旁边的警官级别都比他低,谁也不敢干涉他问讯……
监控外江屹的上级看到这一幕,沉着脸敲门,准备把江屹拉出去教育一顿。
刚拉开一条缝,霍敛就听见门外有人喊:“检验科那边出结果了。”
另一边,电话铃声响起。
——“喂,阳城派出所,什么?你要自首?王贵的案子……”
霍敛蹙起眉头。
门合上,江屹头转回来,面色不善,审视着霍敛。
霍敛微微抬起头,平视暴躁得像只炸毛狮子的江屹。
“王贵强奸未遂,苏父苏母是始作俑者,又纵容王贵的行为,漠视法律!凌驾在法律之上!而你口口声声说法律,我倒是跟你讲法律!”
霍敛当着江屹的面,重重一拍桌面,“我要联系律师!”
……
另一边,陆家。
陆松打断正在进行的电话会议,将霍敛那边的突发状况报告给陆闻洲。
得知霍敛被警察带走后,陆闻洲脸色霎时间不好,立即让陆松驱车,准备前往警局。
刚开出陆家,陆闻洲的电话响了。
来自阳城派出所。
陆闻洲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霍敛的声音:“陆闻洲。”
陆闻洲眉头紧锁,眉宇之间满是凝重之色,“别担心,我马上到。”
霍敛瞥了眼叉着腰站着江屹,“我没事,别紧张,借个律师给我就行。”
以往霍敛都会找傅远徽,这次是找他,看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陆闻洲眼底幽深:“霖洲集团法务部,随时为你服务。”
霖洲集团拥有全国最强的律师团队,霍敛弯唇一笑,这是抱了粗大腿。
——“打完没有?”
电话那头,江屹带着几分不耐烦。
之后便猝不及防地断了线,陆闻洲望着已经挂断的界面,黑眸深邃,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压抑的窒息感,陆松胆颤心惊,加快了速度。
……
警局门口。
苏杭和许青竹、张博文到了警局,就到处找着霍敛。
“霍敛!霍敛!”
江屹刚巧出来透气,就看到这群高中生,其中一个女生脸色极差,穿着严严实实,身边两个男生都在扶着她。
江屹挑眉问:“你们是霍敛的同学?”
苏杭听到霍敛的名字,连忙走过来,“我是,这件事和霍敛没关系,是我捅了王贵。”
刚经历这些事,苏杭神志不太好,但她不能因此害了霍敛。
江屹一脸严肃:“你知道你说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苏杭重重地点头,“刀上有我的指纹。”
此时派出所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王贵的母亲从医院过来,找罪魁祸首算账。
霍敛被关起来了,她见不到,刚刚还在警察面前嚷嚷着让霍敛牢底坐穿,赔他们钱。
被警察训斥几句后,她不情不愿地走出来,打算找苏父苏母算账,却看到了苏杭。
她大步跑过来,抓住苏杭的头发,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贱蹄子,害我儿伤这么重,我打死你!”
江屹眼疾手快,拦住发疯的妇女,“你干什么!这里是警局,想蹲几天?!”
江屹身强体壮,气势逼人,一下子就控制住她。
苏杭的父母也跑出来,看到闹出这等大事的苏杭,更是气得想打人。
只是在警局门口,他们不敢造次。
苏杭望着他们,失望至极,眼眶湿润但一滴都没掉下来,她哽咽开口,控诉他们的罪行:
“我今年刚满十八,我的监护人强迫我结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犯暴力干涩婚姻自由罪!王贵,违背我的意愿,用暴力手段强行侵犯我!我在面对他们的不法侵害,采取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属正当防卫!霍敛不顾自身安危同违法犯罪行为做斗争,属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