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远徽风风火火办好手续,雷厉风行带着专业团队入驻盛世生物,大有给公司上层换血的架势。
盛世生物易主的消息和霍敛当年正当防卫的案子声明冲上热搜。
此前,在傅远徽大规模派发律师函的情况下,‘霍敛’这个名字成了不可说的存在。
这两件事叠在一起,又把热度推向全新的高度。
案件声明没具体说内容,只强调霍敛是‘正当防卫’。
“霍敛”、“京圈权贵”、以及“正当防卫”三个关键词,引得网友遐想连篇。
但无论大家如何再挖下去,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由此可知,傅远徽将霍敛保护得有多好。
陆家花园,傅远徽坐着等陆闻洲。
陆闻洲坐下,亲自为他倒了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傅律师,辛苦了。”
陆闻洲倒的茶,属实难得,傅远徽一点不客气接过,细品。
“为小敛办事,谈不上辛苦。”
守在一旁的陆松眉毛一挑,这话说得很暧昧嘛。
档期排到一年后傅律师,先是来给霍敛处理小小的同学‘诽谤’,这次又是帮霍敛狠狠出了口气。
这大动干戈的,连京城那边都在疯狂讨论。
陆松看了眼陆闻洲的神色,临危不惧,果然是他。
傅远徽忽然抬眼看陆松,“陆特助,我记得你们半年前找过我一次,你把文件拿来给我看看。”
陆松:“半年前?”
半年前都压箱底的旧事,这时候被提出来,显然是想支走他。
陆松走了,傅远徽放下茶杯,斜眼看着陆闻洲,有些不爽。
但还是得说:“我没想到小敛还会回阳城,还碰上了你。”
陆闻洲照单接收他的所有不爽,淡定道:“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注定。”
傅远徽“嗤”了一声。
“她和姓商的人的事,以及那破盛家的事,你知道多少?一点点吧。”
陆闻洲抿了口茶。
傅远徽看向天空掠过的飞鸟,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霍敛的时候。
“姓商的,有个儿子,两父子没一个好东西,喜欢幼女、少女。”
陆闻洲眸色一动,眼里杀气横行。
傅远徽继续道:“那年,商东行瞄上了霍敛,把人绑了去,等盛家人到的时候,霍敛已经捅.了他好几刀,肠子都漏出来了。”
盛家人被吓到了,霍敛当时的状态和他们养育十二年的孩子,盛潋,不是一个人。
“治疗的时候,发现霍敛不是盛家人,盛家那群人,还没等她出院,就和她断绝关系。”
傅远徽是在那天成了霍敛的辩护律师。
“商家人挺难缠,我花了足足三个月,才彻底让霍敛无罪释放,商家人不死心,我动用些关系才让他们安分。”
陆闻洲沉默地听完。
从第一次在阳城见到霍敛,她就是无所畏惧,什么事都自己扛,在十二岁的时候,在受到伤害,她还承受了家人背叛,商家的报仇。
陆闻洲不敢想,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之后,霍敛在阳城待了四年,只是性情大变,也不愿意与人交流,也包括我。”
傅远徽的语气染上几分失落。
“高一,她休学两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直到今年她才回来。”
这就是霍敛艰难的六年。
傅远徽和陆闻洲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陆闻洲有另一段关于霍敛的记忆,两年前,国际上风起云涌之际,一个全新的佣兵组织‘K佣兵团’横空出世,冥夜和假面巫,一男一女,扛起了‘K佣兵团’的大旗。
成立时间极短,便接连完成了几个难搞的任务,其中某一次,对付到他头上来。
当时,m洲无人不识‘暗海’,假面巫却有胆量,什么武器都没拿,从他手上抢走了一批价值百亿的军火。
那时的霍敛,大概也才十六岁,却已深入到世界最混乱地带,干起刀尖上嗜血的活。
“当时为什么不让他们付出代价?”陆闻洲声音发沉。
傅远徽:“你当我是你?”
傅远徽眼中亮起曙光:“我是律师,我相信法律,我会用法律的武器惩治恶人。”
陆闻洲并不打击他的理想,只说:“商家,就不劳驾你了。”
傅远徽重新端起茶杯:“我本来也不想插手。”
他眼看陆闻洲准备结束对话,起身走了。
傅远徽叹了口气,“以前,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年龄的问题,现在才知道,什么都不是问题。”
傅远徽连局都没入,陆闻洲却能留在她身边。
傅远徽喝完最后一口茶,“实话说,我并不看好你。”
陆闻洲:“你的看好并不重要。”
傅远徽彻底服了,转身离开。
陆松远远望着,像极了某感情节目里遗憾离场的男嘉宾。
他摇摇头,替傅远徽惋惜半秒,心中又雀跃起来,他们爷的胜率不是更大了吗!
“陆松,备车。”
陆松麻溜行动,半小时后抵达郊区废弃小洋房。
花园里有个废弃游泳池,从这儿下去,有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一片漆黑,与外界隔绝,失去一切感知能力。
陆松开了电灯。
商振浩被绑在那里,衣衫破了大半,脸上的伤口已经干透,灯光吸引来很多小虫子,迫不及待地飞向美味的血肉。
飞虫啃食商振浩的伤口,他痛得惊叫,另一只眼迷迷糊糊地看见两个黑色人影。
其中一个人坐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子,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商振浩的喉咙。
他产生一种可怕的直觉,这个男人会要了他命。
“你们是什么人,盛潋叫你来杀我的?!不要杀我……”
他惊恐地不断大吼大叫。
陆闻洲打了个手势,陆松强行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商振浩不再说话,平静下来。
陆闻洲:“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商振浩听得一清二楚,但已经没能力表达情绪。
陆闻洲:“不过,你再也不会碍她的眼。”
陆闻洲和陆松离开幽暗的地下室,商振浩带着无尽绝望留在地下室。
次日,商振浩暴毙在商家宅院门口,商家人还没来得及悲伤,等着他们的是税务局、纪检委的几重检查,不出几日,商家彻底在京城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