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小区,浴室内,水声哗哗然。
浴缸内,霍敛只穿着一件白色基础款吊带和短裤,露出少女洁白嫩滑的姣好胴体。
她紧闭双眼,泡在冰水之中,寒气渗入她的体内,与那隐隐抬头的气作对。
半小时前,情毒又一次仓促袭来。
霍敛早有提防,扎上几针,可平静了几日的情毒可没这么好对付。
她冲进浴室里,坐在冰透的水里,放松身子,平稳气息,与共生了十年的情毒作斗争。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花洒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浇下来,浇得她头发湿了,水滴随着面部轮廓滴下来。
这样活的水,干扰了情毒的扩散,却也助长了它的‘怒气’,它在霍敛体内横冲直撞,像个暴走的怪兽。
霍敛早已陷入混沌的意识之中,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
……
送了霍敛回家的陆闻洲没有离开,在楼下候着,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了约莫一分钟,陆闻洲决定服从于内心,上了楼。
陆闻洲:【你有空吗?】
两分钟过去,没有应答。
陆闻洲心跳异常,他不得不做出些违背君子道德的行为——附耳听门里的动静。
淅淅沥沥。
水声,浴室花洒的水声。
她在洗澡,陆闻洲决定在门口等候。
等待的过程中,陆闻洲给杜凌青发消息。
陆闻洲:【情毒暂时稳定下来是暂时多久?】
杜凌青回复得很快。
【近期应该会发作,你多看着点她。】
杜凌青发完才觉得自己说的多余,就陆闻洲那又痴情又宝贝的样子,肯定是寸步不离。
陆闻洲:【尽快想办法解毒。】
他又给陆松发了个信息:【尽快找到下毒之人。】
如今霍敛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那毒,他不忍再度看她受苦。
他在门外等着,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心中仍然忐忑,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可惜,一门之隔,他不能冒昧进去问她。
二十分钟过去了,水声依旧没停。
陆闻洲蹙起眉头,不对劲。
他拍了拍门,“霍敛,你还好吗?”
“霍敛应一下我。”
“冒犯了。”
陆闻洲就地取材,摸索到两根铁丝,对准门锁,开始解锁。
不出一分钟,门开了。
陆闻洲环视客厅一圈,没看到她,紧接着阔步进了浴室。
浴室门半敞开着,霍敛此时坐在浴缸里,源源不断冒着冷气的水浇在她身上。
她双眸紧闭,和那天在庄园里的神情相同,一样的脆弱。
陆闻洲阔步进来,半跪着,看着浴缸里都冻得关节处发红的人。
又是揪心的痛。
霍敛意识迷蒙但能感觉到有人的进犯,只是长久地泡在浴缸里,她的体力不支,顺着湿滑的浴缸,身子缓缓下滑……
泛着层层波纹的透明的水,水中少女粉白的肌肤格刺痛着陆闻洲的眼,很快,水覆过她的脸,鼻息微弱激起几个水泡。
慌乱之间,陆闻洲伏下身子,手臂伸入水中,托住霍敛的腰肢。
霍敛的手攀上陆闻洲的手臂,将他当作救命的稻草,慢慢地拉他下水……
白衬衫湿了水,紧紧贴在身上,露出暧昧的肉色和轮廓分明的肌肉。
男人的荷尔蒙侵占了这潭浅浅的水。
在情毒作用下,霍敛意乱情迷,抓住他的那只手越来越嚣张,攀上他的肩、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入水中……
她仍不满足,在水波的推动下,微微仰起纤细的颈,凑近那紧紧抿着的薄唇。
在水下,贪恋地吻上他的唇。
在濒临窒息之际,撬开他的唇齿,舌尖交缠……
噗通、噗通、噗通。
怦怦、怦怦、怦怦。
水声与心跳声共舞。
良久,浴缸里变为两个人,狭小又充满寒气的空间里,两人坐在浴缸里,霍敛穿着单薄,伏在陆闻洲身上,不断索吻。
陆闻洲浑身湿透,却完完整整,冰凉的水让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克制隐忍。
高高在上的陆闻洲,竟然会成为霍敛丧失意识时解毒的物件。
听着屈辱,却甘愿为之。
又过了很长时间,霍敛睁开眼,整个浴室都被白雾笼罩,白雾之下有一团身影。
准确来说,是她的身下,有人……
过于荒谬的现实让霍敛一瞬间清醒了!
她看清楚了,男人往日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湿透了,眼眸深邃夹杂着浓郁的情意,鼻梁高挺,每个五官都是女娲精心捏造,简直不顾凡人生死的英俊帅气。
“陆闻洲……”霍敛的声音有些沙哑。
又看见陆闻洲那紧抿着的禁欲又诱惑的唇,红彤彤的,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嘴角还带着新鲜的咬痕,血迹都没干……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同时她觉得自己的也有些热有些麻……
忽地她联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这一动作过于迅猛,水花直接落在陆闻洲起身!
他身上那件衣服彻底不成样子……
造孽啊……
霍敛扶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对不起,我的错……”
这台词,怎么这么渣男啊……
霍敛实在是没脸待下去,跨出浴缸,准备溜之大吉。
陆闻洲却是先她一步,又拿起挂着的浴巾,给霍敛披上,“地上滑,小心。”
霍敛这才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她先前为了针灸,就穿了件吊带和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
霍敛彻底心如死灰。
她把脸蒙住,灰溜溜地出去。
待她重新换一套衣服出来的时候,陆闻洲在打电话给杜凌青,让他过来一趟。
霍敛:“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怎么治……他来了也没其他办法……”
如果杜凌青也来了,那她霍敛这辈子英名算是彻底毁了。
屋内安静,霍敛垂下脑袋,斟酌着措辞。
陆闻洲也忐忑,解释了自己闯入她家的行为:“抱歉,情急之下,我撬了你家的锁,等会我给你修好……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很抱歉,但我、担心你。”
在丢脸的事面前,霍敛觉得这事一点都不重要。
“陆闻洲,你说过,你不会秋后算账的哦……”
那是上次在庄园的承诺,照理说不适用于现在,但霍敛还是厚脸皮一问……
见陆闻洲没说话,脸色还越来越严肃,心比刚刚的冷水还凉,又一次恨死这该死的情毒。
“下次我再犯病,别靠近我,保护好你自己。”
陆闻洲注视着她的眼,无比认真:“我不可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