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城镇北侯府,一名样貌平凡的男子走进白虎堂中,然后恭敬的跪在中堂下侧。
镇北侯面带笑意注视着男子,随后摆了摆手示意男子起身,“南初,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现在是苍州十万骁骑军的大统领,身份不同往日了。”
楚南初神色恭敬,摇了摇头,轻声道:“义父,当年是您将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要不然我早就死在三十年前的那个冬天了。”
“无论何时,南初这条命都是您的!”
镇北侯叹息一声,似乎回忆起了往昔,“时光荏苒,不曾想一转眼已是三十年了...”
“当初我收养的人中,就属你最聪慧,天赋也是最好的,当初安排去苍州的人里也只有你是最让我放心的。”
“你的房间我依然给你保留着,这三十年来每日都有人打扫,一切都还是当初你离开时的样子,未曾有半点改变。”
“如今定安侯将十万骁骑军全部交给了你,想必他对于你的身份应该是再无任何疑虑了。”
“这次叫你亲自回来是让你去办一件事。”
楚南初闻言毫不犹豫的回道:“义父请讲,南初绝不辜负义父期盼!”
镇北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玉壁,递给了男子,“你应该听说过天地异象之事吧。”
“如今明武帝调派巡天卫和暗龙卫在四处搜寻引发天地异象之人,巡天卫督主曹璟更是直奔西北边关大营,妄想从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
“皇城传来消息,半月前悬剑山宗主曾夜入明皇天宫,看来明武帝是忍不住准备对十大公侯动手了。”
“十大公侯中,唯有苍州定安侯和我最让明武帝忌惮,想必此次明武帝的首要目标便放在了我们二人身上。”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悬剑山此次很有可能会倾力相助,如此一来,单凭我西北边疆定然不是明武帝的对手。”
“我尚未准备好彻底与明武帝翻脸,所以需要定安侯替我吸引明武帝的注意。”
“这个白玉道珏能幻化出龙凤呈祥之异象,我需要你在苍州定安侯府释放它,你可有把握?”
楚南初伸手接过白玉道珏将其收入了怀中,“南初必不负义父所托!”
镇北侯目光柔和,拍了拍楚南初的肩膀,笑道:“南初,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就果断放弃,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如果情况有变,立刻逃回这里,记住,镇北侯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楚南初闻言眼神一亮,随即毕恭毕敬向镇北侯磕了几个头,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镇北侯倚靠在座榻上,若有所思,沉默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风儿,为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与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可惜,时不我待,若是再给你十年...不,五年的时间,又何须如此仓促...”
镇北侯口中的楚云寒此时正在地洞中满脸纠结之色,一副肉疼的样子。
皇级下品的天龙八印修炼难度超乎了他的预料,这几天来,哪怕是以他太初大道圣体的资质也仅仅只是练成了第一式印法,伏魔印。
想要练成第二式山河印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伏魔印的杀伤力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威势甚至还要逊色于他凝聚而成的浮屠龙象真形。
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洞中修炼个一年两载的,否则等他修成前四式印法之后再出去估计镇北侯都凉透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用灵魂之力来提升,但是练成第二式山河印却需要整整50万的灵魂之力着实让他有点心疼。
仅仅只是第二式山河印就需要50万,那后面的人王印和真龙印又得多少?
更不用说还需要灵魂之力来推演完整的后四式印诀,以及修炼所需的灵魂之力。
在战场上猎杀的啸天玄甲骑与啸月神骑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灵魂之力,斩杀圣脉境的莫凌尊也只吸收了三万多点。
“唉,只出不进的感觉果然不好受啊...”
楚云寒瞥了一眼剩余的3750万灵魂之力,一脸肉疼的一口气将山河印、人王印、真龙印三式印诀全部修炼了,灵魂之力也只剩下了3550万。
将前四式印诀全部修炼完之后,他才发现第二式山河印属于覆盖范围极大的印法,特别适合应对人数众多,实力不强的对手。
而人王印则是威慑类的印法,以气吞乾坤之势震慑敌人心魄,这种印法对于他的性格来说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只有真龙印最符合他的心意,凝聚大威大德天龙虚影镇杀对手,威势远超浮屠龙象真形。
修成四印之后,楚云寒这才走出了地洞,朝着边军大营掠去。
此时边军大营中,大将军夏侯景一脸便秘的表情,将头埋在了被褥中。
身旁不远处巡天卫督主曹璟等人看着强行拦住自己的三位都督,强烈要求探望夏侯景的伤势。
“我有陛下赐下的灵丹,别说是旧伤复发,就算是只剩下半条命都能够给他救回来!”
“你们为何拦住我,不让我给大将军治伤?难道大将军的伤是假的?”
曹璟满脸怒火的瞪着三位都督,愤怒的吼声响彻帅帐。
一名都督不顾曹璟的怒火,面无表情的说道:“督主大人,大将军所受之伤非丹药可医...”
“哦,你倒是和本督主说说,有什么伤是陛下亲赐灵丹也无法医治的?”
“大将军他...他受的是那个...那个...对!情伤!!!”
曹璟闻言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这名都督,“你说什么?情伤?你当本督主是傻子吗?”
“督主大人有所不知,大将军有一天在一小河边曾遇见一村姑,此女子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更为难得的是,屁股大好生养。”
“大将军一见倾心,非此女子不娶,奈何女子家人反对,因此大将军伤心过度,导致郁郁寡欢,最终病如山倒。”
躲在被子中的夏侯景闻言老脸抽搐,脑海中开始幻想等曹璟离开之后,该如何好好“感谢”这名都督。
曹璟冷笑一声,夏侯景看样子是打死都不愿接这圣旨了,竟然找这种可笑的借口来推脱。
“哼!本督主还不信了,以大将军的身份地位,娶区区一村姑,她的家人又岂会反对?”
都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督主大人,末将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那天我亲自陪同大将军去那女子家中求亲,结果她丈夫非但不领情,还带着几个半大小子用锄头追了我们十里地!”
曹璟闻言呆若木鸡,另外两名都督则是满脸涨红,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剧烈抖动“嘎吱”作响的床榻,然后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憋不住当场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