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外头的那盏红灯，两条腿都在颤抖。
一个小时后，灯终于跳成了绿色。
医生从里头出来，一大爷赶忙冲上去问：“医生怎么样了？我，我那老婆子没什么事吧？”
医生无奈的说：“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急火攻心导致血管堵塞，这才晕了过去，我们做了复苏抢救，人就醒了！”
“只不过……”
“不过什么？”一大爷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只不过， 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没能保住！”医生拍拍一大爷的肩膀：“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了怀上个孩子属实不易，但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高龄产妇确实会比较脆弱……”
一大爷听到这话，仿若晴天霹雳。
大脑一片空白。
他猛地抬头，红着眼睛冲向医生，揪着他的衣领愤怒的大吼：“你们为什么没能把孩子救回来，为什么？”
“还有三个月啊，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你知道我们老两口要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我们都快七十了，到现在都没个后！”
“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是我们一家子的希望啊！”
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一大爷，医生也很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他们也没办法把孩子给救回来。
一大爷渐渐冷静下来，松开了医生的衣领，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医生，我老伴以后，还能怀得上孩子吗？”
医生捋了捋白大褂，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年纪怀上孩子已经是奇迹了。
还想怀第二个，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一大爷知道，就算是陆海也一定无力回天。
一大爷擦干眼泪，赶紧冲到抢救室里，看着病床上一脸木然的一大妈，他的心都在滴血。
“老婆子，你别太难过……”
一大妈过了好一会才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不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
“六十多了才怀上个孩子，挺着个大肚子熬了半年多，现在说没救没了！你让我别难过？”
说着说着一大妈的眼睛就红了：“易中海，如果不是把家里剩下的那点钱拿去给许大茂，我会被气的晕倒吗？”
“不倒下，孩子会突然就这么没了吗？”
“易中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造成的的！”
一大妈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大吼，像一只野兽，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易中海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大妈说的没错，这全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不是被许大茂蛊惑，说能摸到什么摩托车，他也不会把家里剩下的那点钱都投进去。
那些钱，可是他们留给未出世的孩子的。
一下子全都没了，一大妈怎么能不心痛？
易中海抬起头，愤怒的说：“老婆子，这件事全部都是许大茂那个混球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被骗，你也不会流产！”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这个王八蛋算账！”
一大妈老泪纵横：“老易啊，孩子已经没了，但是那个钱你必须拿回来！不然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还有那个许大茂，你，你千万不能放过他，说不定这钱就是他串通好那个女骗子给一起骗走的！”
易中海点点头。
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后就没再多说什么，捏着拳头转身离开了医院。
……
四合院里，下了岗的许大茂也没什么事做。
翘着腿，躺在床上翻看着小人书。
好像完全没因这次的事情受到任何影响似的。
许大茂翻个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个铁盒，铁盒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钞票。
其中还有好几张大团结。
这些钱，是他从众人的钱里头扣下的。
许大茂是个什么人，那就是个人精，是个老狐狸。
正所谓雁过拔毛，雀过留声。
那么多钱经了许大茂的手，他怎么可能会一分钱都不动？肯定要从里面抽点出来，塞进自己腰包里！
“嘿嘿，这么些钱，足够我花个一年半载了！”
“不上班就不上班，反正爷有钱，到哪都潇洒！”
许大茂从里头抽了两张票子塞进口袋，把盒子放回原位刚准备出门，一大爷大就气势汹汹的带人冲进了院子。
一大爷身后站着六七个人，年纪跟他都是差不多大，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怒容。
“许大茂！”
许大茂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都喊懵了。
他打开门看着外头一群人，愣愣的问：“一大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老子要揍你！”
一大爷不由分说，带人就冲了上来。
把许大茂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大清早的，一群人给许大茂整个人都揍懵逼了，疼的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你们怎么平白无故的打人啊？”
“哎哟，别打了，疼……”
许大茂捂着脑缩成一团，扯着嗓子大喊：“你们揍我总得给我给理由吧？”
一大爷朝着许大茂肚子上狠踹几脚，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许大茂，就是因为被你骗走那些钱，一大妈知道后被气的进医院，还流产了！我们钱没了，孩子也没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流产？”
许大茂震惊了。
这怎么还闹流产了？
难怪一大爷会激动成这样子。
可一大妈流产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他闹出来的。
许大茂被揍得像条死狗一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么多人围着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揍移了位一样。
他赶紧大声求饶：“一大爷，我，我错了！你的那些钱，我还给你，你别揍我了，再揍就要出人命了！”
听见许大茂愿意赔钱，一大爷这才让人停手。
一大爷去了许大茂屋子，拿回来原本属于自己的钱，朝着地上许大茂狠狠啐了一口，这才带人离开了。
许大茂躺在地上，欲哭无泪：“这算哪门子事嘛，又不是我逼着你们投资的！出了事就全怪我，你老婆流产，关我屁事啊！”
“还一大爷呢，就是个狗屁！活该你生不出孩子！”.
许大茂嘴里骂骂咧咧。
给一大妈一大爷全部诅咒了个遍。
许大茂扶着墙一点点的站起来，疼的他牙花子都要翻出来了：“妈的，找这么多人来揍我！”
“易中海这个老家伙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