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元里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明白上官野的话语:“你再说一遍?”
上官野笑着道:“他不是他,性格完全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你还会喜欢他吗?”
元里瞪了上官野一眼:“你在说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吗!”
上官野很想将墨夜就是帝王的真相告诉元里。
可是他怕元里接受不了,愤怒的去找帝王证实,如此他便会把自己彻底搭进去。
总之他怕无法控制局面。
“我有些后悔收留世子了。”上官野忽然叹道:“我父亲已经知道你在我的府邸,逼着我把你交出去。”
元里问他:“那你怎么想的?”
“让我睡一晚,我就不把你交出去。”
元里:“那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上官野“哈哈”一笑:“逗你玩的,要想睡早把你睡了。”
帝王的人,他还真没胆子强迫,睡他了。
“你和墨夜有没有承欢过?”
元里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思想干净些。”下发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上官野:“好吧。”
说着,向着室门走去。
他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回过身来:“对了,前几日我看到十七王爷,他去买刮胡须的刀片,手中还拿着一包什么,主要是他神神秘秘的。”
元里听的认真:“神神秘秘?”
上官野“嗯哼”一声:“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说完,上官野便转身离开了。
元里皱着眉头,思考着上官野的话,和他见到萧萌萌时的不对劲。
“萌萌到底怎么了?”
元里有些担忧起来,可是又没法去见萧萌萌。
边城的信使纵马疾驰,向着帝都城门的方向奔去。
忽然一个乞丐闯到路中间,信驶忙拉起缰绳,马匹前提扬起,嘶鸣声震耳欲聋,总算停下来,没把人撞到。
信使被气的破口大骂:“要死滚远点去死,别脏了爷的马。”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我在躲避一只狼。”
这里是城外,路旁是山林,有狼出没的确很正常。
听了乞丐的解释,信使的怒意消了,刚要说话,乞丐突然指着他身后道:“狼在那里!”
信使会武功,一只手握住剑柄,转身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乞丐眼中透出狠厉凶残的杀意,霍地拔出腰间锋利软剑,朝信使脖颈抹了过去。
只是须臾间,信使就身首异处,从马匹上摔了下来。
秦泽瑾拿出帕子将软剑上血渍擦干净。
马冉从暗处跑过来,在尸体上翻找起什么。
片刻后,他从尸体里找出一封信,送到秦泽瑾面前。
秦泽瑾打开信看去,旋即冷笑:“这里面果然是镇北王给大昌国皇上的信函,说我已经来到了帝都,让他保护好十七王爷。”
马冉:“殿下料事如神。”
秦泽瑾拿出火折子点燃手中信函:“远在边城,也要牵挂着他,这二人之间的情爱可真浓厚啊!”
马冉暗道:萌奴又要遭罪了。
萧冥烨坐在御书房中,揉着眉心。
盛无垢来报:“皇上,仍旧没有世子的消息。”又道“世子会不会已经逃出了帝都,赶往边城了?”
萧冥烨:“不会,他是在与朕打心理战,想耗到朕认为他逃走了,松懈之时,再逃走。”
盛无垢道:“帝都城面积是大昌国最大的城池,一个人臧在城中,就算是地毯式搜查,也不能尽快把人找出来,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略顿“他若会藏,极有可能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萧冥烨:“所以这次他很会藏,藏在了朕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萧冥烨朝盛无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吧。
萧冥烨在御书房中静坐半晌,旋即执笔在宣纸上画下一幅画——清澈的水中有着一条鱼儿向着鱼钩咬去。
萧萌萌的府邸。
白泠坐在四轮椅子上哭哭啼啼的与善太妃说道:“姨母,我这腿就是被表弟害的,不然我怎么在自己床上睡的好好的,醒来就摔到假山下了呢?”
善太妃安抚白泠:“泠儿,萌萌不是那种阴险之人,大夫不是说了,你有可能是梦行症所致。”
白泠不相信道:“姨母,大夫只是说有可能。”马上又道:“我有证人的。”虽然证据不充足,但他哭一哭,装装可怜,姨母多半会怀疑起表弟。
随后白泠将一名小厮招了过来,与小厮道:“快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太妃听。”
听言,善太妃看向小厮,等着他讲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萧萌萌早朝回来,向他母妃来请安。
白泠厉声道:“正好表弟来了,就不用我去找他了。”
萧萌萌懵然的看向善太妃,问道:“母妃,怎么了?”
善太妃:“泠儿这几日一直认为是你把他从假山上推下去的,这不说是找到了证据。”
萧萌萌看向白泠,再次解释:“真不是我把你从假山上推下去的。”
说着,萧萌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卧室的方向,是秦泽瑾。
白泠催促小厮:“快讲啊!”
小厮看了一眼萧萌萌,这个府邸白泠的地位高于王爷,他也没办法:“那晚, 就是白主子从假山摔下的那晚,奴才去给王爷收浴桶时,王爷卧室中有异样。”
萧萌萌看向小厮,白泠怕萧萌萌阻止小厮说,忙道:“表弟你不能威胁小厮。”再次催促小厮:“快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善太妃也等着小厮讲出。
小厮歉意的看了一眼萧萌萌:“每日王爷那个时间,都会沐浴完打开房门,等着奴才把浴桶取走,可那晚王爷的卧室却房门紧闭,最后也是他自己收的浴桶。”
善太妃不明的问向白泠:“这又能说明什么?”
白泠眼神奸诈:“表弟房里头藏了人。”
萧萌萌心咯噔一声。
白泠继续道:“不过人已经走了,我今日去了他房间,没人。”
善太妃脸色不好,她道:“泠儿的意思是萌萌找人,将你从假山上推下去的?”
白泠委屈的眼泪流淌下来:“姨母,就是这样啊!”
善太妃眉眼噙着愠怒质问萧萌萌:“那晚,你房间是不是藏了人,为了加害你表哥?”
白泠:“你不许欺骗姨母,拿你们萧家的列祖列宗发誓。”
萧萌萌蹙起眉心:“我不发誓。”
白泠忙向善太妃告状:“姨母,您看他心虚了。”
善太妃越发愤怒,严声逼问:“说,快说,那晚你屋里头是不是藏了人,加害泠儿?”
怕萧萌萌不说实话,又补充道:“你若是说谎,为母就不得好死。”
萧萌萌脸色苍白,却无法解释。
那晚他卧室中的确藏着人,可是并不是要加害白泠,但最后白泠也是因他被摔下假山的。
最重要的他若是将秦泽瑾说出来,他会杀了母妃。
萧萌萌骑虎难下,只能抿着嘴,不做言。
“啪”,善太妃狠狠的给了萧萌萌一巴掌。
这几日萧萌萌被秦泽瑾折腾的身体虚脱,又对善太妃这一巴掌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倒在地。
“啪啪”一道黑影掠来,直接甩了白泠两记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白泠打的鼻口窜血。
秦泽瑾周身都是暴躁的杀意,步步紧逼善太妃:“有你这样为人母的吗?有眼无珠的帮助一个阴险小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善太妃被秦泽瑾魔鬼般的杀意吓的脸色苍白:“你,你是谁?”
秦泽瑾冷森森一笑:“就是你儿子屋里藏的人。”扫了一眼白泠:“是我把他丢下假山的,本想摔死他。”
善太妃被吓的跌倒在地,萧萌萌忙从地上爬起,去搀扶善太妃,却被善太妃一把推开,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都是往回家带的什么人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从边城回来,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啊!”
萧萌萌被他推倒在地上。
秦泽瑾将萧萌萌从地上扯起来:“这与你儿子无关,他现下都是受制于我。”说着,他吩咐左冉:“掌嘴那个小人,把他牙齿打掉为止。”
王府中已经被秦泽瑾掌控住,没人敢来阻止。
白泠吓的忙从轮椅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向秦泽瑾求饶道:“这位爷,求你高抬贵手……啪……”
左冉听命的重重扇起白泠耳光。
这个人他早就想打了。
善太妃要去阻止,被其他侍卫阻止住。
“不要伤害我母妃。”萧萌萌跪了下来,乞求秦泽瑾。
秦泽瑾低眸,盯着跪在他膝下的萧萌萌,想起清晨被他毁了的那封信函:“镇北王从边城来信,内容是特意让皇上保护你。”
言罢,他一把扯起萧萌萌后脑的长发,向卧室拖去。
到了卧室后,把他狠狠的向床榻一摔,用出最大的力道,攻击起萧萌萌。
元里从恶梦中惊醒:“墨大哥?”
看着眼前的景象,元里长长吁下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恶梦,不是真的。”
他梦见墨大哥浑身是血,在他怀中奄奄一息。
元里下了床榻,上官野没在府邸,昨日被其父亲叫走,怕又是因为他的事情,与其父在周旋。
元里感觉这位真是心悦上了他。
“我这该死的魅力。”
同时元里也清楚,他到了需要离开的时候了。
元里戴上一顶黑纱斗笠,出了府邸。
他走了一段路,并未见到搜查的侍卫。
暴君应该是以为他逃出了帝都!
可他也没办法去联系邢峰,找墨大哥。
萧萌萌那里他也没能力去了解。
“还是先回边城 ,找爹吧。”
这应该是他最明智的抉择。
元里去成衣店,购买了一套老年人的布衣。
在身后塞了一个鼓包,成驼背,又将白皙的小脸涂的灰突突,沾上了络腮胡子。
如此一看,不经常见他的人,真没法认出来。
随后他找了一家举办丧事出城掩埋棺材的,头上绑上一条白布,跟在后头人群中,帮着哭丧。
把自己隐藏起来。
看守城门的守卫,丝毫没有认出混在里头的元里。
然,元里在看到张贴在城楼上的告示时,神色陡然一滞,脸上血色也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