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凌在宫门口等着。
云苎抱着小糯糯，远远看到他，就抬手摆了摆。
杨轩凌立刻过去，近前问道：“怎么了？”
云苎把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的小糯糯给他，“抱着，你闺女困了。”
小糯糯被杨轩凌稳稳妥妥的抱过，瞧着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还有手腕上的玉镯，微动眉梢，“陛下赏的？”
“嗯，我回了一块灵玉。”云苎回道。
杨轩凌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把小糯糯手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另换了一副白玉镯，对小糯糯道：“闺女，要时刻记着，别人给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要，知道吗？”
“干爹是别人吗？”小糯糯从小就被杨楚氏教导，自然知道陌生人给的吃的玩的都不能收，但是赵隼是干爹，她以前也没少收啊。
杨轩凌十分肯定，“是。不光是干爹，干娘，甚至是叔叔堂表亲都算。”
就差说除了他和云苎，以及杨宗二老，和两个哥哥，其他人都要防着。
云苎失笑，“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杨轩凌一脸正经认真。
云苎：“……”
杨楚氏也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更是要严防，凌儿说的很对。”
云苎彻底无语了。
接下来在回国公府的路上，杨轩凌一直在跟小糯糯讲一些熟人作案的真实案例。小丫头一开始很惊讶，后来听得津津有味的，完全当故事来听，便是杨楚氏也听得惊呼连连。
云苎听着杨轩凌的话，渐渐勾起一段前世的记忆。
那时候她在姑子庙，遇到了一个叫莹儿的女子。
她是被卖来的，长得很漂亮，又乖巧听话，管事尼姑很喜欢她，总是给她安排一些比较好应付的客人。也因此她常会得到好吃的，好穿戴的。只是她从来都不独自受用，无论得到什么，都会主动分给其他人。
云苎那时候是一个洒扫丫头，也得到了她送的糕点。只是她没吃，转手又送给了别人。
时间不久，约莫一个月左右，姑子庙里忽然少了许多人，其中就有莹儿。她问了管事尼姑，管事尼姑直接抽了她一鞭子，让她干活儿少多事。
后来失踪的人最后什么下场，云苎到死都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那些失踪的人，应该和莹儿有很大关系。因为那些人，都是受用过她恩惠的，一共有二十八人。
“夫君，姑子庙还在不？”云苎问道。
“早没有了。那里现在是一片荒草，一砖一瓦都不剩。”杨轩凌回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就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儿膈应。”
“前些日子倒是在姑子庙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埋尸坑。里面埋尸二十八具，其中多为女子，仵作检查过后，说是很可能是以前被姑子庙拐带的女子。”
“等一下，你说……二十八具？”云苎瞠目震惊，连瞳孔都凝缩了。
“怎么？”杨轩凌看出她的异常反应。
云苎迟滞了一瞬，才回道：“没什么。”
这反应，分明是有什么事。只是眼下孩子和老母亲都在，杨轩凌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但对于姑子庙的这起遗案，还是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