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试炼
杨楚氏躺在花园藤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悠闲自在。
身旁和耳边，是小糯糯和安姐儿两个小丫头，一起玩过家家的声音。
几个丫鬟婆子陪着两个小丫头，一起玩儿。
袁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过来。
“老夫人，这是王妃熬的益气安神汤。说是这两天瞧着您脸色不太好，特意配的方子，亲手熬的呢。”
杨楚氏睁开眼，看着袁嬷嬷手里的汤，打从心坎儿笑道：“还是苎儿这丫头贴心啊。”
“可不是。王妃还给奴婢把脉，亲手研磨调配了一罐儿药膏，祛风止痛的，也好使得很。这两天奴婢的腿脚，轻快的就跟年轻了二十岁一样。”袁嬷嬷把汤碗递给杨楚氏。
杨楚氏接过，“药这东西，还是要分人的，适合的才最好。”
“老夫人说的极是。”袁嬷嬷恭敬回道。
杨楚氏喝完了汤药，有点儿苦口，微微蹙眉。
袁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盒，打开了递向杨楚氏，“王妃给老夫人准备的蜜饯，说是您喝了药如果皱眉就吃一个，压压苦味儿。”
“哟，这孩子还怪心细的。”杨楚氏乐呵儿的取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蜜饯吃了。
小糯糯听到蜜饯两个字，立刻朝袁嬷嬷跑来，“我也要。”
“好，拿去吃吧。”杨楚氏示意袁嬷嬷把盒子给小糯糯。
小糯糯拿着蜜饯去和安姐儿分吃。
杨楚氏乐呵呵的看着小糯糯，越看越是喜爱，“苎儿真是会生，得让她调养一下身体，多给国公府开枝散叶才是。”
说起孩子了，袁嬷嬷一脸欲言又止。
杨楚氏注意到了，似想起什么，瞬间愉悦的心情飞了一半，“怎么，老二那边的又闹了？”
袁嬷嬷点头，“那位心眼儿可多的很，逼着二爷已经……”
“继续说。”杨楚氏喝了汤药后，情绪稳定了许多，不会再动不动就气得头昏眼花。
袁嬷嬷察言观色，确定杨楚氏没事后，才道：“二爷和那位契约了婚书！”
“你说什么？！”杨楚氏猛地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袁嬷嬷吓得忙扶住了她，“老夫人小心贵体。”
“我没事，苎儿的汤药很好用。老爷知道这件事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王妃那里奴婢说了一嘴。”
“嗯，无妨。先去找老爷。”
……
景轩院书房。
云苎瞧着杨轩凌几乎都要埋在公文里了，着实有些忙，那已经到嘴边的话，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轩凌抬起头，笑道：“怎么了？瞧你一脸纠结的。”
云苎决定还是说出来，反正对杨轩凌来说，也是迟早知道的事。
“二弟和宋温聘办了婚书。”
“就这事吗？”
见他浑不在意，云苎有些无语，“这事还不够大啊。”
杨轩凌继续看手里的文书，“在瀚朝，未经父母同意私定终身，无论办多少婚书，都不作数。相反，只要是父母同意了，哪怕未亲自拜堂成亲，只要走了过程，二人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这我知道。但婚书真的就没用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如果没有父母或者被逐出了宗谱，成了独身，这婚书就管用了。”
“……不管怎样，父亲母亲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吧。”
杨轩凌想了下，放下手里的公务，“咱们去一趟父亲那里。”
等到了外院书房，恰好听到书房内发出摔东西的声音。
杨轩凌忙带着云苎进去了。
正好听到杨楚氏对杨宗说，“老爷还需赶紧拿个主意。”
杨宗抬头看到杨轩凌和云苎进来，便道：“你们说，该怎么办？”
“……”云苎偷偷看看杨轩凌，她哪儿知道。
杨轩凌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对杨宗道：“很简单，对外放话，说是把二弟逐出了国公府。收回他现在住的宅子，还有他在外面欠的那些吃喝玩乐得账，也一律不再替他还。那女人未必对二弟死心塌地，便由此试一试二人的决心。”
云苎上一世在姑子庙对这些风尘女子最是了解，“虽说娼妓未必没有性情女子，但大多数都是见惯了薄情负心汉，已然掐死了自己的真心。若宋温聘能在二弟落魄时，依然不离不弃，未必不能接她进府。”
杨楚氏则完全想也不想的否定，“绝对不让她进。”
云苎看看杨轩凌。
杨轩凌道：“母亲不必动怒，这只是第一道试炼。”
杨宗十分赞同杨轩凌的决定，“此事便交给你全权处理。定要让这个逆子，好好知道知道离开国公府的庇护，他连猪狗都不如。”
杨楚氏虽然生气，但毕竟是亲生的，一听杨仲睿要吃苦受罪，又心生不忍。
云苎看出来，对杨轩凌道：“还是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二弟，遇到事关生死的难事时，也好及时出手相救。”
杨楚氏立刻点头，“对对对，苎儿思虑周全。”
杨轩凌原也不是真的就撒手不管杨仲睿，应道：“好。”
掌事院。
几名管事正在排队向柳姨娘报账。
柳姨娘接过一沓子的欠条，全是杨仲睿亲笔签过字，盖了章的。
递给账房先生，“算算多少。”
“是。”账房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
很快就算出了总数，“一共是六千八百二十五两。”
袁嬷嬷这时进了掌事院。
柳姨娘眼尖，透过窗户看到了，再瞥了眼那厚厚一沓子的欠条，忽然笑了，“看来今儿要剩下一笔了。”
果然，袁嬷嬷传了杨楚氏的意思，杨仲睿在外面的欠账不再由府里还，全部让他自己解决。
……
新住的宅子，还缺少一些物什，所以杨仲睿陪着宋温聘上街采买。
珍宝阁是一家卖首饰的珠宝店铺。杨轩凌常常光顾这里，也没少在这里买首饰，送给宋温聘。
二人又来了珍宝阁。
就在他们选看小孩子戴的金锁时，一个伙计手里拿着个盒子，匆匆自店外回来，和掌柜耳语了几句。
掌柜听完后，一脸惊讶的看向了杨仲睿。
冲伙计摆了摆手，让他先去招呼其他客人。
他则拿着盒子走到杨仲睿的面前，陪着笑脸道：“二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