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的小伙子还怪机灵的，”廖春兰感慨，“意识到这是一尊金娃娃，一个个的，啥都顾不上了！”
跟皇帝后宫那些妃子一样，穿粉戴绿争宠，只求皇帝一笑。
别说，还挺激动人心！
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即便这样，千百年的思维也不好转变，老一辈依旧不愿意把女同志放在眼里，稍微出格一点就是不安分。
现在呢？
村里那些老封建看不惯又怎么样？
还不是得憋在心里。
廖春兰心里一阵快意。
单栀也乐不可支，听到这件事后，捂着嘴笑不停，“棠棠可真给咱们女人争脸，就该这样，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必须的好好挑，这批不行再看下批，千万别随随便便被人叼回窝！”
“娘，你什么意思？”
程锦行苦闷，“你儿媳妇都要被人抢走，还有心情看笑话？”
“有什么问题？”单栀翻个白眼，“就算你是我亲儿子，我依旧是棠棠的娘家人！”
“身为娘家人，一家有女百家求不要太正常，我骄傲我自豪，我恨不得请一队人敲锣打鼓！”
“你知道你爹当时啥待遇吗？”
“听到我们俩偷偷摸摸处对象，你外公他老人家举着缝纫机要砸人，迫不得已接受你爹，依旧见一次打一次，大半年的时间他脸上的淤青没消下去。”
“棠棠父母不在，还有叔伯，还有其他亲戚，想娶人就拿出该有的态度，别以为偷摸扯证就万事大吉，天底下没这道理！”
“该有的程序必须走，人家有的她也不能缺，别以为你是亲儿子我就放水。”
单栀板着脸，化身尖酸刻薄的丈母娘，程锦行既高兴又心酸。
高兴的是，以后即便考虑不周，亲娘也不会让陆棠受委屈。
心酸的是，无论何时，他都是家里最没地位的那个。
“你娘说的对，”程阳林拍拍儿子肩膀，“想娶媳妇就拿出行动，有句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反过来也是，村里小伙子花样百出，她一个小姑娘见异思迁很正常，不是定力不足，实在是诱惑太多。”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有告诉亲儿子闲逛时村里小媳妇说的闲话：
如果我是陆知青，就干脆这辈子不结婚，吊根胡萝卜，让这帮小子天天献殷勤。
一个男人再好，也不能为他放弃一群。
不值得！
听完，程锦行越发心急。
噌一下站起来，飞奔着出门。
“先让他急着，”单栀戳戳丈夫胳膊，“程阳林，你可不能给他出主意，男人都一个熊样，轻易得到的不会珍惜，比如你。”
程阳林哑然。
那半年的伤确实让人印象深刻，甚至，这辈子都没法忘记。
但是他对媳妇好，跟这件事关系不大，主要是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当初她把孤注一掷，把所有的信任交付给自己，这辈子自己就有责任以她为重，拼了命的让她开心。
儿子就是讨债鬼，出生就要了媳妇半条命，之后更是天天为他操心。
就该多摔打摔打。
这样想着，他郑重点头，“行，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程锦行也没指望不靠谱的亲爹。
找到大队长后，他果断提出要求，“大伯，你们去隔壁市交流，人选能不能加上我？”
“你？”
大队长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侄子，满脸不情愿，“本来前两天就该出发，一来出了举报这件事，二来钱凑不够手才拖到现在，我已经在考虑减人。”
言外之意，不要想了！
“我可以自己付钱！”
“你哪来的钱？还不是家里给？”大队长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而且，就算你有钱，事情也不能这样做。”
“交流的机会很难得，开了你这个口子，大家伙都来找我，答应吧，乌泱泱一群人过去，人家旭日砖厂还以为遇灾的难民过去乞讨。”
“不答应更不行，一句话就能把我怼死！”
“你死心吧，这事不行。”
“想和陆知青相处有的是机会，正事要紧，谁敢耽误建砖厂谁就与我为敌，哪怕亲侄子，我也会大义灭亲。”
程锦行：就这么不看好自己？
“能不能这样，”他认真思考后提议，“你们坐拖拉车去，我来当司机，火车票难买还不准时，咱们自己开车更方便，还能增加红星砖厂的底气。”
“三百里路，需要不少柴油。”
“我有办法弄！”
“拖拉机没有车架子，坐不了几个人。”
“也交给我搞定。”
“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天，明天就能出发！”
嗯？
大队长瞪大眼睛。
这……
给的也太多了吧。
他是不是低估了这个侄子的本事？
大队长不再犹豫，“村里现在只有你会开车，只要地说到做到，多一个人也无妨。”
“但是，”话音一转他提醒，“柴油一定要够，车架子也不能半路散掉，可别随便搞点东西糊弄人啊！”
“我办事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事！”
敲定交流名额后，程锦行又急匆匆用大喇叭喊人。
“想学开拖拉机的人抓紧过来，只限年轻人；”
“想学开拖拉机的抓紧过来，只限年轻人；”
“想学开拖拉机的人抓紧过来，只限年轻人。”
“过了这村没这个店，抓紧时间，别等以后后悔。”
喊了十分钟，确定所有人都听清楚，他擦擦汗，翘着二郎腿坐在大队部等人。
“想献殷勤是吧？”
“现在还有时间吗？”
“我倒要看看谁蹦哒的最欢！”
拖拉机在红星生产队安家后，村民们每天都抽空却大队部摸几下，稀罕的不行。
尤其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谁不想开车抖威风？
听完大喇叭的内容，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听到没，咱们可以学开拖拉机了！”
“会不会有诈？程锦行有这么好心吗？”
“对头，咱们以前跟他不太对付，不报复就算了，还给这么大的甜头，好不真实！”
“别瞎想，肯定是真的，我娘之前去大队长家说过这件事，程锦行当时并没有拒绝，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要把人想的太坏。”